暧昧取决于对象,但流言不分伯仲。
清晨的那末微光,是最温柔的素手,轻轻的来拨动黑色如扇的睫毛,挠痒痒似的一点一滴的扩散在视觉里,终究无奈的睁开了眼。
日影习惯性的在被子蹭了蹭,粉红色毛毯,公主的幔帐,让他的神经稍微比平常醒的快了那些一些。这里柔暖的床比帝都的还要软,还要让人躺着不想起,但这里不是帝都,不是那个小旅馆,也不是某个野外,这里是某女子的卧室,现在是他的房间。
这种只有他一个人在意的暗示啊。
日影缓慢的爬起来,换上着一层不变的黑。觉得有点微微的奇怪,怎么好像少了点什么,好像觉得少了什么很自然应该存在的什么,是什么呐?
日影摇摇头,不去思考了,因为他已经敏锐的察觉屋外来了几个陌生人,他们不熟悉的脚步,正凌乱在门后跺着。他随意竖起了发,看起来英气十足。他拉开了门,迎上的是一只正在犹豫敲门的手,正举着半空中。看到门打开,急忙缩了回去。后面跟着几人,忙站好,跟着行礼。
“大人,我们是来为您更衣布置早餐的。”为首的仆人一边介绍,一边让众人展示后面的端盘,有换新的洗浴用品,崭新的衣物与装饰,以及丰盛的早餐。
日影往里走,将他们让了进来。
“我们不知道大人您何时起身,不敢妄自敲门,但在门口还是闹出了动静,没有惊扰到大人吧?”为首仆人一边指挥人将一众事情放下,一边客套。
日影摇摇头,表示无妨。但还是觉得有些奇怪。“你们昨天不是没有这些吗?”
即使是吃早餐地点有所改变,也没有见这么兴师动众的拿来这些用品和换洗衣物的,甚至今天还要一两个侍女等着伺候,一个已经准备递上湿润的冒着热气的毛巾,一个已经准备来解开胸口的扣子来更衣。
“不是啊大人,我们这一队从您住进堡里那天起,就是被指派专门来伺候您的啊。我们已经来过好几次了,昨天早上我们当然也来了的。只是……”为首的仆人欲言又止。
来过几次,他都不知道,那就是还没见到他就已经被谁打发了,虽然觉得答案就在嘴边,日影还是问了仆人。
“只是什么?”
“只是都被殿下挡回去了。您房间这几日的不管是物品,还是衣物,都是殿下亲自拿起来的。他说您不会需要别人伺候更衣,洗浴之类的,也不喜欢有人在您的房间乱窜,惊扰到您。所以他代劳就可以了。昨日早成,我们还在走廊口就已经遇到殿下了。殿下就拿着毛巾和衣服走到您房间了,直接让我们回去了。今天我以为也是这样的呢,但是走到您的门口,还没有遇到殿下。”仆人说的有几分委屈。派他出来伺候一个重要人士,本来还觉得任务重大呢,结果就没见到过人。好不容易见到人的时候,府里又似乎变成了殿下主事,隐隐好像有什么大事发生了,泛着一股不安的气氛。
原来那些东西是这样来的吗?日影想起昨日的清晨。
昨日清晨,在警觉屋内进人是彭休之后,他反而安心的在床上又迷瞪的在床上翻了翻身,而似乎彭休进出过几次,等他终于清醒愿意坐起来的时候,递给他的便是是一抹温暖湿润的毛巾,而床尾放着叠放整齐的衣物。彭休递完毛巾,背对着帐幔坐下,头微微偏向窗户,磁性沉稳的嗓音,带着愉悦调侃了几句日影的赖床。
而这种场景似乎不分地方的一再发生。很多时候他醒过来见到的第一个见到的都是这位殿下。所以他并没有觉得清晨有彭休的出现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此时,他终于想起他到底今天早上少了什么。
“殿下早上去哪里了?”日影问为首的仆人。
“殿下的去哪里,哪里是我等能知道的。”为首的仆人恭敬的说道。
一旁递着毛巾的手的嫩白的胳膊,有点酸的微微抖。日影接过毛巾,也看她闪烁的神情,分明虽然很怕,但又有什么想要不吐不快。
“你在来这里的路上看到了殿下的身影,他是正在和谁在一起,走向了哪里吗?”只有看起来像秘密的与特殊的人相关的八卦,才能让人这样欲罢不能的想要述说。日影边搽脸,边状作随意的问道。
但他没有忽视为首仆人对那名侍女的警告的神情,和侍女的既恐惧又败兴的眼神。
“是和哀弥夜一起吗,向中庭的花园走去了吗?”日影直接推论的问道,虽然是问句,但没有多少疑问,且也已经从侍女和为首的仆人的眼神里得到了肯定的答案。
在这座城堡里,也只有这个人,自带这玫瑰色的幻想,无论组合给谁,都能带着有色的眼光,更何况是彭休,这样有权利的存在。
而他,日影在这里的定位可是殿下的女伴。所以说,那侍女的眼神如此想要表述的真实含义是,希望他去捉奸在床么。
日影曼调斯理是把毛巾送还给侍女,他的提问和沉默,让侍女的眼神又热烈几分。
就在众人的一片期盼中,日影在房间继续翻了翻手札,喝了杯热牛奶,吃了一些面包,没有再次更换衣物的情况殷切注目下,离开了房间。
“让我给您引路吧。”为首的仆人遣散其他的人,在日影的默认下,带着日影朝着一目的地直线前进。
此时日影才认真看到,廊外花园的大概景致,这个东堡距离中庭的花园最近,而且也只有这里走廊在行走时是可以看到花园的。而去日影的房间也必经这条回廊。这也是刚刚推论的来源,他们能够得知彭休的动向,也只有在经过这条回廊,偷窥到的吧。
此时站在回廊上的日影,眯着眼睛扫视花园,只在花园中心白色大理石圆顶的六柱花亭之中看到两个模糊的黑影。日影直觉告诉他,正是彭休与哀弥夜。
中庭的花园,是普通人的花园。没有融入素兰格的爱好,也没有那些奇怪的雕像,只是一座铺设良好,精心打理的普通的美丽花园。还算大手笔的制作成了迷宫的形状,在迷宫的高低不平的灌木上又嫁接着各种颜色的花朵,而用欣欣向荣的富有生命力的鲜花拥簇,不管是什么样的景色都能变得鲜亮生动了吧。
迷宫不仅在鲜花的拥簇下显得奢华精巧,在铺设上也算有趣,身在迷宫,不管在迷宫的那一个角落,不管灌木丛的高度,基本都能看到那座花亭的白色圆顶。但又不是仅凭肉眼就能判断出真正距离花亭的位置,和迷宫出口方位的。花亭似乎时而远时而近。m.χIùmЬ.CǒM
日影对迷宫有着天生的好看和兴趣。彼时初来乍到之时,他还没有来的接仔细观察,现在站在路口,他有着一番兴趣想要探查一番。
身处在散发着清新妩媚魅力的花园,让在这诡异的城堡的清晨时光,都变得轻松与愉悦了几分。
只是一大早,哀弥夜带着彭休来这里干什么?比带去素兰格的后堡更诡异。
日影借着与生俱来的直觉,不费吹灰之力的即将达到花亭。
花亭中,空灵般的笑声向周围弥散,像一阵暖风,温柔的达到耳膜。那是哀弥夜的笑声。在空灵的笑声中还穿插一些磁性的话语声,似乎很愉快。那是彭休的声音。
日影达到一条直路,是到达花亭的众多通道中的一条,却正好对着彭休与哀弥夜的背影。哀弥夜此时并没有坐在轮椅上,而是依靠在彭休身上,借着彭休的身体,竟然是站立的模样。
坐的时候,只觉得哀弥夜稍显瘦弱而已,但站立时才真正察觉到身体的曲线的柔和,此时正贴合在彭休身侧,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和谐之感。
两人脸部近距离的愉快的在交谈什么,但仿佛是心理感应般的同时回头,看着通道这头的日影。
“今日似乎早一点,吃早餐了吗?”彭休很自然的放下怀中依靠着的哀弥夜,走向了日影,日常一问。
日影点点头。
“怎么来这里了?”日影疑惑的问问。
“是我叫殿下陪我来这里的。你不要误会。”哀弥夜坐在轮椅中也移动到日影面前,会说话的眼睛里仿佛在说楚楚可怜。“小影没见到殿下是生气了吗?”
“生气?”日影再次疑惑,他只是问一问来的目的,而且他为什么要生气?
相较于日影的疑惑,彭休挑眉,这哀弥夜在折腾什么内容呢,他怎么有点看不懂?如果不是日影应该起的比现在还晚一点,不是哀弥夜说这个花园里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要他前来,他才会不会跟着哀弥夜这里才对,甚至还错过了日影的早餐。现在问日影生气是什么意思?是想日影回答什么?
哀弥夜看着两人似乎没有什么动摇目光或者神情,甚至都还有着一丝的疑惑。他内心也动摇,疑问。这两个人纠结是什么关系?其实只是他们想法太龌龊,而产生的错觉。
是君子坦荡,即使聪慧,也不屑与理解那些弯弯角角的毫不上台面的阴暗心思;还是信任的基石牢固到无坚不摧;还是其实他们原本就不是那样的关系?
但不管是哪一种,哀弥夜都觉得有些无力。好在,日影不是一个人来的。
**********我是八卦的分界线
处处是八卦,遍地是奸情。
日影和彭休肯定不知道,在城堡中的以他们为原本人物的八卦流言正大肆飞扬。
“听说了吗?”一红色衣着的女人正招呼两蓝色衣裙的女人,神秘兮兮的说。“新来的这个五殿下,听说看上夜大人了,今早偷会,被殿下的情人发现了。”
“你这算什么消息,我们早就听说了好吧。”其中一位蓝夜女人不屑的说道。“还有更仔细点的好吧。听说的是,原本大人们都认为殿下的情人是个女扮男装的女的,现在才真确定是个男的,所以殿下本来就是这个爱好。一看到我们夜大人就惊为天人了。十分把持不住自己。”
“对不对,听说都已经对我夜大人上下其手了。到花亭的时候,都已经是……哎呀,说的我都不好意思了。对夜大人要热血沸腾了啊。”另一个蓝色女人说道。
“对了,对了。你们说,会不会是就是因为殿下对夜大人的觊觎,才让主人病到的啊。”红衣女人小声的说道。
“对噢,对噢,突然之间就说主人病了,我觉得依照主人的那个能力,能再来个五百回都没什么问题,怎么就突然病倒了。”第二个蓝衣女人说道。
“我说你就不能不想那事么。”第一个蓝衣女人翻白眼说道。“不过你们说,时间也是掐的太巧了,本来风平浪静的,殿下他们一来,珀西大人和主人就都病了。殿下还这么急不可耐的要对夜大人下手,是不是就是……”
“你们说的是真的吗?”一声甜美的少女音,在角落的另一边突然出现,带着森冷的寒意,和结了霜的眼眸。
“莫丽大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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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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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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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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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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