王铁头一直高看常昆一眼,百般照顾,故此常昆死心塌地追随王铁头,因此见大当家的有难,才心急如焚。
又过了一刻钟,秋先生说道:“好了!”
常昆转过身,其他人也涌入,这时李玉凤也匆匆赶来了。
这时天已大亮,众人近前,只见王铁头被白布蒙头,只露出一只眼睛,已经苏醒过来,李玉凤见状哭的跟泪人似的,紧紧握住王铁头的手泣不成声。
常昆等人也围在周围,好言安慰王铁头。
只见王铁头悠悠的说道:“不碍事,幸好还有一只眼睛能看得见!”
李玉凤说道:“大当家的,射你的家丁已抓住,只等候大当家的发落!”
王铁头弱弱的说道:“等我好了,生啖其肉!”
李玉凤再问:“刘家被抓的人怎么处置?”
王铁头说道:“只取粮食,人全放了!”
这时候秋先生说道:“寨主遭此险情,需安心静养,只需一月,便可痊愈,不如在此调理数日乃为上策。切不可动怒,不可生气,不可颠簸,如若违背,则有生命之忧!”
王铁头不容置疑的说道:“回山!”
李玉凤命常昆带人去刘家大院取粮食,辛怀带路,并按照王铁头的吩咐将刘家长工下人及家中老小二十余口全部放了。
再说常昆带众匪去刘家大院寻找粮食,辛怀小跑着前面带路,进入西厢房,揭开炕上的被褥,挪开木板,然后得意洋洋的对着常昆说道:“瞧!就是从这里下去,这就是藏粮食的地窖!如今粮食紧缺,粮食就是我们的宝藏,这里存的粮食足够我们吃十年!”
常昆用手指了指洞口,示意辛怀先下去,辛怀胆小,不敢前进,被常昆一脚踹了下去,直摔得鼻青脸肿,还磕掉了俩大门牙。
常昆点亮火把,进入地窖,只见齐刷刷的一行大囤,约有十五六个,非常高兴,命人打开,皆是空囤,只有入口处的粮囤有少许小麦,仅五六石,常昆大失所望,指着空囤对辛怀说:“粮食哪去了?”
辛怀惶恐,不知怎么回事,嘴上支支吾吾说不清楚。
常昆到了院子中,听闻有人上吊自尽,便询问缘由,旁边老者如实告知。又问在长顺账房拿了多少大洋,有人回答:账房查出四千大洋。令人将长顺带来问话,长顺便说今年只剩十余石麦子,家中诸人已吃了大半年,剩下的粮食也就仅仅剩下五六石。
常昆信其所言,吩咐手下不要再伤及无辜。地窖之中所余粮食一粒未动,命令手下之人去集市购粮运往山寨。
临走之时,常昆让下属将辛怀和刘春耕带至面前,听闻刘春耕的恶性后,常昆说道:“你既然连个畜生都不如,那就做个猪狗吧!”于是命人将刘春耕的双腿打断,抽去脚筋,自此刘春耕不能站立只能匍匐爬行,见人便摇尾乞怜,实数活该。又对辛怀说道,“你这个人最不靠谱的就是你这张嘴!”命左右割去辛怀的舌头,将其乱棍打出。
这时天空中飘飘洒洒的下起了小雪。
这日正是农历十一月十八冬至日……
三水县警察局内,寒气逼人,刘喜奎坐在坚硬的地台之上,屁股下面坐的一团凌乱的麦草,还不是很厚,坐久了垫的屁股还疼,夜里也冷的睡不下,只能蜷在角落里坐到天亮,瞌睡了就眯一会眼,牢房里暗无天日,后墙上那块一尺见方的小窗透进一丝光亮的时候,他才大概能知道这是白天。
刘喜奎把衣服往紧裹了裹衣服,擤了一把鼻涕,又感觉鼻子痒痒,连着打了三个喷嚏,今天是他被关在这的第三天了!凌晨,他忽然做了一个梦,梦见了冬至,冬至正剥开一个桔子,试图给他喂到嘴里,他张开嘴巴,可是却怎么也吃不到,急的他直伸脖子………远远的看见秀眉轻飘飘的走来了,一改住日的笑容,板着脸对东至说:“赶紧走,你爹他根夲不管咱们娘俩的死活,赶紧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东至却厥着屁股怎么拽也不走……www.xiumb.com
秀眉转头就走了,越走越远,一会就看不见了……
刘喜奎扭头看东至的时候,却什么都没有了……
刘喜奎正心中疑惑,忽然感觉自已从云雾中直往下掉!
“啊!…”刘喜奎突然间被惊醒,从麦草丛中一骨碌爬起来,伸手一摸,额头全是冷汗!
刘喜奎睁眼一瞧,有一双眼睛正隔着铁栅栏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
刘喜奎没好气的说:“你这老头,半夜三更地不睡觉,盯着我看什么?想吓死人啊你!真是的!”
那老汉说:“我在想你是犯了什么事,才被关进来的?”
刘喜奎问道:“现在几更天了?”
老头说:“五更天了!”
刘喜奎默默地点了点头,“今天十几了?”
老头说:“今天是十一月十八,正好是冬至。”
刘喜奎倒吸一口冷气,忽然间感觉好似一盆冷水从脊背后浇了下去,恍恍惚惚的。
老头说:“昨天是我的生日十一月十七,,这日子记得特别准,今天肯定十八啊!”
刘喜奎有点闷闷不乐!
老头又问:“你是为啥被抓进来的?”
刘喜奎瞪了老头一眼:“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我是为啥被抓进来的!”长叹了一口气。
老头说:“那你都不问问我是为啥被关进来的?”
老头自顾自的说了起来,老头姓韦名大宝,今年五十八岁,他可是三水县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物,人都只闻其名,未见其人。这韦大宝便是三水县的贼头!一众小毛贼都是其手下。
单说民国旧社会的贼,成了大小城市之中的一道风景。就拿三水县来说,马路、商店、胡同、大街小巷,到处都有贼。一天二十四小时,白天黑夜,都是贼“做活儿”、“下货”的时候,从大年初一到年末除夕,没有贼休息的时候。
各位看官,您可别小看了这贼,他们有非常严密的组织,更有严密的分工,而且有行内的规矩,规矩在旧社会是必须遵从的,谁要是坏了规矩,甭管哪一行,自此你在行内就“臭了”。什么规矩呢?说上几样给各位开开眼:吃黑钱的不能吃白钱,吃商店的不能吃住户,吃南市的,不能吃北街……因此万万不能越界“下货”,若是踩过界,立即就会被发现,更要受到惩罚。而且,小贼的收入贼头都要抽成,这叫纳红。贼头想要给被偷的还回去,必须服从。所以谁要丢了东西,找贼头说情,百分百能找回来。
贱头韦大宝说道:“想当年,三水县那是我们师兄弟的天下!我的师父是神偷王麻子。一生只收了两个徒弟,除过我的师兄便是我了!”
“我师兄张益号称草上飞,而我韦大宝那是绰绰有名的云中鹤!”
这韦大宝既然能坐上贼王太师椅的位子,那肯定是有两把刷子的。他自言自语,自吹自擂起来。
有一年,一个麦客正坐在地摊上吃粮粉,韦大宝为了给同伙炫技示范,他站在麦客身后用扇子在他肩上敲了一下,瞬间麦客的眼镜就不见了,自己还没发现。韦大宝就在一旁站着,那麦客把辣椒水溅进眼睛,揉眼睛的时候才发现自已的眼镜不见了!四处寻找不见。韦大宝又用扇子在麦客肩上敲了一下,麦客回头看的时候,眼镜已戴上,自已尚未觉察到。
几个徒子徒孙连眼睛都没眨一下,还没发现韦大宝的手段,顿时佩服的五体投地。
“哎,我就是偷了不该偷的人?才进到这的!要不是他们设局抓我,我怎么会来到这……”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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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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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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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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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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