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人身后,还有一只体型硕大的怪鸟,正展开了双翼向着那个怪叫不止的人直扑而去!
“陆兄!落下去!”一个少年人大叫,他的身影从后方直扑那个黑影,一道白灿灿的剑光从后方刺向那怪鸟一只翅翼的根部。
后方来袭,那怪鸟前冲已然成了势头,根本再无法返身去对付后面用剑刺自己的人,似乎只有中剑这一条路了,不过那大鸟倒也厉害,双翅猛得一振,整个身子瞬间便出去了十几丈远,不但如此,一股大风向后直拍而去,让后面一剑刺来的人身形一下不稳,在空中翻滚着也向后而去,同时,这怪鸟还更加的接近了那个正怪叫着的小子。
“陆兄……”
被那大风冲起来的正是陆平川,此时他也算从慌乱中恢复了过来,不过也就在此时,他也看见了那冲过来的怪鸟,长长的棕黄色的尖喙如同一把利剑一般当胸就刺了过来!
“咚”得一声,那尖喙一下子就啄在了一面黑色的大盾上,也一下子就将那面黑色的大盾啄了个对穿,棕黄色的尖喙透过大盾,距陆平川的胸口不过几指的距离。
“好家伙!”陆平川也吓坏了,生在跌飞的身子突然间就改变了方向,一下子就直直的向下笔直的坠去。
这也算是那怪鸟的长嘴被那大盾套住了,它的眼睛一时间被那大盾遮挡,看不见前方,惊慌之下只能用力的不停晃动脑袋想把那大盾甩脱出去,借着这个机会,落在地上的陆平川便逃之夭夭了。
终于,“呼”得一声,黑色大盾被甩飞出去,摆脱了桎梏后,它再左右看时,哪里还有那几个小家伙的身影,不由得恨恨的鸣叫几声便振翅飞了回去。
“好险呀!”隐藏在林中,看着那只凶恶无比的大鸟飞回去,彦煊心有余悸的说道。
“陆大哥!下次可不许这么莽撞了,你看看,钱小子的盾在那大鸟面前就跟一张纸一样薄,你刚才差点命都丢了!”汤萍气恼的教训道。
“嘿嘿,好,回头听你的。”陆平川嘿嘿笑着说道。
此时的陆平川别提多狼狈了,身上的衣袍几乎全都碎裂,只露出内里的甲胄来,而且刚才不知道他与那大鸟是如何折腾的,甲胄之上当胸有一道破损,那里的护甲片几乎都被打飞了,露出里面的皮甲内衬来,让人看了触目惊心,这样的重击唤作旁人早就重伤昏迷了,也只有他这钢筋铁骨一般的体魄才毫不在意。
……
钱潮五个人上一次从寒泉谷那里返回后,在宗内修行几日后便又跑出来了。
这一次出来之时钱潮便对几个同伴说,他研究汤伯年前辈送他的那本地图簿,加上以前他收集来的一些地图等,让他发现了一个应该是未被人发现的遗迹,这次出去倒不如去那里看看,若真的能打开,说不定就会有一番收获。
就这样五个人在钱潮的带领下一路疾行便到了这里。
在五个人看来,那里八成是有遗迹的,不过同时那里也有一个大麻烦!
钱潮找到的这个地方,居然有一只体型壮硕的怪鸟栖息。
“那是……”汤萍仔细看了一阵后,脸色有些难看起来“那是剑嘴鹈,也叫八尺啄,唉……”
“怎么了?”陆平川当时还好奇的问。
“那八尺啄是中阶的妖禽,我们几个根本就不是对手的。”
中阶的妖兽妖禽,也只有筑基修士才能击败,他们五个人都是炼气中阶的修为,想击败八尺啄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真那么厉害吗?”陆平川还不信。
“陆兄,可千万不要冒险。”李简自然能察觉到那怪鸟的危险,因此也劝道。
可是这里是钱潮找到的遗迹,那是必有好东西在里面藏着的,而且既然有这只八尺啄在这里,那八成说明这里是没有被人开启过的,有这只怪鸟在这里守着,什么人能跑过来开启那里的遗迹呢?
但是同样也是这个道理,也因为有这只惹不起的怪鸟,钱潮几个人就算找到了这里,同样也无法开启这里的遗迹。
眼睁睁的看着好东西就在眼前,偏偏拿不到手,陆平川说什么也是不甘心的。
一向不擅动脑的他,居然也想出了一个主意来,他的计策是由他去引开那八尺啄,然后钱兄弟马上过去寻找打开遗迹的阵法,然后再破解阵法,然后到里面把好东西都拿走,然后出来再给他个信息,然后他再摆脱那大鸟的追逐,最后就可以聚在一起开心的看看这次拿到了什么好东西了。
“能行吗?那可是中阶的妖禽呢!”听完陆平川这不靠谱的计策,彦煊怀疑的说道。
“诶,不试一试怎么知道,难道咱们就这样被那扁毛畜牲吓跑了,这一天的路不就白赶了?”陆平川说道。
“很难的!那大鸟的速度必定十分的迅捷,陆兄你未必能逃得过它。”李简说道。
“咱们试一次,要是不行再走也不晚,放心,就算那大鸟厉害,也伤不了我。”
就这样,劝说无果之后,众人拗不过他,开篇的情景就出现了。
陆平川大咧咧的过去挑衅那只八尺啄,结果那只怪鸟被挑拨的无名火起,当先一翅膀就扇了下来就是一股劲风,然后陆平川粗壮无比的身子就如同败絮一般被这大风吹了起来。
那个情景把钱潮看得瞳仁一缩,在他看来,那八尺啄扇起来的怪风霸道无比,那哪里是什么大风,分明就是不知道多少强力的风刃聚在一起而成的,所过之处几人合抱的大树如同切豆腐一般被斩成几截,木屑翻飞,断木随风而起,还有被那大风直冲的几块卧牛石,也被轻易切得四分五裂,成了满地崩飞乱滚跑的碎小石块。
好厉害的八尺啄!
接着,那八尺啄双翅一振就追着正一路怪叫的陆平川而去了,看样子是要把陆平川当成一顿送上门来的美餐来享用。
然后才有李简和钱潮拼命的救下了陆平川。
……
“钱小子,怎么办?”汤萍看向钱潮“那八尺啄咱们对付不了的。”
汤萍已经没有办法了,虽然也舍不得这里的遗迹,但是有那八尺啄把守着,五个人根本不可能进去,她这样说是希望钱潮能够放弃,然后再去别的地方碰碰运气。
说实话是真有些舍不得,就算这里没有遗迹,单单有这只八尺啄在这里,那说明这附近必定有别的好东西。
几个人的目光都看向了钱潮,包括有点垂头丧气的陆平川。
“嗯……”钱潮沉吟了一阵子才说道“倒并非一定不行的。”
“你能击败那八尺啄?”汤萍不信的问道。
“嗯,我当然不能,不过不能力敌的,咱们可以智取。”
钱潮这样说,几个人顿时就看见了些希望。
“快说,你有什么办法?”
“嗯,来的时候我就发觉这里似乎有不是很大的灵脉经过,或许我可以在这灵脉上动动手脚,将这八尺啄击杀掉。”
“哦?什么办法?”汤萍又问。
“等我一下,我要先确定了这附近的灵脉走向,然后才能知道我的办法是不是能用。”
然后钱潮的身形就开始在这附近徘徊起来,他的身后跟着一连串的符箓,每到一处,他便依据那些符箓的变化来确认这里是不是有灵脉,没有的话就再换一处,若是符箓发光了,那便是有灵脉,然后再确定灵脉的走向。汤萍几人开始还跟在他后面看他做事,后来无聊之下,干脆找了个地方一边歇息一边看着钱潮飞着转来转去的。
在这其间,钱潮一直小心翼翼的避开那八尺啄,离它远远的,那八尺啄也看到了钱潮的动静,不过距离远,似乎是觉得它一动,那小子可能能跑掉,所以那八尺啄便没有什么动静,由着钱潮在它周围一顿折腾。
近半个时辰之后,钱潮才飞回了几个同伴的身边,脸上还带着几分的喜色。
“可以,这附近有两条不大的灵脉经过,我的办法可以用上。”
“那怎么做?”
“我要布置一个阵法,用这附近的灵脉来对付那只八尺啄。”
钱潮说着,选了一个平坦之处将自己那张书案取出来。
“不过这个阵法嘛,也是我刚刚才琢磨出来的。”
说着,便取出了黄纸、丹砂和符笔来。
钱潮当场制作符箓,几个人也都见过了,并不稀奇,就算是刚琢磨出来的也不稀奇,对付血傀的阵法也是他临时想出来的,不照样将那血傀困得死死的!不过这一次钱潮所制的符箓倒比他平时用的什么“野火符”或是“千钧符”看上去要大了许多,几乎是一大张黄纸上被他写写画画的满是奇奇怪怪的符文,好在中间并没有失败,就这样钱潮在画下最后一笔的时候脸上明显已经是一片潮红之色,额头也满是黄豆大小的汗珠向下淌,可见是大费灵气,而五张几乎一模一样的符箓则制好了。
取出灵酒灌了几口,钱潮又稍微歇息了一阵,脸色才慢慢好转,于是便将五张大号的符箓仔细的收了起来。
“然后呢?”汤萍看着钱潮的动作问道。
“然后就该是布阵了,”钱潮用手指着周围“那里,那里,还有那里和那里,都是要贴上这符箓的地方,看好了这几个地方,一会儿我的阵法若是运转起来,可千万不能站在这个地方中间,不然受了阵法的影响,是很麻烦的。”
“不对,钱小子,你刚才只是指了四个地方,可你画了五张符箓呢,最后一张要贴在哪里?”细心的汤萍发现了这个问题。
钱潮笑了,说道:
“最后一张嘛,有点冒险,嗯,要贴在……”钱潮用手一指“那里!”
他所指的地方,正是那八尺啄所在的位置,那八尺啄正在无聊的用那据说八尺长的尖喙梳理身上的羽毛,见远处那小子指了过来也是一愣。
“什么!”
“太危险了……”
“没办法,”钱潮说道“依着这里的地形,要布置这个阵法,那八尺啄现在站的地方是必须要有一张符箓的,不然两条灵脉也就不能互相作用在一起。”
“还是太冒险了,钱小子,要不……”汤萍已经打起了退堂鼓,她可不想为了一个遗迹让任何一个人受伤甚至是……
“放心吧,”钱潮说道“我有对付八尺啄的法子。”
“会不会很危险?”
“不危险的,就是稍微冒一些险而已,嗯,最坏的结局就是我和那八尺啄同时被困在这阵法之中,不过不会有生命危险,若真那样的话,你们看到那八尺啄不能动弹了,随便找一张符箓揭下来,这阵法就破掉了,我大不了多歇一阵也就没事了。”
“你说的是真的吗?”
“放心吧,错不了。”
汤萍也拗不过钱潮,就这样,钱潮接连在临近的几个小山峰上飞来飞去,每到一处,就选一处平坦之处,若是没有便以灵剑削出一个平坦之处来,再将那符箓贴上去,一连四处地方都布置好了,现在嘛,就剩下最后一处了,那正不明所以的看着钱潮折腾的八尺啄的背后,便有块较为平整的山岩,那里正合适。
“你可一定要小心!”因为钱潮坚决不让任何人人跟着一起去,所以汤萍担心的嘱咐道。
“放心。”
就这样,钱潮的身形慢慢向那八尺啄飞了过去。
八尺啄左右侧头看着正飞过来的钱潮,这个小家伙刚才在四周山峰一阵乱飞,不知道做了什么,现在又来了,难不成是送死的吗?
钱潮的心在怦怦跳着,在伙伴面前说自己不会有事,但就是这只怪鸟,那会儿轻松的就废掉了自己一面大盾,若是那利剑一样的长喙啄在自己的身上,只怕瞬间就能将自己啄出几个透明的窟窿来!
而且它那翅膀扇动起来,那种劲风也不是自己能够抵挡的,要快,一定要敢在这八尺啄动手之前……
八尺啄鸣叫了一声,叫声中满是躁动的威胁。
有两张符箓已经从钱潮的身边飞向了八尺啄。
自然那八尺啄也看见了慢悠悠飞过来的两张黄纸,它自然不知道这是什么,好奇的看了几眼,然后就敏锐得察觉到了一丝的危险,一声高亢的怪鸣之后,振翅就要向那两张符箓扇动过去,钱潮也就在这时手诀一动,同时一面墙一般的大盾就护在了他的身前。
强光骤然爆闪出来。
那是两张“含光符”,钱潮担心一张不够用,干脆两张一起用,强光之中,八尺啄大睁的眼睛一下子就被晃了个正着,慌乱之下,它发出了连连高亢无比又难听无比的怪鸣。
也就在这时,最后那张布阵用的符箓就轻飘飘的从八尺啄的身边飞了过去,然后在八尺啄发出的最后一声愤怒无比的鸣叫中轻轻的贴在了那面平整的山岩之上。
钱潮知道成了,马上转身就逃!
那面大盾就亦步亦趋的跟在他的身后护住了他的后方。
刚飞出去没多远,钱潮忽然就听见身后一片铁板被大力撕扯开的刺耳声音传来,感应中失去了与身后那面大盾的联系。
在汤萍几人看来,那八尺啄很快就恢复了目力,暴怒之下的猛力的将翅膀闪动,一股无形的劲风向着钱潮而去,又撞在钱潮身后的那面大盾上,如同被无数把锋利无比的利刃砍过一般,钱潮平日里坚固无比的大盾如同糟朽的木板一般一下子就四分五裂开来,纷纷落下,惊得彦煊“啊”得一声就捂住了嘴巴!
钱潮心中叫苦,没想到两张含光符都没办法让那八尺啄多老实一阵子,现在他虽然也飞得急,但是却依旧在阵法的范围之内,若是发动,自己也要被困住,若不发动,恐怕接下来那八尺啄就会追上来了,那样自己根本就逃不掉!
“钱小子!”汤萍一声大喊,身形发动!
“别过来,出去!”钱潮见了更是一声急切无比的大喊!
离逃出阵法还有不到十丈了,后面的八尺啄已经飞扑了上来,跑不掉了!想到这里钱潮把心一横,牙一咬,手诀一个变换……
原本的贴在各处的五张符箓突然之间就齐齐的亮了起来,紧接着汤萍等人似乎是听到了周围传来了一阵奇怪的呼啸,不过山林之中林木如常,并没有大风挂起来!
马上一股怪异无比的灵气波动一下子就从钱潮所说的阵法之中荡漾开来,这周围平静的天地就如同如镜的水面上突然落入了一块千钧的巨石一般,水浪翻滚,而在汤萍四个人的感觉中,这附近的灵气一下子都向着这阵法中疾速的集中而去,如同一阵看不见却能切身感应到的狂风一般,而身处阵中的钱潮更是被这狂风迎面直吹过来!
更令人惊奇的是,空中不知道从哪里一群妖禽正聚集在一起飞行,如今纷纷鸣叫不已直直向着那阵法中冲了进去,而且,还能看见许多平时不会飞行的妖兽悬着身子也快速的向那阵法中而来,似乎是被一阵大风裹挟着一般,惊惧得嚎叫不知,但是几个人却根本感受不到任何的风!
“啊!”汤萍退的还是慢了些,只觉得一股吸力撕扯上了自己,如同被无数只手齐齐的抓住了一般,竟然拉着她要慢慢的向那阵法中心而去。
也幸亏彦煊手快,一把就将汤萍拉住了,出死力一下子就将汤萍拽了出来。
而钱潮的身形距离四个同伴也就在四丈左右,几乎是悬在那里,不过看得出来,钱潮正拼了命的向外飞逃,头在前脚在后,整个身子平扑在空中,但是任凭他如何不惜耗费灵气的催动御空术,整个身子就如同风筝一般在那里摇摇晃晃,一会儿向前一会儿又向后,他的脸憋胀的几乎通红,但是身子却如同卡在了半空一般。
汤萍见了,眉毛几乎要立起来,回头看了看就说道:
“陆大哥,把手给我!”
然后她一把抓住陆平川的手腕,再一回身时两条手臂几乎同时起了变化,成了毛森森粗壮无比的巨猿长臂,一边抓住了陆平川的手腕,另一边则向着钱潮就抓了过去!
那桌面大小的巨猿手掌将钱潮抓住时,钱潮已经要放弃了,索性在这阵法中捱上一阵子,最多也就难受几天而已,然后猛然腰间一紧,就发现自己被一只长毛的巨手紧紧抓住。
不过这时钱潮的身子已经被那阵中之力拖拽着向后了不少,汤萍将他握住时,她的身子也处在了阵法之中,只觉得强大的灵气透过皮肤直渗进来,挤压得她脏符都缩成一团,说不出来的难受!
“快!把他们拉回来!”李简大叫,上前一步就抓住汤萍幻化的一条巨猿手臂上。
彦煊也扑过去保住了汤萍的手臂。
陆平川更是向后拼了命的发力,他两只手都抓在汤萍的手臂上,却感觉对面二人那里传来的力道绝对不比自己小。
“嘿!”陆平川也发了狠,脸色血红起来,绝不能让钱兄弟和汤妹子就这么落入这个阵法中,这可是钱兄弟布置的阵法,那可是厉害无比的!
就这样,在陆平川的怪力之下,几乎是一点一点的,先是将汤萍从那阵法之中拽了出来,汤萍出来时已经有了变化,面色通红、狐耳猿臂,可见这阵法已经将她逼到了快山穷水尽的地步了,饶是如此,她也没放手,一直死死的抓着钱潮。
然后才是钱潮,钱潮从阵中被扯出来的时候,脸色通红滚烫,他受那阵法影响最深,全身颤抖的如同筛糠一般,躺在地上还弹动不止。
“钱小子!”汤萍喘息了好一阵才看着钱潮没好气的说道“这就是你说的大不了受点苦?”
钱潮的颤抖已经好了一些,面色依然是通红无比,身子也仍在发着抖,他费力的说道:
“死……不了人的,你……你刚才太冒险了。”
陆平川也坐在地上喘着气,虽然没在阵中,但是刚才将这两个人拽出来几乎全靠了他,让他几乎脱力,他可是做梦都没想到一个阵法居然有这么大的力量,这也亏了他是站在平地上,若是在阵中想要飞出来,想来他也是做不到的。
“嘿嘿,钱兄弟的阵法真厉害!”
“快看,那里!”彦煊从刚才的惊魂之中恢复过来,抬眼看了阵中一眼就被惊呆了!
“我的天!”汤萍扭头看过去后就发出了一声惊叹!
李简则一直站着看向阵中,他是呆呆的,听到了彦煊的说话后,才有些嗓音干涩的问道:
“钱兄弟,这……这是什么阵法?”
“今日刚琢磨出来的阵法,还没有名字,嗯,就叫它灵气漩涡大阵吧。”
钱潮看着阵中的情形,淡淡的说道。
……
这附近的山林之中可远不止这八尺啄一只妖禽或者妖兽,许多不知道从那里冒出来的大小妖兽居然也都在阵中现身了,一眼看过去,阵中密密麻麻,纷乱无比!
成群的鸟儿不用扇动翅膀便在那阵中慢慢的悬浮着,有的不停打转,有的还肚皮朝天,两只爪子还不停的向上无力的蹬刨着,那些鸟儿两只翅膀大张着,就像人张开了双臂一般却一动不动,身子悬浮,慢慢的朝着一个方向旋转不停。
还有不少各样的妖兽,它们可能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好端端的在地上,却一下子来到了这里,一个个在悬在空中拼了命的放开四蹄或是四爪做搏命奔跑状,但身子却只能随着众多的灵兽一起慢慢的朝一个方向转动!
在这些妖兽妖禽的正中心,则正是那只出来追杀钱潮的八尺啄,现在它的样子是最难看的,两只张开之后翼展足有近丈的的大翅膀被倒剪在一起,如同被绑缚在它背后一般再也挥动不起来,两只铁爪无力的挥动,越来越缓慢,就连那八尺长的铁喙也无力的吹在了它胸前的一面短羽之中。
“诶,它们到底是从哪儿来的,怎么刚才还叫唤现在这么安静呢?”陆平川看了一阵好奇的问道。
“灵脉,附近两条不大的灵脉,现在都汇在这里了,原本依着灵脉栖息的妖兽或是顺着灵脉飞行的妖禽,就跟被裹挟过来了。”钱潮说道。
“强风吹面,人也不好喊出声来,在那阵中,是个强大无比的灵气漩涡,它们现在正饱受灵气灌体,有叫出来的气力,还不如多支撑一阵子呢!”
汤萍经历过这个法阵,自然明白这阵法的厉害,所以才这样说。
“两个灵脉都引了过来后,在我那阵法之下不断的被加速,在这里又出不去,不停旋转就成了一个不小的灵气漩涡,就算是鱼儿,遇到了漩涡也要跟着一起转个不停,除非是体型巨大的那种,不过它们显然不是。”
“灵气灌体?”彦煊的意思是体内灵气多了总是好事才对,不过想到刚才钱兄弟与汤萍的样子似乎又不是这个样子。
“彦姐,这个阵法嘛,我是参照了当初咱们在那处天地牢笼发现的阵法,又经过了我的变化改动之后才来的……”
钱潮没说完,彦煊就明白了。
“我明白了,当初钱兄弟说过就算是鱼儿放在瀑布之下也活不了多久,是不是这个意思?”彦煊问道。
“不错,为了抗衡这灵气灌体,里面的妖兽必须用自己全身的灵气与之抗衡,不过这可是两条灵脉的灵气,就算那八尺啄是中阶的妖禽,它也支撑不了多久,过一阵子咱们撤去阵法,那八尺啄就再没有任何的反抗余力了。”
“嘿嘿,好啊,那大鸟生的挺肥的……”陆平川又高兴了。
汤萍听到这里,身子莫名的一震,她隐隐的捉住了些什么,马上急切的向钱潮看了过去。
注意到了汤萍的目光,钱潮先是一愣,马上也明白过来……
寒泉谷!
温良究竟会用什么手段,钱潮猜测会与灵脉的变动有关,难不成……
那温良打算利用那一天的灵脉变动在寒泉谷那里也布置出一个类似的阵法来吗?
钱潮对着汤萍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她的意思,不过,要弄明白还有一个困难,那就是寒泉谷那里的灵脉如何分布的,既然是那一天灵脉有变动,那说不准原本在高处的灵脉能俯冲下来,甚至是地行灵脉能冲出地面来,那里灵脉的分布走向,钱潮一点都不知,这是个现实的难题。
两盏茶的功夫之后,在那阵中便再无动静,所有的妖禽妖兽都如死了一般的安静,尤其是那只八尺啄,再不挣扎,连身上的根根铁羽都松弛了下来,只静静的阵发中心处悬浮旋转,就如同落在水里的落叶一般。
而此时,五个人也察觉到了那阵中传来的巨大的压力,灵气的压力,时间再久只怕这里积聚起来的灵气能将这附近贴上了符箓的山峰顶的崩塌掉!
“我要破掉这阵法了,大家离得远一些吧!”钱潮说道。
符箓揭下来的一瞬间,钱潮就如同站在决口的江堤边上一样,被阵法中积聚起来的灵气如同洪水一般将他冲得踉踉跄跄、然后一下子就摔倒在地。
经受了那如同洪水一样散去的灵气之后,几个同伴也惊得面上变色。
“乖乖呀!”陆平川喃喃说道“刚才真差点被冲走。”
不过马上陆平川就把这些都抛在脑后了,他兴奋的一声大喊就冲了过去:
“嘿嘿,大鸟!”
“陆大哥,小心点啊!”汤萍犹担心那八尺啄会醒过来伤了他。
“放心吧,那八尺啄连半条命都剩不下了,不会有危险的。”李简笑着说道。
阵中,原本漂浮着的各种妖兽妖禽都落下来,落了一地,大多已经气息奄奄,而陆平川别的不管,他最恨那只八尺啄,让他丢了面子又差点儿要了他的命,所以先出出气是很有必要的。
“奶奶的,你那会儿不是很威风吗?”
陆平川左手抓着八尺啄的长长铁喙将它拎起来,另一只手像是抽耳光一样拍打着它的头脸。
“现在还不是落在了老子的手中,哼,回头拔了毛,老子把你烤的外焦里嫩!”
“陆大哥!”汤萍嗔道“你当心它一会儿恢复过来,你就不是对手了!”
“嘿嘿,它可没这个机会了!”
说完,陆平川就扭断了它的脖子。
炼气弟子中,以钱潮听说过的为限,他也只知道那位骆缨师姐可以利用阵法斩杀中阶的妖兽,不过骆师姐斩杀的那只是在地上跑的,因此可以布置“锁灵阵”来斩杀,估计骆师姐遇到这八尺啄也没有办法,她的锁灵阵可不能布置到空中去,因此能以阵法击杀一只八尺啄,钱潮的心中还是很有成就感的。
八尺啄的妖丹,自然是归汤萍的,这可是好东西,她也只在红霞谷的时候得到过,还是那白鹤相赠的,如今这一枚可是五个人自己得来的,自然不一样。
钱潮则看中了这八尺啄两翼上的根根铁羽还有那根铁喙,都是不可多得的好东西,他有办法将它们炼制成厉害的灵器。
地上还散落了一地的妖兽妖禽,陆平川一边捡拾一边乐得合不拢嘴。
而彦煊果然在那八尺啄的栖身处附近找到了好几株珍惜无比的灵草,将一向有些矜持的彦煊喜得眉开眼笑。
李简则在一边感叹,果然是风险高了回报也高,不过……钱兄弟那会儿可真是冒险!
一切都收拾妥当之后,这里就只剩下一个遗迹还未开启了。ωωω.χΙυΜЬ.Cǒm
“走,”陆平川大声叫道“去看看里边还有什么好东西等着咱们!”
“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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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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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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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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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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