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田然俩有话好好说,别意气用事。然后让田然明天给我回个话。”
温多津怔了下:“你私下跟田然姐通过话?你和她说什么了?”
通话到没有。
不过她初七让韩笑帮着她给田然带的东西,田然应该看过了,这么多天的考虑时间,也该给她个回复了。
“你先忙吧,挂了。”
“我……”
“嘟嘟嘟……”
“……”
温多津很好奇温念和田然说了什么,只不过眼下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
看着温多津收起手机,男人把烟头扔到了他鞋子上,抖着腿,嗤笑:“臭小子,怎么了你姐叫你回家吃奶啊?哈哈哈!”
换做前两次,温多津早就挥着拳头过去和男人打成一团了。
这次他意外的没有被激怒,只是淡淡道:“要怎么样,你才能不纠缠她?”
男人高挑起眉头,当是温多津认怂了,颇有些得意的抹了把下巴:“这个嘛……也简单,乖乖给钱就行。”
“你们已经离婚了。”
“那怎么了,老子不认,她田然就还是我女人!”
温多津手指节握的咯吱咯吱响,眼中寒意迸射:“你想要多少钱?”
这么痛快?
他和温多津交过好几次手,太知道这个少年是什么脾气了,完全是数牛的,横冲直撞!
今晚倒是跟以前不一样了,成熟了,知道妥协,花钱买太平了。
男人想了想,试探的喊了个高价:“三万……?”
“我给你。”温多津一口应下。
男人愣住,满脸的不可置信。
同意了?
靠……
田然白天说什么分手果然是诓骗他的!
这小子居然愿意为了她花这么多钱!
早知道刚刚大着胆子再多要点了。
男人暗自后悔的时候,温多津径自的抬脚往小树林走去。
男人见状忙跟上去,钱还没拿到手,他生怕温多津跑了。
海城的不似冬城。
这个季节树枝繁叶茂,小树林的深处很静谧,在夜幕下有种与世隔绝的感觉了。
晚风拂过吹不到身上,只能听到树叶的沙沙声,莫名有几分阴森。
男人搓着胳膊,不悦的出声道:“你什么意思,钱呢?”
“急什么。”温多津扯开外套,从里兜掏出个很大很鼓的信封。
目测着,少说也有五万块!
男人可不着急,眼睛冒绿光的伸出手:“给我,我立刻消……”
“嘭!”
“啊!”
温多津一拳直击男人面门,随后揪着男人的衣领将男人掼倒在地。
“臭小子你敢和我玩阴的!”
男人失了动手先机,眼下被温多津跨骑在地上显得很被动。
甚至是可以说,毫无还手之力。
温多津浑身从内到里透着股狠劲儿,几乎是拳拳到肉,男人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青紫,红肿。
拳头落下的速度太快,男人都来不急惨叫,只有断断续续骂骂咧咧的声音:“他妈……你等着啊!草……哎呦,住手,我错……”
“嘭!”
温多津最后一拳打在了男人左腮上,男人偏头一口血水涌出,混着一颗血淋淋的大石牙。
男人傻眼了,害怕的双腿打颤。
温多津面色红润,气喘吁吁的扯着领口直起身子,示意了下手里信封,居高临下的凝视着男人:“这钱,你还要吗?”
男人脸跟血葫芦似的,连连摇头。
他妈的买命钱,要得起吗?
“我我错了,我以后不找田然麻烦了,我保证。”
“保证?”温多津笑了下。
“是是是。”
只见前面一秒还笑着的温多津,这一秒忽然变了情绪,照着男人的屁股踹了一脚,“保证有用,还要法律有什么用,啊?”
刚才是拳头,现在是脚。
男人浑身脱力,一个都没有躲过去,痛苦哀嚎:“那你想怎么样?错了错了,别踹我裆……啊!”
温多津还真的不踹了,改为一脚踩住了那个部位。
男人当场腰板直溜了起来,一动不敢动。
温多津歇了口气,俯身,脚下碾了碾,问:“你白天,就是这么打她的?”
命根子被这般蹂躏,男人疼的一脑袋汗,都快要哭了。
他今天算是看出来了,温多津抱着真弄死他的心态来的!
“小兄弟,我真知道错了,你说你这小点岁数,没必要跟我这种人犯浑是不是?”
“哼,现在知道怕了?”温多津一字一句道:“田然是我女人,你再敢对她动手动脚,我真敢弄死你。十几年的牢而已,小爷我还真就年轻坐的起了!”
“……”
老实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
打架这回事,比的一个谁更豁得出去。
男人大汗淋漓,内心惶恐。
真没有想到,田然那个破烂货居然能有人拿着当个宝!
他被血染红的唇,被吓得硬是透出了几分白,“明白,我以后都不会出现在田然面前了,明天……不,我连夜离开海城。”
——
温多津回来的时候,田然早就坐好检查了。
没有看到他,她就坐在缴费窗口对面的休息椅子上等他。
女人坐姿很乖,双腿并拢,双手捏着好几张诊断单交叠的搭在膝盖上,低着头,鬓角的碎发垂落遮住了那张不惊艳却令他百看不厌脸上的伤痕。
在外面温多津已经整理过仪容了,可现在他还是不放心,低头又扯着衣摆整理了下。
他天生不是个好孩子,高中不好好学习,天天出去和别人逃课出去玩,和人约架更是家常便饭。
直到遇到了田然后,他总想当个特别好的人。
他不管田然过去如何,反正对他来说,喜欢一个人看的是这个人的品质,而非她曾经历了什么。
温多津不知道他这种想法是不是因为年轻不成熟,才会有。
反正,他心意已决,必须要做个强大,能保护田然,给她未来的男人!
……
温念这一宿睡的很不踏实。
因为她梦到了上辈子的温多津。
这死小子还跟温富贵一样混账。做假账被关到七十岁才出来,出来的时候都拄拐了,然后遇到了在监狱做饭的田然?俩人结伴携手共度了一生?
唰——
温念梦中惊醒,忽悠地坐起身。
“……”
回想梦中的一切,她无语到满头黑线。
重生回来,做的要么是预知梦,要么是上辈子她死后发生的事,还头一次做这种真假掺半,带艺术加工的梦。
难道是最近干了杂志,看太多狗血小故事的原因?
温念揉了揉太阳穴,说起来,自从安凡这个同为重生者出现后,她的第六感也很少给她提醒了。
不会是……
她重生的这具身体出现了什么问题吧?
温念摸了摸自己的脸,脖子,手逐渐向下顺势托起了胸前两坨,本能的捏了捏。
好像没什么问题,最近也没有感觉到哪里有不舒服……
温念不在胡思乱想,欲要下地,余光忽然扫到了身边男人。wWW.ΧìǔΜЬ.CǒΜ
此刻正在用一种极其复杂的眼神看着她。
温念刚醒头脑还不清醒,忽闪了下眼睛,下意识问:“你怎么在这里?”
席景:“……”
“啊!”温念拍了下脑门,突然回想了起来,昨天吃过饭太晚了男人就留下来了,不好意思的笑了下:“我睡糊涂了,忽然起身,把你给吵醒了吧?”
席景嘴角轻抽。
可不是吵,是被生生吓醒的。
尤其是看温念坐起来后捏自己的……胸。
有那么瞬间,他以为温念是被什么不干净东西附身,对方正在适应新身体呢。
要说,他昨天睡前真不该看温念带回来的杂志上那些奇志怪谈。
知道越多,胆子越小。
席景:“你没事就好。刚刚是身体哪里不舒服吗?”
温念摇头:“梦到了多津和田然俩人……你继续睡会儿,我去外面的洗手间洗漱。”
席景手抵在额头上躺了回去,不由的长出口气。
没事便好。
他记得之前在肃州追杀崖下做的梦里,没和他离婚的温念是有胃病的。
但经过他一段时间观察,温念属于再忙都不会忘记吃饭的类型,虽然爱吃辣,却很节制,早餐几乎不会吃过辣的食物。
所以……
那个梦有些事并不完全是真的吧。
八点多,秀福将早饭做好了。
温念在书房办公,秀福先敲门叫的席景。
于是席景翻身下地,把小床上的儿子拨弄醒。
席一澄迷迷糊糊的爬起来,睁眼看到席景的第一反应是呆滞,然后茫然:“爸爸?”
习惯了每天早上被温念叫醒,冷不丁换成席景没有温念,他忽然委屈:“妈妈呢?”
“……在书房。来,张手,爸爸先给你穿衣服。”
席一澄揉了下眼睛,问:“爸爸以后都在吗?”
他表达不清晰,实际意思是问,他是不是以后都要搬过来和他们一起住了。
席景听明白了,边给他套衣服边道:“不会,要等妈妈给爸爸发红本本才可以。”
席一澄咧嘴,笑成太阳花:“哦!”
席景:“……”
想把儿子转手,请问有人愿意收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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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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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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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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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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