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为这个原因,现在的上官泓对青鸾之卵的执着已经接近一种病态的偏执,她一定要在与汤萍的争夺之中胜出,一定要在汤萍之前将那枚卵拿在手中,总之不能让汤萍得到它。
她这次进入千针松林必然是有恃无恐,从她的师父丘化壑的手中得到了几件能让她在禁地中或是隐匿踪迹或是保命的东西,因此才敢毫不犹豫的就直冲了进去。
见到这一幕的汤萍瞬间就呆了一呆,脸色马上就变了,她当然知道上官泓是去做什么了,上官泓必然来者不善,汤萍担心对方在禁地中遇到了钱潮说不定就会起什么心思,就与上官泓曾经在守镬山里做过的事情一样。
“她……”
可惜的是,之前制定的计划是他们几人在外面等候,钱潮只身进入千针松林,现在汤萍有些后悔了,早知这件事会如此刺激到上官泓,应该提前让钱小子想个能让众人都进去的法子,这样就算在里面遇到了上官,五个人在一起也不怕她,而现在里面只有钱潮一个人,若真的与上官泓遇到了,凭着上官泓的手段,钱潮恐怕就会有麻烦,而且说不定上官泓还会对钱潮起杀心的!
“汤姑娘,”李简在旁边说道“我倒是觉得不必太在意上官泓,钱兄弟一个人进去的确是有些势单力孤,但他一个人比我们五个人在一起目标就小得多,而且更加自如,千针松林这么大,钱兄弟一个人在里面反而更加的灵活;再者钱兄弟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就算上官泓在里面遇到了钱兄弟要起什么歹心思,想来钱兄弟一定能让她铩羽而归。这次上官泓也进入禁地中一定是得了什么倚仗,但在禁地之中凭借外物就不如像钱兄弟那样凭借自身的手段来的更实在。至于说到青鸾之卵,我觉得就更没必要在意她,现在寻找青鸾之卵都找到禁地之中了,凭借的不再只有你们御灵派的学识,还要加上钱兄弟所说的灵脉之学,而这些上官泓自然一窍不通,你想想,以前有她的师父丘化壑帮忙他们都找不到青鸾之卵,现在就更不必担心她会抢在我们的前面。”
这话说的确让汤萍感到了几分宽慰,但心里的担忧犹在,可眼下的情形是无论这几人再如何担心,已经计划好了的事情就不能随便更改,一来他们进去会冒很大的危险,二来万一钱潮中途出来在外面没有找到他们四个,那就会有麻烦,无奈之下汤萍说道:
“李兄说的不错,唉,今日算是钱小子在里面的第三天了,他今天就该出来才对,等他出来了一定要让他想个办法,若千针松林里没有青鸾之卵,再进入别禁地中咱们最好能一起进去,只有这样才安心一些。”
的确,今日是钱潮进入千针松林的第三日,早前进入千针松林之前钱潮就说过,他在里面多则三日,少则两日就会出来。
但在这一日,钱潮却并没有出来,这又让几人为钱潮的担忧多了几分。
夜里,汤萍在藏身处还愤愤的说道:
“钱小子走前说的好好的,两三日就出来,还让大家不必担心,现在可好,三日都过了,那小子还在里面,唉……”
对此其余三人也无奈,彦煊劝慰了一番,总算是将这一夜熬了过去。
第四日天明,汤萍就忍不住出来盯着千针松林的方向,可是一直到了午后,千针松林那里依旧半点动静都没有。
很快就是傍晚日落,藏身处内的汤萍终于忍不住了,与众人商量着若明日钱潮还不出来的话,那她就要先回五灵宗,然后请动几位前辈进千针松林之内去寻找一番,不为别的,主要是不能让钱潮出了什么岔子,对这个说法其余李简三人也只能默认了,多日不见钱潮,他们也都开始担心起来。
入夜之后,四个人都默不作声,李简忽然一动,开口说道:
“来了,出来了,是钱兄弟!”
……
汤萍几人藏身的这处隐秘的洞穴是五个人提前就约定好的,钱潮从千针松林里出来之后就直接来这里与他们汇合。
随着洞口处的脚步声,正是钱潮走进来。
见到是钱潮后,未等众人开口陆平川就先说道:
“嘿嘿,我就说钱兄弟一定没事,看看,这不好端端的回来了吗?”
钱潮走进来时自然看到了四个来迎他的同伴,其中三个人面上是如释重负的神情,只有汤萍脸色不善很是恼火的样子,眼睛也在瞪着他,钱潮自然知道原因,他笑着说道:
“陆兄,李兄,彦姐,我回来了,劳大家久等,为我担忧了。汤丫头,在里面耽误了,嗯,这千针松林我反复确认过了,青鸾之卵不在里面。”
对此汤萍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好事多磨,不可能第一次进入禁地就能找到那枚珍稀的卵,此时她见到了钱潮后之前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是放了下来,然后想着这几日为他的担惊受怕就忍不住心里涌起了一股火气来,说道:
“找没找到的都无所谓,钱小子,你这次做的太过分了!是你提前与我们约好在里面呆两三日就出来,可你整整在里面呆了四天,这四天我们都担心死了……”
彦煊赶忙打圆场道:
“回来了就好,钱兄弟在里面也辛苦,我们在外面的确是担心你。”
李简则上下打量着钱潮,见钱潮气色没有任何异常,这才放下心来,说道:
“钱兄弟平安回来就好,来,坐下慢慢说话。”
汤萍在钱潮走进的时候先看他气色,再看他衣饰,见钱潮气色如常,一身袍子也未见破损,想来在千针松林内未遇到什么凶险,这才放下心来,不过犹气不过的说道:
“你真是吓死人了,怎么出来的这么晚,我们都商量着要回宗内请长辈们进去寻你呢!还有,昨日我们还见到上官泓也进了千针松林,若是她在里面发现了你,她肯定会给你捣乱,这让我们更为你担心了。”
钱潮笑了笑说道:
“本来昨日就可以出来,但是与其再进去一次,倒不如一次就把事情都做了,省得日后再麻烦。”
“哦,这么说钱兄弟不用再进去一次了?”彦煊问道。
“不错,事情都办妥了,还有,你们说上官泓也进去了,呵呵,我在里面还遇见她了呢。”
陆平川忙不迭的说道:
“哦,钱兄弟,那婆娘有没有看见你?”
“没有,”钱潮说道“她没有发现我,反而是我跟踪了她半日,嗯,若不是她,我今日正午的时候就能出来,不过有一件事我要提醒你,汤丫头,我在千针松林内凭借着幽微术在很近的距离观察过上官泓,嗯,当时她的面色铁青,四下里搜寻时眼神之中总有一股怨恨的戾气,在我看来她在里面与其说是在找青鸾之卵倒不如说是在找我们,看来她师父丘化壑被罚闭长关的事,她都记在你的头上了,如今这青鸾之卵已经不仅仅是一只灵禽那么简单,更关乎她与你之间的争斗,就算你不愿与她斗,她也不会放过你,因此假如我们开始是一起进入的千针松林而且在里面也被她寻到了,那想来她一定会做些什么,至少会给我们添麻烦。”
陆平川听了把眼睛一瞪,说道:
“哼,难道我们还会怕她,这个婆娘就跟她师父一样不讲道理,诶,要不咱们也在这里等一等她,趁着她出来直接把她打死,再丢回到千针松林里面去,就说她死在禁地里面了,如何?”
汤萍听了叹了口气,说道:
“陆大哥,还是算了,我师父一直顾念着与丘化壑的师兄弟情义,跟我说过不止一次,让我至少在宗内不要与上官泓起冲突,若是将来咱们筑基之后到了修行界,这上官泓还纠缠不清的话,到时候再想办法让她知难而退吧。唉,我那位师伯,还有这位同门的师姐,真是让人头疼。”
李简在旁边问道:
“钱兄弟,上官泓在千针松林内表现如何,她如何能避开里面的那些中阶妖兽呢?”
钱潮答道:m.χIùmЬ.CǒM
“在千针松林之内遇到了上官泓后,她并没有发现我,我跟了她有半日的光景,仔细的看过她在禁地之中的手段,上官泓只凭自己的话是没有办法进入千针松林的,但是她身上披着一件黑色的斗篷,但凡她被妖兽察觉的时候就用那黑色的斗篷将自己上下都裹住同时赶紧逃离那里,这样妖兽就失去了她的踪迹,我见过好几次这样的情形,想来那件斗篷就是她在千针松林内行走的关键,因此我还对她那件斗篷十分的好奇,不过我也发现她每用一次那黑斗篷躲避妖兽,过后就会显得疲惫几分,想来那斗篷也是件很消耗灵气的东西,上一次在守镬山,你后来对我说上官泓能平安出入那里是凭着丘化壑给她的半截蜡烛,这次就换作了斗篷,想来都是她的师父给她的吧?”
汤萍点头,说道:
“应该如此,我那位丘师伯,满天下的寻找有真灵血脉的白狐,他去的地方恐怕与我师父相比也差不多,我师父是与阿九一起闯,遇到了危险就一起应对。而这位丘师伯嘛,据我师父说更喜欢使用法宝一类的外物,这隐蔽气息,遮掩行踪的东西必然不少,你说的这个斗篷我倒没听说过,回去了再向我师父打听吧。钱小子,现在上官泓也有了进入禁地的手段……”
汤萍的担心自然可以理解,现在上官泓能追进禁地之中,而在禁地之外还有娄青药,章益等人虎视眈眈,但钱潮没等汤萍说完就打断了她,说道:
“汤丫头,以前没有机会,不知道上官泓是如何寻找青鸾之卵的,所以在千针松林内我才跟了她半日,总算看明白了一些,其实在我看来,上官泓寻找青鸾之卵的法子算得上是最费力的那种,客气的说嘛,上官泓在千针松林内搜的很仔细,几乎不放过任何角落;不客气的说,她这种方法算是大海捞针。她的师父丘化壑应该是教导过她,但是所教的都是你们御灵派寻找寻常灵兽的法子,与我通过灵脉,通过寻找天威之地来寻找青鸾之卵的法子并不一样,嗯,想来那位丘化壑前辈对灵脉之学也是一知半解,若他能明白灵兽筑巢与灵脉之间的关系,恐怕他早就该寻到自己想要的白狐了,哪里还用对你出手。这次上官泓虽然进了千针松林,在我看来不论是找青鸾之卵还是找我们,她必然会在里面待上一段时间,就让她在里面折腾吧,就算日后她与咱们同时进入一个禁地之中,也不必太在意,咱们一定能在她前面找到青鸾之卵。”
钱潮的话让汤萍安心了许多,很快她又想起一件事来,便问道:
“这次莫名其妙的就突破了,究竟怎么回事,是你在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没有什么事情,我找到了阿九所说的那处灵泉水,那里是好几个灵脉的交汇之处,灵气之浓郁远甚咱们先前在巨木之岛突破炼气四层的那处灵泉水,我在那里修行,没想到竟然直接就突破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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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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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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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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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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