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彩儿看着家中这仅剩的一点柴火,有些忧愁的皱了皱小眉头。
这样下去,今晚就没有柴火用了……
她想上山砍柴。
柴刀都磨好了……
又怕出门被大家看到自己的眼睛。
以前在村里,为了活着。
她也顾不上太多。
村里人怎么骂,嘴上怎么说的多难听,要赶她。
她都觉得自己可以接受。
可是现在。
她却害怕因为自己的眼睛,而影响了夫君。
人总是这样。
一个人的时候,了无牵挂,什么都不怕。
只想着勇往向前。
可是一旦有了要守护的人,就会开始变得畏手畏脚的。
诸多考虑。
苏彩儿现在,就是这样的心情。
“明天同夫君说了,再去山上砍柴吧。”
“今天还是先去河边,继续捡些小柴枝回来先……”
打定主意。
苏彩儿拿着要洗的衣裳,又开始寻着一些没人走的路,去往河边。
一般辰时的时候,河边是最多人的。
辰时过后,不少人都要回去做第一顿饭。
人会相对的少了许多。
苏彩儿抱着木盆,到了河边。
敲敲打打的,先把昨晚换下来的脏衣服都洗了。
洗完后,把衣裳放在木盆里。
又在附近捡起了小柴枝。
河边附近,都是一些小小枝丫或者是草干之类的。
这些柴火不经烧的。
在灶里烧两下就没了。
苏彩儿想,那自己要多捡一些才是。
等到回过神来。
自己已经捡了一大堆的柴火了。
估摸着也够做两顿饭用了。
她便准备把这些柴火都扎好,带回去。
选了几根差不多的草杆,小脚踩着柴枝。
使劲的捆严实。
捆好后,小姑娘擦了擦额上的小汗珠,轻轻的吁了一口气。
“夫君差不多回来了,得回去做饭了。”
扭头看了一下自己放衣裳的地方,却看到自己刚才捡柴火捡得入神的时候。
河边来了一个大婶。
她正在拧着家里的床单。
那大婶一个人拧床单拧的不太干。
看到苏彩儿,高兴地叫了一声。
“嗳,你是哪家的小娘子?”
“来帮婶子拧一下床单,可好?”
苏彩儿左右看了一下。
这河边也没有别人……
她只得垂下小脑袋,慢慢的走了过去。
也不敢看面前的婶子,帮着拿起床单的另一边。
这婶子便麻利的拧了起来。
看对面的苏彩儿,垂着眉眼。
长睫弯弯翘起的样子。
心想这小姑娘长得还真好看。
于是她一边拧,一边热情的和苏彩儿搭着话。
“你是不是就是那个,赵策家里新来的小媳妇儿?”
“昨晚你们家给了我小孙孙一块猪油渣,他高兴了好久呢。”
“嗳,你叫什么名字?是哪条村子的人?”
“多大了?”
苏彩儿听着她连珠带炮的搭话。
并不敢回答太多。
只小声的说:“婶子,被单拧好了。”
“我得走了。”
那声音小小的,听起来乖乖的。
看苏彩儿抱着木盆,还要拿一大捆的柴火。
那小身板看起来瘦瘦小小的。
这婶子便抱着自己的木盆,赶紧走了过去。
不由分说的热情道:“来,婶子帮你拿回去。”
“不然你抱不住这么多。”
手中的木盆,被人一下子拿了过去。
苏彩儿下意识地抬起的眼睛,看了一眼面前的人。
只是一眼。
她就飞快地垂下了眼睛。
嘴里讷讷的说着:“多、多谢婶子。”
“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说完,却没有听到回答的声音。
苏彩儿也不敢再抬眼。
一把拿过自己的木盆。
地上的柴火也顾不上了。
心慌慌的,加快脚步一瘸一瘸的走了。
这婶子回过神来。
满脸的震惊。
“天哪,我看到了什么?”
“该不会是我眼花了吧?”
她抱着自己的木盆,远远的跟在苏彩儿的后面。
看到她一瘸一瘸的走路。
心中好奇更甚。
这小姑娘是怎么回事?
年纪轻轻的,腿脚怎么不好了?
看到她确实进了赵策家的大门。
这大婶才一拍大腿,转身往赵有才家中走。
赵有才家里正在煮着饭。
今天他的大儿子,会带着妻儿回来。
赵有才的妻子李氏,每到这时候都会准备上不少的好菜。
等他们回来。
李氏还在院子里择着菜。
就看到桂莲婶子还抱着木盆,急急忙忙的来到了她家中。
李氏好奇的叫了一声:“桂莲,什么事这么慌张急?”
桂莲婶子说道:“你家当家的在不在?”
李氏点点头,说在屋里的。
说完朝着屋里喊了一声。
村长赵有才捧着一个碗,便从里面走了出来。ωωω.χΙυΜЬ.Cǒm
那个碗里还有半碗的米汤。
桂莲婶子直接说道:“村长,我刚刚在河边,见到了赵策的那个新媳妇儿了。”
村长心想,我早就见过了,有什么好稀奇的?
然后捧着自己的碗,先把碗里的米汤喝完。
就听到桂莲婶子接着说。
“村长你还不知道吧?”
“他那个新媳妇儿,是个异瞳的小娘子啊!”
“异瞳?”
旁边的李氏一听,惊讶的说道。
桂莲婶子肯定的说:“刚刚我在河边看的,可清楚了。”
“两只眼睛的颜色,确实不一样!”
“这小娘子,是个灾星啊。”
“她就这么留在我们村子里,会不会给我们整个村子的人都带来厄运了?”
“而且她有条腿,似乎有毛病哩。”
“哎呀,会不会是因为她的眼睛,以前被人打瘸了?”
说着,桂莲婶子又觉得有些可怜。
想了想,昨晚赵策家里才给了她小孙孙一块肉。
她又帮着苏彩儿说话:“其实这小娘子的眼睛,虽然有点渗人,但是还挺好看的……”
赵有才一听,端碗的手抖了一下。
居然是个异瞳的?
那天赵策为什么没有跟他说?
怪不得那个小姑娘,一直不敢抬头看他们。
原以为是害羞的。
却不想是个藏着事儿的。
也不知道策儿这个傻孩子,知不知道这件事?
想起赵策那天维护那个小娘子的话,赵有才心中有些犹豫。
但是无论如何,这件事关乎他们全村人,他还是要有所动作才行。
他对旁边的李氏说:“你去找几个口嘴巴严实一点的妇人过来,咱们去策儿家中问一下是什么情况。”
李氏看他脸色凝重,也不敢多说什么。
点了个头说好。
刚想走。
却看到不远处回来的,自己的大儿子。
“文生,你回来了?”
“今天怎么不带儿媳妇和孩子们回来?”
赵文生对着门口站着的桂莲婶子微微点头,然后朝着李氏喊了一声娘。
看到赵有才也站在外面。他脸色凝重的说道:“爹,我有件事要跟你说。”
看到赵文生的脸色,赵有才心中有一个不好的预感。
旁边的桂莲婶子,感受到了这一家子人凝重的气氛。
直接识趣的说:“事情我已经同村长说了,那我便先回去了。”
说完抱着自己的木盆,离开了赵才家门口。
等到桂莲婶子走后。
赵文生才皱着眉头,问赵有才:“爹,我听说赵策被学堂退学了,这事他可有同你讲过?”
“究竟是怎么回事?他是不是在城里被人欺负了?”
一听到这话。
赵有才手中的碗,顿时就握不住了。
旁边的李氏,赶紧把他手中的碗接过去。
就听赵有才失声道:“策儿被学堂退学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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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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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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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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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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