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生:“……您客气,这边请。”
包间环境特别好。
除了吃饭的地方,还有个小型休息区,喝茶的地方。
温念点了几样店里的特色菜,和两盘点心。
点心上的很快,样子做的可爱别致。
席一澄被吸引到。
一手捏起一个,左边咬一口右边咬一口,感觉噎了,他就低头,撅撅嘴沿着杯沿吸溜一口温水。
温念见状,拿出手机,悄悄去了远点的地方,给席景打了个电话。
席阔远在外面另有家室,孩子且那么大了……
不是件小事。
她觉得,有必要告诉男人。
分居后,这是俩人第一次联系。
还是温念主动的,席景有些许意外,暂停了会议,直接拿着手机出去接听了。
“喂?”
“你现在方便说话吗?我有件特别大,特别大的事情,要跟你说。”
温念语气略有慌张。
席景却猝不及防被逗笑了,特别大特别大的事情?
他好整以暇,道:“方便,你说吧。”
温念做了个深呼吸,护着手机,把声音往下压了压:“我带着澄澄来肃州看螃蟹,刚才来齐元福酒楼吃饭,碰到了爸……”
席景笑容瞬间消失,他爸不是去冬城那边了?怎么会在肃州?
“然后,你还看到了什么?”
男人语气有点冷。
温念一时间有些自我怀疑,她应不应该打这个电话?
话都说到这儿了,不往下说是不可能了,就继续道:“我还看到爸身边有个阿姨,和一个像是大学生的女孩。”
席景五指收拢,攥紧了手机,克制着火气,道:“我知道了,你别往外说,就当做没看到,继续和儿子吃饭吧。”
温念:“你……”
“嘟嘟嘟嘟……”
席景那边已经挂断了电话。
温念皱了皱眉头,她咋听着男人的口吻像是早就知道一样?
要是早就知道……
想到席景一直知道自己父亲在外面出轨,席父并非不是爱旅游,而是在外面有家庭,一直在骗赵倩之,温念不由大为震撼。
这水……
好深。
温念搓了搓胳膊,抿着唇,想她现在是已经和席景签了离婚协议,即将不是席家儿媳妇的身份。
这种事情,着实没资格在去插手,告诉席景方才所见,已经是最后能做的了。
既然席景也说了让她当没看见,那她就当没看见好了。
这个插曲温念没有放在心上,接下来把心思全都放在了螃蟹上面。
他们三个人多次商讨,决定把养螃蟹的地点放在肃州,招当地这方面经验丰富的工人负责。
地方宋洲买,王柱之和温念就是参个伙,跟着喝喝汤水。
王柱之是有点心痒痒,恨自己钱不够多。
温念心态很淡然,投资是业余,她的重心是开店,目标是全国连锁!
十三号,温念才回景城。
下车之前,她还告诉了王柱之和宋洲俩人五月二十号去南兴楼喝酒。
等回到火锅店,她又给周志安打了个电话,说她开了个分店,五月二十号在分店设宴,问他有没有时间过来。
周志安三亚那边的几块地皮刚有点进展,很遗憾的说过不去,然后说他去不了,多少几个人给她过去捧场。
温念自然是不怀疑周志安的人脉,但还是忍不住打笑了句:“二十三十人就行了,太多我可接待不起。”
周志安接的很快:“没事,在门口给他们个支个小板凳,人均发个碗就行。”
温念:“不知道还以为我开的是收容所。”
周志安在那边笑的不行。
互相调侃了几句后,挂了电话,温念收拾了下东西,让温多津帮着照看下席一澄,她去了趟广告公司,催logo。
这个logo对她很重要,必须要很慎重!
去后,对方给她看了三版,温念不满意,希望他们可以修改。
但是对方不肯修,让她三选一。
温念和他们理论,他们仗着人多,用分贝取胜,温念也是懒得和他们嚷嚷,便要求退还一半定金。
但是这,他们也不肯。
几番口舌之争,温念终究是一张嘴不敌对方七八个人。
可能他们也是看她就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孤零零的,好欺负。
俗话说和气生财,她分店开张的大好事情,温念不想和他们为了三百块钱纠缠,便不要了定金,但是临走之前,她把那三版都带走了。
开车回火锅店的一路上,她一直憋着气,同时也犯愁,logo该怎么办。
景城的广告公司也就这一家排面大的。
奈何服务态度不敢恭维。
要不去海城那边瞧瞧?
总不能让她二十号请客的时候,门面空空的吧?
实在是不太好看。
“铃铃铃——”
兜里手机响了起来。
温念拿出来看了眼,放在耳边:“喂?”
“我在晨曦小区,你住的地方楼下,你回来一趟,我有事情和你说,别带澄澄回来。”
“……现在吗?”
说完话没有人回答她,把手机拿下来发现,对面席景已经把电话挂了。
刚刚听着男人声音还挺平静的……
总不能让人在楼下干干等着,于是温念打动方向盘,掉头开往晨曦小区。
楼下和单元门口都不见席景身影,温念拿出手机给席景打了电话——
“喂?我回来了,楼下没看到你,你走了吗?”
“上楼。”
说完,男人又不给她任何说话的机会把电话挂了。
本来广告公司那边就惹了一肚子气,现在连着两次被男人二话不说的挂断电话,温念胸口上下起伏了下,绷着唇线,阔步上了楼。
真是给惯的!
看等离婚证到手,老娘我还看不看你脸色!
一层楼只有两户,温念看到席景站在她门前,好一阵子没见,男人瘦了一圈,并且……
眼尾发红,看到她后,面上染了戾气。
他侧了下身子,命令道:“过来开门。”
温念感觉男人的状态不太对劲儿,可在外面也确实是没法聊。
于是掏出钥匙。
咔哒。
门锁刚落下,男人没有任何预兆的一掌把门拍开,而后扯着她胳膊把她甩进了屋内。
“嘭——”
他们进屋后,席景回手直接把门用力关合。琇書蛧
被席景那一下子甩的,温念一个前扑,差点没有摔在地上。
身子还没有稳定,席景直接揪着她后衣领,把她提溜了起来。
什么情况?
这是席景吗?
如此暴力……
结婚这么多年,相处这么多年,温念头次看到席景发脾气,还动手推她……
“你疯了?”
温念稳定身形,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席景眸色猩红,双手扣住她的肩膀。
用了很大的力气,她感觉骨头都要被捏碎了。
“我和你说过什么?你为什么要给我妈打电话?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害死她!”
“什么?”温念看着男人泛着泪花的眼眸,顿了顿,说:“你是不是误会了,我没有。我没有和妈通过电话。”
“除了你以外还能是谁?我爸在外面另有家室的事情,我谁也没有告诉,被你误打误撞,你还敢说你没有?”
温念觉得可笑,抬手要挥开席景的手,但是男人抓的她特别用力,声音逐渐沙哑,一字一句的道:“你知不知道,我妈昨天在手术室抢救了整整七个小时,你知不知道!”
“我……”温念脑门出了汗,欲言又止,道:“席景你冷静点,我们慢慢说。你别这样……”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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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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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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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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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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