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理很简单,他们当然对上官泓主动出手过,但是结果却不理想。那次众人以何宿酉为饵,引得上官泓一直从半夜守到天快亮,最终忍不住出手的那次。应该说那一次开始的时候还是很顺利的,上官泓从开始就中了何宿酉的厌胜术,然后又被众人联手从空中逼落,落入下方伍德翰布置的阵法之中,然后几乎所有人再齐齐出手,要将上官泓一举成擒。但接下来就出人意料了,当时完全处于下风的上官泓先把自己藏身在一个坚固的大球之内抵挡众人的手段,待那大球经不住打击而消失后,上官泓再次出现时手里就拿上了那个神奇的灯盏,凭着那灯光,众人手段齐出也伤不了她,只能既震惊又无奈的看着她逃走,那次也是这些人第一次见识到上官泓那古怪灯盏的厉害。
也正是那次对上官泓的出手招致了她的报复,两次袭扰中有四个人惨死在她手下,而且众人在那两次的袭扰时几乎找不到对上官泓出手的合适机会,就算出手了也毫无用处,就因为那个古怪的灯盏。他们一直处于绝对的下风,甚至可说是任人宰割的局面,由此众人也都领教了此女的狠辣。现在这些人也都觉得就此离去十分丢人,毕竟是受邀而来的,来之前还信心十足,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打算,现如今事情没做完就被吓跑了,传出去脸上实在无光。但此时他们对上官泓已经有了深深的恐惧,即便是剑修邵稚这样的人物也对上官泓有了很深的忌惮,他们都被吓怕了,就算不愿承认也是如此,因此听到祝氅说要再次对上官泓出手,虽然强撑着没在脸上表现出惧怕的神色来,但人人的心中都忐忑不安,既没有底气更没有把握,万一不成呢,那接下来面对的必将是上官泓更加疯狂的报复,到时候死的人就会更多,说不定就会真的轮到自己了,若真那样,比起丢人,就不如现在离开这五灵宗更好一些。
但是,有害怕的,就有不怎么怕的,就比如成大才,他听了之后就跃跃欲试,听到祝氅的话后便问道:
“我说老祝,你说要咱们应该再次联手对付那上官泓,是这个意思吗?”
祝氅听了先不回答,而是转头将在场所有人都看了一遍,便大致的明白了众人心中所想,然后才说道:
“不错,我就是这个意思。看得出来,诸位对着上官泓都非常的忌惮,刚才章公子也说了一番话,嗯,还有何兄。如今摆在咱们面前的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是立即离开这五灵宗,从这凶险之地逃回各自的来处,从此以后嘛,见了上官泓就躲得远远的,免得给自己招惹麻烦,呵呵,就算日后见面不逃,心里便也总会有一份抹不掉的耻辱和畏惧;第二嘛就是诸位硬气,没有被那上官泓吓怕了,继续留下来与之周旋。嗯,也只有这两条路。”
祝氅已经成功地让鼓动众人赶紧离开这里的何宿酉闭嘴了,接下来他要做的就是要让这些人与他一起,专心致志的对付上官泓,只有这样,他重返五灵宗的打算才有可能实现。
“可是……”宗飨在一旁沉吟的开口了,现在宗飨可不想再多添麻烦了,他现在满脑子都是赶紧打发这些人走,然后他就会与娄青药也悄悄地消失不见“假如咱们对上官泓再次出手,万一失败了,万一上官泓又借助那盏油灯逃走然后继续对咱们动手的话,又该如何呢?依着上官的性子,接下来她对咱们的报复会更加狠辣……”
祝氅却会错了意,以为这是宗飨在给他接下来要说的做个铺垫,于是他便从容的说道:
“咱们不妨做个合乎情理的局势推演,不论我们是否对上官泓动手,接下来不论如何,只要我们不离开这里,上官泓都不会放过我们,类似今天这样的袭扰肯定还会有,咱们且先不说是不是还会有人死在她的手中,诸位猜一猜上官泓会用什么手段继续对付我们呢?”
“这……她的手段,都很厉害,自然是随她挑选了。”
“嗯,话是这么说,但在我看来,不论我们对付上官泓的结果如何,今后上官泓对我们出手很可能还会是今日这拘灵术。前面我已经说过,她那个古怪的灯盏,应该是灯油不是很多的缘故,因此她不会再舍得用那灯盏来对付我们,她还要将其留着在日后对付钱潮用,不会舍得再用来对付我们。即便她再次使用,也不过是应急救场而已,使用之后就会将其立即熄灭。也就是说像上官泓杀张沥,翟耜那次带着许多中阶妖禽妖兽来对付咱们的可能性很小。而那次咱们吃亏的地方就在于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方法,都被唬住了,那种方法其实也就能使用一次,张沥还有翟耜两位也本不该死,咱们当时实在是太乱了,完全没了章法,各人顾各人的,才让上官泓趁乱找到机会害了那两位。诸位不妨顺着我说的去想,上官泓若再用这样的手段,那些寻常的中阶妖兽妖禽咱们还是可以应付的,血隐符依然对它们有效,只要咱们到时候不心神慌乱,不自乱阵脚,彼此间还能有个相互照应,上官泓就很难找到下手的机会,这一点,我说的没错吧?”
有人听了点头,有人听了思索,也有人想到了其他方面,还开口问道:
“可若是她使用拘灵术来对付我们呢,那我们不照样是无法抵抗吗?就算是拘灵术之后,上官泓会有一段时间因为灵气亏失而虚弱,但她可以提前就远离我们,这样我们也就很难捉住她了。”
“嗯,这也是我接下来要着重说明的,诸位,拘灵术是很厉害,她若化身为中阶的妖禽妖兽来对付我们的话,的确头疼,因为我们无法与之相敌。但是,拘灵术最大的缺点就是有时间限制,她不可能总化身成中阶妖禽来纠缠我们,也就是说只要我们能挺过那段时间,上官泓自己就会离开,而且还会使非常着急的离开,当然,我知道,那时在上官泓面前别说挺过一段时间,就算挺过片刻都非常困难,但是……”
说到这里时,祝氅看向了那四位大纨绔,然后继续说道:
“咱们不是没有机会的,这个机会就要靠几位公子来为我们争取了。今日上官泓的袭扰之中,大家也都看到了,宗公子舍身救援娄姑娘,二人都被一件宝物护在其中,毫发无损,想必那是上官泓凭借拘灵术也无可奈何的。我知道那必定是宗公子的长辈赐予的护身之物,几位公子身上一定都有。在下出身寒微,无法与几位公子甚至与诸位之中大多数都不能比,自然不可能有这样的宝物了,但假如几位公子在关键时刻愿意将类似的宝物拿出来保护众人,必然会让上官泓对我们无计可施,甚至这还会让我们做好准备,一旦时间差不多,上官泓要逃走的时候咱们还可以紧紧的追赶而去,不让她有机会逃远了,趁着她虚弱的时机予以重创,不用多,一次,最多两次之后,上官泓就再不敢故伎重施了。”
必须要说祝氅的话的确让这些人看到了希望,只要能让那个嚣张跋扈,心狠手辣的女子吃够苦头,这里所有人都愿意留下来。而他最后所说的对这些大纨绔而言就有些为难了,的确跟祝氅说的一样,娄青药不论,宗飨,章益还有景禄的身上都有类似的护身宝物,是上官泓就算借助拘灵术化身为中阶妖禽也不可能与之硬碰的东西,但这里有一点,这几位大纨绔舍不舍得拿出来用呢?xǐυmь.℃òm
许多只眼睛齐刷刷的都看向了几位大纨绔,办法现在有了,若是这几位不愿意或者舍不得拿出那些东西来用的话,那众人再离去时心中的愧疚感也就不那么强烈了,甚至他们若拒绝的话,说不定这里马上就会有人立即告辞而去,这些人是来帮忙的,可不是来送命的,只有你们先让这些人能保住命,这些人才愿意为这几位大纨绔卖命。
祝氅说完,宗飨立即就注意到上官泓目光炯炯的向他看过来,毕竟是保命之物,宗飨身上还真有几件,但他还真有些舍不得。章益身上也有,大纨绔嘛,自然都有这样的东西,就连汤萍这样不入流的小纨绔都有,凭什么他们没有呢。
就在宗飨要开口说话的时候,景禄抢先说话了:
“没问题,保命的东西,家里的长辈的确给了,平时也用不上,既然祝兄这样说了,那到时候不用说,自然能护住各位,只管放心便是。”
为了能除掉钱潮,景禄完全不在乎什么保命的宝贝,而且到此时,他甚至还对这个祝氅有了几分好感,这个人虽然不声不响的,但在关键时刻还是个足智多谋的人物。
不止景禄,娄青药对祝氅也有几分欣赏。
这是有人顺着祝氅的话想了一遍之后还有些不解之处,便问道:
“依着祝兄所言,那咱们对付上官泓的手段都没问题了,似乎就没必要再对上官泓出手了吧,只管上官泓来捣乱的时候咱们见招拆招不就得了?”
还有人附和的说道:
“对,这样做似乎更稳妥一些。”
祝氅知道这是众人都对上官泓还有几分畏惧的原因,他笑笑说道:
“非也,在下所说对上官泓出手有两个原因,一个是若咱们只管闷头赶路,不去理会上官泓的话,一定会助长她的气焰,让她觉得我们好欺负,从此更加嚣张起来,我们主动对付她一次就是要打掉她这种念头,让她再打我们主意的时候要三思而行;第二嘛,咱们主动去对付她,要做的并不是去取她的性命,各位,上官泓不敢动这几位公子是因为有顾虑,但反过来,这几位公子也不敢轻易的招惹她,除了上官泓本人狠辣无情之外,她的师父更是个人人畏惧的人物,咱们动手时,有机会的话还是要留些分寸的,免得给自己家惹来祸事,切记切记。嗯,对付上官泓,咱们其实主要针对的是她那盏油灯,就算是灯油不多了,但在关键之时,只要她舍得用,自然咱们就对她无可奈何,这次就是要想尽一切办法把那灯盏或是毁掉,或是把里面的灯油给她倒出来,这样一来,咱们就相当于废了上官泓一个保命的手段,也是给了她一个教训,日后她再对付我们顾虑就会更多了。”
成大才一听立即说道:
“老祝,这么说你已经有办法了,快说说,咱们该怎么对付她。”
“办法的确是有,首先要的就是大家齐心合力才行,若此时还有人想离去或是在其中不肯出力,这办法用处就不大,而且我这办法最关键的还需要一个人帮忙才行,只有此人愿意,才能让这办法至少先成功了一半。”
“哦,是哪一位?”
祝氅却不说话了,而是转头看向变得闭口无言的何宿酉。
随着所有人都看过来,何宿酉心中的慌乱也越来越重,看着祝氅脸上淡淡的笑意,他总觉得自己是被算计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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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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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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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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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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