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杯酒下肚,辛怀脸红脖子粗。涨着脸说道:“这位小哥出手阔绰。敢问家里是做什么生意的?”
丁小二微微一笑,我是郡县人氏,我家老爷经营军火生意,颇有财资,我本是家里的下人,这次来三水只是奉命收账,听闻说剿匪,想到必定要用枪支弹药,所以出于好奇才打听一二。”
刘春耕心想,这小哥尚不认字,都能有这么肥的差使出门收账,如果我也………那不是能………!
便说道:“这位小哥一看就是仗义之人!如今我们兄弟俩无事可干,但对这三水县城小道消息、奇闻异事那可是无所不知,无所不晓,还请小哥在你家老爷面前美言几句,替我俩谋个差事,混口饭吃,如到贵地,定将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不知意下如何?”m.χIùmЬ.CǒM
丁小二略一沉思,连声说好!
即刻起程,丁小二雇了一辆马车,载三人同行。至清水、帽山地界时,辛怀惊呼:“听闻此地有土匪,甚是彪悍,小心为上。”
说话间,山林中窜出几名大汉,怒目圆睁,拔刀拦住去路,大喊“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财!”
三人听闻大惊失色!
辛怀心想“完了!肯定是遇上土匪了!”
几人被赶下马车,二话不说,被五花大绑了起来。只放那马车过去。
辛怀和刘春耕的眼睛被蒙了起来,丁小二朝几名大汉使了个眼色,二人便被推推搡搡,上山而去。
山路险峻难行,又被蒙着眼,辛怀和刘春耕栽跤摔倒数次,都被提拎起来,就象老鹰抓小鸡似的,只能听天由命,任由摆布。
也不知拌拌磕磕地走了多久,听见“吱呀”一声门响,接着两个人被拎起来扔在了地上。
头上蒙的黑布被扯掉后,辛怀和刘春耕努力眨着眼睛,四处打量了起来。
这是一高大宽敞的山洞,抬头望去,头顶尽是犬牙交错的嶙峋怪石,正前方矗立一虎皮方椅,硕大无比,椅子上坐着一位方头大耳,光头棕须的汉子,左右分立十余位凶神恶煞的壮汉,身后高台上支撑着四口油锅,大火熊熊,照的洞内亮如白昼。
丁小二上前说道:“你们不是要见我们家王老爷吗?上方端坐的正是!”
辛怀和刘春耕此时已吓的屁滚尿流,连滚带爬的匍匐在地,直呼“王老爷饶命!王老爷饶命!”
“老爷!?”王铁头听闻放声大笑。
“我还第一次听人叫我老爷!”哈哈哈哈。
“你们是什么人?到这里做什么?从实说来,要是有半句谎话,我让你人头落地!”王铁头不怒自威。
辛怀说道:“禀告老爷,我们只是三水县的游民,见小哥出手大方,我们只是想跟着发点小财。”刘春耕也随声附和。
王铁头转身说道:“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县府的探子,来我山寨探听虚实?!”
一边的大汉不耐烦地说道:“大当家的,不如一刀两断,结果了他俩,省的麻烦!”
辛怀听说赶紧接话:“老爷,噢不不,大大大当家的,我们对三水县城情况熟悉,可以给你当向导。”
丁小二对王铁头说道:“大当家的,依我所见,这俩人倒不像官府的人,倒像是游手好闲之辈。不如让他说清告示的说辞,再杀不迟!”
王铁头觉得言之有理,便让辛怀回话,辛怀将刘春耕推上前去,刘春耕便将筹饷剿匪的告示内容,原原本本地陈述了一遍。
王铁头听完说道:“给我一个不杀你们的理由!”
辛怀哭喊到:“大当家的,我们只想混口饭吃!别无所求!请大当家的开恩!”
王铁头便说:“我这山寨不养无用之人!你们可知这山上的规矩?!”
辛怀和刘春耕齐声说道:“小的不知,请大当家的明示!”
丁小二喊道:“这都不知道,还想当什么土匪!”
“要想入伙,就是投-名-状!”丁小二一字一顿的说着。
王铁头淡淡的说道:“明日若是他们立了投名状,就暂且留下,如若不然,就地砍了!”
第二天,辛怀和刘春耕跟随丁小二和另一大汉奔山下而来。
须臾下山,几个人便躲在山林之中,朝着大路不停张望。当时正值盛夏时节,烈日炎炎,树林中闷热无比,官道上一个人影都没有。
几个人困乏无比,睡意朦胧之间,忽然听见了道路上传来铃铛的响声。辛怀一下子来了精神,兴奋的跳了起来,仔细一瞧,原来是一个骑毛驴的郎中,身背药箱,毛驴脖下铃铛叮当作响。
辛怀和刘春耕正欲冲出去,被那大汉死死的摁住,动弹不得。丁小二说道:“自从王铁头成为大当家的之后,立下了好多规矩,专抢地主财主,大家富户,并有六不抢之说:即喜轿丧车不抢;书生不抢;摆渡的不抢;行医的不抢;僧侣、道士、尼姑不抢;鳏寡孤独的不抢。眼前这位是郎中,自然不能抢。
辛怀着急立投名状,只能眼睁睁看着老者骑驴而过,又无可奈何。
又过了很久,路上远远地有一个汉子,身背包袱,匆匆而来。
丁小二朝辛怀笑着说:“这个可以抢!”
辛怀和刘春耕正待冲出,又被那壮汉摁住,二话不说,拿起机弩,对着远处枝头上的一枝麻雀射去,箭出雀落,壮汉又说:“别想着逃跑,你跑不过这弩箭!”并递给二人一人一把刀。
辛怀和刘春耕窜出树林,手提大刀,站立大路中央,拦住那汉子。
只见那汉子怒目而视:“难道你们要打劫不成?”
辛刘二人锐气已减三成,硬撑着说:“只要放下财物,便不伤你性命!”
汉子听完仰天大笑:”图财可以,但是你要问问我拳头愿不愿意!”
刘春耕壮着胆挥刀砍去,那汉子侧身一躲,左手顺势抓住刘春耕的手腕,越捏越紧,刘春耕疼痛难忍,大刀脱手落地。右手一拳击在刘春耕腮帮子上,刘春耕哎呦一声,飞出一丈有余,应声倒地。
辛怀见状,闭着眼睛呀呀喊叫着挥刀乱砍,那汉子也不慌张,后退一步,用脚尖挑起地上的大刀,手抓刀柄,迎面一挥,两刀相逢,一声脆响,辛怀的刀被震落在地,汉子挥刀砍向辛怀,辛怀心想:“今天自己就算交代到这了!”
汉子的刀在空中嗄然而止,一脚将辛怀踹翻在地,把刀一扔,大步流星地走了。
等二人从地上爬起来,那汉子早已走远,二人呲牙咧嘴,愤愤不平。
这时丁小二和壮汉从树林中走出,辛怀抱怨道:“我们打不过他,也不见你们出手相助!”
丁小二见状呵呵笑了起来:“咱这山上这规矩,投名状是不能找帮手的!”
几个人又钻入树丛守株待兔。
及至天黑,不曾再见一人通过!
辛怀和刘春耕心里越发焦急,惶惶不安起来,心想,这投名状今天怕是无法完成了,越发的忧心忡忡。
正好这时,那壮汉远走去解手,辛怀心想这天黑难寻,也不管刘春耕了,便趁机逃走,距出去约五六十步,只听一支冷箭射来,正中左肩,辛怀应声倒地。
壮汉拎着刘春耕,和丁小二须臾便至。那壮汉也不说话,从腰间拔出快刀,正欲砍下,只听辛怀歇斯底里地喊道:“且慢,我知道藏宝的地窖,可抵投名状!”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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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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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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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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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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