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汤萍待钱潮走到近前,便问道。
钱潮说道:“在下开诚布公又巧舌如簧,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还将那本书也留给他看,估计能说动这位李兄。”
汤萍听了,点了点头。
再说李简,目送钱潮离开后便坐在那里思量钱潮所说的话,想到自己在这谷中除了拳脚功夫还算可以,还真没有什么其他值得别人觊觎之物。这钱潮现在自保应该无虞,有那几个伙伴在便没有人会去招惹他,况且拳脚功夫在入内门后恐怕就无用了,想想在洛景城那位汤老前辈引发的异变,十几万人齐齐下跪,个人的勇武在仙术面前真是不值一提。那钱潮此番来找自己或许真的如他所言,不过自己对入内门后的事情却是一无所知。
想到这里他看了看手里钱潮留下的那本书,封面上四个字,《五灵札记》。
整个下午,李简有些心不守神,运功行了两个周天之后就停了下来,翻开那本《五灵札记》阅读起来,哪知一读便被吸引住了,直到春响堂的云牌敲响,这才将书收起,走下山来。
第二日,因为被那书中所记载的内容吸引,李简干脆把自己关在房中,一心一意的看那本书。
李简做事严谨细致,读书也是如此,不过他却没有钱潮读书的那种一目十行、过目不忘的本事,因此那本《五灵札记》读完,整整用了他一天的时间。
读完之后李简觉得大开眼界,对宗内事情不再是懵懂无知,虽说那钱瘦麟写这本书并没有将宗内的事情事无巨细的都记录下来,但李简读过之后便觉得收获颇丰。
尤其钱瘦麟所记录的自己受伤的经过,让李简不由得十分惋惜,同时也明白了钱潮找自己的用意。的确,遇到危险之后,若每人都各揣心思,只顾自己,能逃就逃,那样还有什么意思?
几人同心才能共度难关。
想到这里李简对钱潮的提议便有了应允之意。
晚膳之时,李简去春响堂还将那本《五灵札记》带在了身上,想着若是见到钱潮便将此书还给他,顺便同他好好再交谈一番。
可是春响堂内并未见到钱潮,不但钱潮没见到,就连跟他经常一起的其余三人也均是未在春响堂用晚膳,李简便将那本书又带回了自己的住处。
夜色渐渐浓了起来,房间内的李简坐在桌前随意的翻看着那本书,房间的门却被人叩响。
李简还以为是那钱潮来找自己,便起身去开门,哪知门开之后门口站立的是一个不认识的少年。
那少年一脸的谦和,很规矩的向他行了一个礼,开口问道:“请问,可是李简李兄吗?”
来人彬彬有礼,李简也未多想,也回了一个礼,答道:“不错,在下就是李简。”
哪知,刚说完,便觑见一团白乎乎的东西劈面向自己打来,他连忙躲闪,哪知一片白茫茫的烟雾一下子就将他笼罩住了,顿时他只觉得双目一阵剧痛。
钱潮四人结束了一天的修行之后,又享受了一顿陆平川的烤肉大餐,四个人吃得心满意足才将篝火熄灭,溜达着走下山来。
回到谷中,汤萍挽着彦煊告别之后便回自己的住处了。
陆平川直说晚上吃得不少要溜达溜达助助消化,钱潮惦记这李简那里,便没有同他一起溜达,自己拐了个弯想趁着天色还不晚到李简住处找他谈一谈。
隐隐的听到传来呼喝叫骂之声让钱潮心中纳闷,仔细辨认之下竟然是李简住处方向传来的声响,这更让他心中一惊,便趁着夜色拔腿跑了过去。
待到近处,钱潮一看,顿时大惊,就见李简的屋舍附近影影晃晃的不知道有多少人围着,透过众人之间的缝隙,他看到李简被围在当中,满头满脸的白色石灰,十分狼狈,大概是中了暗算,被人用石灰偷袭,正一只眼紧闭,另一只眼勉强睁开与周围攻上来的人厮斗。
以李简的身手,放在平时与这些人交手,估计对方早就躺倒一片了,无奈现在一只眼睛剧痛无比无法视物,另一只眼睛也是火辣无比蜇痛难当,虽然还能看见,却也流泪不止,勉强招架这这群人的拳脚棍棒,心中已是恨得杀人的心都有了。
钱潮看清了,立刻反身就往回跑。
打架可不是钱潮擅长的,虽然他曾经将梁柏柯结结实实的打了一顿,但那次是他偷袭在先,放到现在再让他和梁柏柯打一架,估计他十成十是打不过人家。
不过自己虽然不能打,自己身边不是有一个能打的吗?想到这里,他就恨不得立刻拉着陆平川过来给李简解围。
跑进陆平川住的大屋,里面却空空荡荡的,急得钱潮一跺脚,暗骂怎么这个时候反而找不到人了呢,想着出去寻一下,便立即拔脚往屋外跑,哪知刚到门口就被迎面而来的一堵肉墙撞倒,他在地上惊喜的发现陆平川正站在门口看着他。
“钱兄弟,怎么了,你这么慌张!”陆平川不解的问,平时这个钱兄弟可都是斯斯文文、慢条斯理的,现在这样倒真是奇怪。
“路上解释,陆兄快随我走。”钱潮爬起来就拉着陆平川的手往外跑。那陆平川虽然不知为何,但仍然跟着钱潮跑了出来。
到了李简屋舍附近,钱潮指着打斗中的众人说:“陆兄,那边他们正欺负人,被围攻的是李简,他们用石灰害了李简的眼睛才敢下黑手,陆兄你过去帮忙如何?”
陆平川见拉他过来竟是让他打架,顿时乐得眉开眼笑:“没问题,不就是一帮凭着人多心眼坏的家伙吗?交给我了。”
“陆兄,彦姑娘懂医术,我去找她来给李简治眼睛,这里可就交给你一个人了。”
“嗯,你去吧,没事!等你回来这里全让我打跑了。”
听陆平川这么说,钱潮便不再言语,转头就要向汤萍和彦煊的住处奔去,不过马上就转过头来。
“陆兄,当心那些人也用石灰对付你!”
“放心,谁敢用那个对付我,我就让他把整包的石灰都吞下去。”
“一定要多加小心,李简就够小心的,可还是着了他们的道!”
“哎,放心吧,我会看仔细的。”
提醒完陆平川钱潮又转身要跑,但却又马上转过身来。
“陆兄”
“又怎么了钱兄弟?”正待过去大展拳脚的陆平川不耐的问。
“没事,只是提醒陆兄,千万别弄出人命来!”钱潮总算是想起陆平川性子直鲁而且还有一身的怪力。
“行!顶多打断胳膊腿,总可以了吧?”
“额……好吧,那我去了。”
“快去快去。”说着陆平川就大步向人群走了过去。
苦斗中的李简因为双眼剧痛,已经呈现不支之相,身上落下的拳脚棍棒也越来越多。
身手再好,功夫也练不到眼睛上,只能说身手越好的人对眼睛的依赖会低一些。但是闭着眼睛与一群人对打本来就不占上风,更何况那石灰入眼,真的是剧痛难当,李简是又急又恨,急的是脱得时间久了眼睛若是废了那该如何是好,恨的是这帮人竟用如此下作的手段!
唉!那钱潮都专门提醒过自己要多加几分小心了,自己竟还是着了道!
李简正混战招架中,忽然听到有人大喊了一声。
“李兄弟别急,我来帮你!”
围住李简的人没想到居然有人敢出头要帮那李简,顿时多人转过身来要教训教训这个不开眼的家伙。不过临近的人中却有几人一见陆平川顿时大惊,畏惧十足得偷偷向后蹭,这几人与陆平川一起来到幼鸣谷的,知道陆平川的厉害。
有认识的,自然也就有不认识的,那些与陆平川不是同一辆马车来的,就不清楚陆平川的厉害,只觉得来得是个大个子,除此之外却并不放在心上,毕竟自己这边人多势众。
马上一个同样身材高壮的少年便从人群中拎着一根棍子走了出来,用棍子一指眼前的陆平川,骂道:“哪里来的不开眼的混账东西,你皮子紧了是不是?”
哪知话刚说完,就见那陆平川也不答话,上前一步劈面就是一巴掌。
这一巴掌毫无花巧,直上直下,结结实实的拍在那个高壮少年的脸上,把他拍得一口气闷在胸中,竟然一下子就晕了过去。
陆平川见他晕倒,不禁呸了一声,“就你话多!却如此不禁揍,囊货!”说完还在那人小腿上跺了一脚,顿时那少年小腿之上就多了一处关节,疼得他顿时惊醒痛呼起来。
众人见陆平川上来就动手,而且一出手竟如此霸道,不禁都呆了一呆,不过还是依仗着人多,便有人发一声喊,齐齐的向陆平川围攻过来。
陆平川这次可真是得了意了,把双臂抡开,呼呼生风的向围上来的人打去,不时得有人被他打得倒飞出去,这拳拳到肉的感觉让他很是痛快。
那帮人也是悍勇,很快就围拢成一个圆把陆平川困在中心,手里的家伙便没头没脑的向陆平川乱打,不过陆平川皮糙肉厚对此毫不在意,筋肉紧绷之下打在他身上的棍棒还能被弹起老高,让那帮小子惊呼不已。
不过陆平川虽然挨打却没闲着,对手人多,陆平川便改变了打法,简单说便是你们打你们的、我打我的。他两个蒲扇大小的手掌四处挥舞,抓过一个便拉到身前,巴掌抡起之后那人脸上便响起一连串耳光的爆响,直到手中可怜鬼的脑袋被他打得猪头狗脸一般肿胀无比、晕死过去,便扔下,再去抓下一个,如此反复之后很快他脚下就躺倒多人。
那帮小子见己方一顿乱打,那陆平川丝毫无事,反而自己人连连受伤倒地后,便有不少人泄了胆气,开始犹疑不定起来,正在这时忽然见一个小子鬼鬼祟祟的躲在人后,似乎从怀里掏出了什么,再上前一步手一扬就向陆平川打了过来。
“好家伙!”亏得钱潮提醒,陆平川多加了几分小心,他侧身一让,那物就打空了,不过却没落空,他这一让,他身后一个拿着棍子冲上来的家伙正被那物打中面门,顿时一股白色粉末弥漫,被打中的那家伙捂着脸连声惨叫。
白色粉末些微进了陆平川的眼内,他顿时感到蛰痛,知道是石灰,不禁心中大怒,揉了揉眼睛,便见那个误伤同伙的家伙将手又伸进了怀中,似是还有这白灰包!
岂能让他再用这下作的手段,陆平川怒道:“你这鸟人,敢暗算老子!”便一个虎扑冲了过去,一把就揪住那人袍服前襟把他拎起来举在面前,另一条臂膀运足气力把耳光不要钱一样的赏给他,打了一阵忽然想起自己跟钱兄弟说过的话,便在那人怀中摸索,果然又给他从那人怀中掏出一包还未来得及用的石灰来。
“嘿嘿!”陆平川怪笑着说,“你也尝尝味道!”
说完便一只手掐着那小子两腮让他张开嘴来,另一只手捏着那石灰包就要往嘴里塞。那小子知道厉害,见状拼命两只手抓着陆平川捏着石灰包的手,一边连连晃着头躲一边拼死抵抗。
“住手!”
忽然一声中气十足的大喝传来。
随着这声大喝,从人群后面走出一个身形几乎与陆平川相仿的高大少年。那高大少年一张大方脸,浓浓的焦黄色眉毛下面也是一双鹰隼般锐利的眼睛,正紧盯着陆平川。虽然同样穿着一身青袍,但在腰里却挂着一块明晃晃的玉牌,显得气派十足。
那高大少年走到陆平川近前后,负手而立,对陆平川冷冷的说:“在下左川严家之子严松,因里面那个李小子打伤了我兄弟,所以才来为我兄弟报仇,不知者不怪罪,不过现在我将事情讲明,这位兄弟,你若离开,我便既往不咎。”
陆平川并没有理他,而是专注于眼前的事情。终于手里的家伙抵抗不住他的怪力,一点一点的被他将手中捏着的石灰包在嘴里塞得满满的。
陆平川还不满意,还用手指往里又捅了一阵才罢休。
手一松,那满嘴石灰的家伙顾不得脸上的肿痛,捂着嘴呜呜怪叫着跑了。琇書網
见那家伙跑了,拍了拍手中的白灰,陆平川才看了看那个严松,向前走了一步逼近对方问道:“什么严家松家的,你算个什么鸟东西!”
钱潮终于跑到了汤萍和彦煊居住的那处屋舍,见房间之内还有灯光,知道二人并未睡下,便急忙上前敲门。
“谁呀?”里面传来彦煊的问询声。
“彦姐,是我,钱潮!”
门被拉开了,开门的却是汤萍,就见汤萍站在门口好奇的看着钱潮,问道:“喂,钱小子,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跑到我们这里来做什么?”
“我是来找彦姐的,彦姐,石灰入了眼睛怎么办?你会不会治?”钱潮站在门口说。
“会呀,”彦煊说着也走到门前。
钱潮说道石灰入眼睛的时候汤萍的眼睛就眯了起来,不等彦煊继续说下去,便问钱潮“谁的眼睛里进了石灰,陆兄吗?”
“不是陆兄,陆兄在打架,是那个李简,被人用石灰暗算了,现在他那里正在乱着。”钱潮说。
“我会倒是会,不过手头没有药,洗眼睛要用到菜油的,还有别的敷眼睛的药我这里也没有。”彦煊有些着急的说。
“打架!”
汤萍听到打架顿时眼睛亮了起来,对彦煊说“彦姐,药我这里有,只要不是眼珠子掉在地上又被踩碎了,我的药肯定好用,小白,快点,别赖床了,我们去看热闹!”
有热闹看的汤萍很是兴奋,前几天她错过了李简痛打严柏的那出好戏,还将钱潮一顿埋怨呢,屋中一道白影跃入她的怀中,正是狐狸小白。
二女带上屋门,便与钱潮一起向李简那里赶去。
路上汤萍对钱潮说:“钱小子,你不是很厉害吗?怎么不去帮陆兄一起去打他们?”
钱潮说:“厉害?我几斤几两难道你不清楚吗?让我阴个人或许还行,跟那么多人去打,一百个我都比不上一个陆兄。”
“他们多少人?”汤萍问。
“不太清楚,我看到的大概就有二三十人,肯定还多。”钱潮答道。
“哇!怎么那么多人,那陆兄在那里一个人会不会吃亏?”彦煊担心的问。
“吃亏?陆兄?别开玩笑,我担心的是陆兄收不住手,万一出了人命事情就大了!”
“好了,你们两个快一点,去得晚了陆兄就打完了!”汤萍看起来倒也是完全不担心陆平川,只怕这场热闹结束的太快,自己看不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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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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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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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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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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