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不论,至少李简看到那人出现时的身形,不由得眉头一皱,双眼一眯,此人出现时的身法颇为不俗,李简一眼就认了出来,那人竟然是个剑修……!
剑修!
而且那人身法之精妙,与李简几乎在伯仲之间,对手难求,这可让李简看得心动不已!
此人虽然是从世家子弟的人群中飞出的,倒是一身五灵弟子常见的青袍,相貌虽说有些普通,倒也是浓眉大眼,身量上比钱潮高了近半个头,肩背舒张,身形健硕,最引人注意的就是,此人的背后居然背着一把连鞘的长剑。五灵弟子除了厚土祠之外,其余四门之中很少有将所用的灵器法器直接露出来给人看的,唯独这位将自己所用的剑直接背在了背上,如同世间精通武艺的侠客一般,在宗内还真是不多见,更因为他在钱潮展现惊人的手段之后依旧主动挑战,一下子就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过去了。
那人一脸笑意的说道:
“好个有心切磋,无意树敌,在下既非秀木,更非栋梁,而且本无意于今日之事,呵呵,原本只是来看热闹的。但是这位钱师弟手段非凡,让人见猎心喜,又盛情相邀,令人心动,在下靖州白家之子白徒,冒昧前来领教钱师弟手段,胜负且不论,切磋之下各自必会有所进益,这才是在下看重的。不过……在动手之前,在下也有一事要说,这位钱师弟刚才说若是再胜一场,恩试之时挑战他的价码就为五百灵石,呵呵,若这一场与钱师弟比试的是旁人当然可以,但换作在下嘛……若是钱师弟能击败在下,来年恩试之时,要挑战这位钱师弟,至少也要出七百灵石方可!”
本来这位白徒的的打扮就令人稀奇,没想到未动手之前,这人竟然还帮着钱潮一再的提高价码,看似帮钱潮,实则是在抬高自己的身价,他的话音刚落,不论是世家子弟还是另一边的宗内弟子都纷纷议论起来。
“喂,姓白的,你凭什么要再加两百灵石?”有人高声问道。
白徒一笑,傲然的大声回应道:
“在下凭什么,呵呵,等在下与钱师弟动手之后大家一看便知,若在下夸口,众目之下,无非自取其辱罢了,在下既然敢这样说,必然是对自己有几分信心,诸位不必聒噪,若真觉得在下卖狂,就先来挑战一下白某再说。”
既是围观,那众人大多是只动口而不动手的,因此这白徒这样一说,倒真没人在开口说话了。
“怎么是个剑修?”
世家子弟中的白麟轻声说一句,有些懊恼自己出去晚了一步,若钱小子败在那剑修的手中,今日这个大场面可就全给那个姓白的剑修做了嫁衣裳。
“先看下去再说吧,如今你就是出去也是于事无补。”
云熙眼看着那白徒也有些无奈,此人竟一个剑修,而且看起来还颇有几分手段,好斗的云熙也有些手痒。
白麟有些气闷,在场这么多世家子弟当然不全是天天都围着他身边打转的那些,他只不过是背后做了些怂恿鼓动,然后由那些人四处拉拢宣扬之后才聚集来的,其中六七成的人他并不认识,这其中就包括现在要挑战钱潮的那个白徒。
“我想起来了,”汤萍说道“靖州白家并不是个很大的世家,但却是个绝不容小觑的世家,家中每一代都有成名的剑修,似乎他们白家就有剑修的传承,看刚才白徒的身形,真好像……”
李简听到这里便确认了汤萍的猜想:
“那白徒的确是个剑修。”xiumb.com
“剑修!那钱兄弟……”彦煊担心的说道。
“李兄是不是很手痒?”汤萍忽然问道。
“的确,不过现在是钱兄弟在人前接受挑战,汤姑娘,恐怕你也没有办法将我替换上去吧。”李简说道。
“没错,现在那白徒是指名点姓的挑战钱小子呢,很难办!不过钱小子今日既然敢这样将事情闹大,说不定他真有办法对付白徒呢。”
“嘿,李兄弟,你也是剑修,你觉得钱兄弟跟那个白徒打一场的话,胜负如何?”陆平川忽然说道。
李简思忖了一下,他也不知道那白徒的手段究竟如何,也只能将自己与钱潮在心里比较了一番,说道:
“胜负难料,虽然咱们对那白徒的手段并不了解,但钱兄弟只要开始守得牢稳,然后将他那些手段都使出来,应当还有有取胜的希望。”
“嗯,万一……嘿嘿,钱师弟要是不敌,我就去挑战他!”陆平川说道。
李简一笑,他与陆平川所想的倒是一样。
汤萍皱眉,没想到李简与陆平川都不看好钱潮与那白徒的争斗,这当然能理解,毕竟对方是个剑修,不过在汤萍看来,钱小子未必就一定会输给那人。
一旁的骆缨等人也看出来那个白徒是个剑修,也纷纷的开始担心起钱潮来。
甚至有些世家子弟看出了便宜,居然又到马琥那里继续掏灵石下注,要买钱潮这一次会输,马琥的脸色也不好看,但是已经在众人面前夸口坐庄了,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与那些家伙赌下去。
世家子弟的人群之中,云熙心里觉得可惜,在她看来,对上了剑修,这个钱潮是必败的,倒是可惜了,她谋划了一场本来是要让白麟在钱潮手中吃个亏的,没想到现在要成全那个白徒了,云熙也是个争强好胜的人物,见了白徒也起了要切磋一番的心思,可惜现在没有机会。
而白麟在她身旁也是一副十分不甘的样子,为了今日能当众击败钱潮,白麟可谓做了万全的准备,但若钱潮败在旁人之手,再挑战他可就没意思了,不过……要不要挑战那个叫白徒的呢?
范衠也是如此,白徒的出现让他觉得钱潮很可能会落败,他并不希望这位钱师弟当众出丑,不过现在真的没办法为钱潮开脱,开始他还以目视之,希望钱潮能想出个办法解了自己眼下的局面,但是附近已经有人大声嚷嚷着要他们开始了,而且钱潮那小子也是微笑着向他点头,居然真打算要与这位剑修斗上一场,范衠无奈,只得说了一声:
“开始!”
“白兄请!”钱潮拱手,身形同时后退。
“钱师弟,小心了!”
说完这句,白徒右手向后一抓就握住了右肩后面的剑柄,随着“苍”得一声颤颤不觉的剑鸣,一道银亮光芒就被他从那剑鞘中扯了出来,剑锋遥遥一指,正是钱潮的胸前。
“来了!”白徒又叫了一声,身形一跃而起悬在空中,就隔着中间七八丈的距离,对着钱潮就是虚空一刺!
“双剑!”李简一见白徒出手禁不住说出了他的手段来,脸上更是多了几分的凝重。
的确是双剑,白徒手中银亮长剑并未脱手而出,依然在他手中握着,但随着他这遥遥一刺,一道银亮剑光就他手中长剑上电射而出直向钱潮当胸刺来!
一条银色长蛇转瞬而至!
与此同时,钱潮身前无中生有般的就竖起了一面铁黑大盾,白徒那道剑光直直的贯在上面,“叮”得一声颤颤剑鸣,大盾将钱潮护得周全,不过那剑光来势迅猛,黑色大盾在这一击之下犹向后退了一尺,那道被震飞的剑光在空中一个翻转,人们这才看清那也是一把银亮长剑,与白徒手中那把几乎一般无二,此时它正翻转着找了一个角度便又疾刺而下!
而此时白徒擎着手中那把银亮长剑,整个人拖着一道长长的虚影已经到了近前,他手中长剑所指,正是钱潮因操控大盾遮挡那把飞剑时露出的身侧空当。
“叮”得又一声,钱潮的大盾将那第二次刺过来的飞剑挡住,同时在钱潮余光一瞥,手诀一动,白徒只觉得一点寒芒自钱潮身侧急速飞来,他若不变方向,必然会被直刺面门。
好快的应对!
白徒暗道。
不过……没用!
“当”的一声响,白徒一剑就将钱潮的“啄手”小刀击得打着转翻飞出去,而他身形保持疾冲不变,但就在要接近钱潮一剑刺过去结束这场比试之时,他却不得不一个急停,“呼”得一声,一道铁黑的影子从他的侧方一下子就横撞了过去,是钱潮那面大盾,因为及时停住,白徒才躲过了这一撞,同时又是“叮”得一声,那面撞空了的大盾第三次将白徒的那把飞剑弹开了。
还有机会!
白徒欲挺剑欺身再刺时,面上神情一变,虽然不情愿但身形却突然又向后疾退,先是“呼”得一声,然后是“轰”得一下,土石纷飞之中,一面方桌大小的印章直直的砸在地面上,不过白徒的身形却仍是后退不停,“呜”一声呼啸,一道黑影在他面前一个横扫,几乎是贴着他的鼻尖而过,激起的风波将白徒鬓发扬起,白徒在倒退中看得真切,刚才横扫过来的是一把戒尺。
紧接着空中扑簌簌的如落雨一般不知道多少把灵剑直刺而下,如同道道流光一般覆盖了好大的一片地方,刚才对付魏別时钱潮也用过这个手段,但此时再看,这纷纷而落的剑雨比之刚才不知道密集了多少倍,白徒开始还要凭借着身形直闯过去,无奈剑雨密集,置身其中根本就没有喘息之机,任凭他是躲避也好还是出剑将空中的落剑挑飞也罢,最后不得不向后疾退,否则身上定然会被插上几把剑了。
就在白徒这一番忙碌的同时,钱潮那边也一直没停下来,白徒最先刺过来的那把飞剑一直在纠缠不停,被大盾遮挡后马上就从另一个方向猛然飞刺过来,一来速度快、二来角度刁钻,让钱潮不得不分神应付,身边一面大盾团团乱战,“叮当”的声音一直不停且越来越急!
没想到会被钱潮逼退了回去,这是白徒从未有过的事情,他的剑修路数与旁人不同,剑修之中大多数人如言霜和顾渊一般,凭借着飞剑伤人,如李简一样的就不多见,李简走得完全是近身纠缠的路子,而这白徒居然是将这两种路数都糅合在一起了,双剑一把握在手中要凭借身法近前伤敌,另一把则受他操控,寻找机会,伺机飞刺。以往白徒与人交手,只凭那飞剑就可以取胜,但是今日对上钱潮之后不但飞剑一直无法建功,就连自己也被逼得倒退回了原位。
“钱师弟果然好手段!”
白徒叫了一声,同时那把一直没能建功的飞剑也一道银亮的光芒飞回了他的手中,双剑在胸前一个交叉,然后白徒又说道:
“且看在下这手段如何!”
然后白徒的身形翻转,双腿一屈向后重重同时一个蹬踏,如同重重的踹在身后一道看不见的墙上一般,整个人身子在空中一横,化作了一根刚从弩机中被射出去的利矢……直刺钱潮!
这一刺的速度之快,在许多人的眼中似乎那白徒的身形骤然间被拉长了一般,看上去他的脚跟还在原地,只不过就是有些模糊,但是擎着双剑的手臂几乎已经到了钱潮的面前,整个人的身子几乎在瞬间被拉成了细长笔直的一条!
李简看得心中怦怦直跳,暗自想着若是白徒对面的是自己该如何应对。
而汤萍则一只手不住了自己的嘴,另一只手则紧紧抓住了彦煊的手。
许多人还来不及惊呼,钱潮那里已经做出了应对。
就在白徒的身形向后一蹬的同时,在钱潮那里传来“咚咚咚”几声响,人们大多被白徒这惊人的声势吸引,没注意到钱潮在做什么,而钱潮那里则是几面大盾互相牢牢的聚拢贴合成为一体。
剑有剑阵,盾亦如此!
“叮”得一声尖锐细响、颤颤不绝,真如金针银线从人的左耳入、右耳出,长长的银线笔直绷紧、贯通双耳一般的痛苦!让离得近的不少人纷纷皱眉捂耳!
两把银亮长剑的剑尖同时直刺在钱潮那厚重了不少的大盾之上,眼见这那大盾被这双剑同时刺中,铁黑坚固的盾面如同薄纸一般抖晃起来,原本坚固无比的盾面上甚至还如同水面一般泛起了两圈涟漪,同时在双剑直刺的威能之下,大盾承受不住一般的飞快的向后倒退,而钱潮也似乎早料到如此,身形也在大盾之后随之而退,不让自己被那大盾撞上。
白徒刺得虽急,但毕竟是受了大盾的抵挡,双剑受阻,速度自然慢了下来,同时白徒在受了大盾的反震之后,面色一变,他可没想到钱潮能将自己这双剑同时抵挡下来,好厉害的大盾,好厉害的钱潮!
不过就算钱潮还有这大盾的遮挡,但眼下白徒已经欺身到他身前了,接下来只凭借身法他也有信心击败钱潮……
哼!看你如何应对!
两把剑的剑尖在那大盾之上只留下了两点浅痕,白徒双手一撤,同时左手一张,松开长剑的同时又马上捏成手诀,那把被松开的长剑马上化作一道银白长虹就盘旋到钱潮背后偷袭,而白徒在盾前持剑的身影又开始模糊起来,显见是要发动身形寻找机会一剑刺出……
似乎下一刻就是钱潮的落败之时!
所有观战的人也都在此时瞪大了眼睛,屏住了呼吸……
就在这时,那横在二人间的黑色大盾倏的一个翻转向后去抵挡那把飞剑,而钱潮就几乎与白徒面对面了,不过……中间仍旧隔了一物!
那是一面足有有那大盾一半大小的铜锣,如同一面黄灿灿的圆盾,就在大盾翻转着挡住身后已经刺来的飞剑,发出一声颤颤的“叮”鸣时,钱潮面容平静,但双手中一把木槌一般的东西正重重的砸在那铜锣之上!
铜锣正对白徒的一面满是繁复无比的符文,白徒自然不认得,马上连看都不能再看了,木槌的重击之下,“咣”的一声大响,铜锣上所有的符文同时模糊起来,整个锣面上都剧烈颤抖起来,幻影重重,但是对白徒来说,那锣声才是最令他恐惧的!
在旁观众人的目光之中,钱潮一槌重重的敲上去之后,瞬间就在铜锣的另一面出现了许多光影重叠、一圈一圈环套的水波纹,它们如同快速散播开的涟漪一般向外扩散,那些莫名出现的波纹最先几道已经触及到了白徒的身子,就见他肚腹一缩,如同直接被钱潮用那木槌抡砸上了一般,同时身形以惊人的速度向后疾退而去,比刚才冲到钱潮身前来的速度还要快了几分,还有眼尖的看到白徒的面色瞬间就苍白起来。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那一圈一圈环套在一起又散发出去的的水波光晕之下,众多受了这锣声波及的人……几乎全都是白徒身后的那些世家子弟……一个个大张着嘴巴,伸双手用力捂住自己的耳朵,人群最外面的人脸上还满是痛苦的表情,一方面钱潮并未全力激发这面铜锣的威能,另一方面也亏得他们距离那面铜锣有些距离,此时仅仅是被锣声一激有些难受而已,但是他们的惊叫几乎完全被那锣声遮蔽,锣声之中只见一个个面上神情痛苦、大张着嘴巴却听不见他们的叫声。
白徒的身子急速在空中翻滚向后,似是被大风吹裹的小石子,退了好一阵才稳住了身形。
“白兄如何?”钱潮还关切的问了一句。
白徒此时面色已经恢复如初,此人的性子倒是豁达,刚才钱潮的手段令他又惊又喜,听钱潮问便说道:
“无碍,继续!”
“好!”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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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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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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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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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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