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大夫,你可一定要善心大发救救我啊。
被人念叨的郎雲昭这会儿正不停的打喷嚏。
莫不是生病了?郎雲昭如是想完,还自行把了一会脉。
没生病。
郎雲昭收回把脉的手,继续往山脚下走去。
此时,钱海盈、崔氏、阮妈妈以及五大三粗的车夫一起到了村尾。
看着紧闭的院门,钱海盈一拍脑袋,说道:“这个时候郎大夫应该去山上采药了……”
话才说了一半,钱海盈忽然往左边的小道跑去,“郎大夫——”
崔氏担心人跑了,急道:“阮妈妈,快叫你的人追上去,莫叫这丫头逃了!”
“追!”阮妈妈一声令下,五大三粗的车夫立即尾随而上。
钱海盈回头看了一眼,心道:妈啊,这车夫跑起来好似地动山摇,太吓人了。
“郎大夫——”钱海盈瞧着那道熟悉的身影,扯着嗓门大吼。
为了自救,她只能豁出去了。
走到山脚下的郎雲昭身子一凛,忍不住回头看去。
不远不近有道纤细的身影正在朝他靠近。
是她!
郎雲昭停下脚步。
只是,他发现除了钱海盈之外,她身后还跟着一个男人。
除此外,男人身后还吊着另外两道身影。
什么回事?
郎雲昭眉宇轻蹙,忍不住往回走。
见此,心急如焚的钱海盈顿时松了口气。
“郎大夫——”在车夫即将碰到她的胳膊时,钱海盈没羞没臊的扑进了迎面而来的郎雲昭的怀里。
“你……”郎雲昭整个身子都僵住了。
钱海盈却死皮赖脸的抱住了他的腰身,喘气低语,“救我!”
脑短路的郎雲昭这会儿只感受到怀里的温香软玉,以及身体里传来的那股异样感觉。
至于外物,早被他摒弃一旁。
追上来的车夫二话不说就要去拽钱海盈的胳膊,结果可想而知。
“啊——”车夫被郎雲昭一掌给打飞出去,摔进了一旁刚刚犁好的水田里。
那“噗通”一声,吓得钱海盈立即松了手,规规矩矩的站在郎雲昭面前。
余光看到崔氏和阮妈妈越来越靠近的身影,她鼓起勇气拽住郎雲昭的胳膊。
“郎大夫救命!我继母要把我卖去花楼……”
心猿意马的郎雲昭根本没听见她后面说了什么,眼眸直愣愣的看着她,心里有股冲动想要把她再次搂进怀里。
只是,理智终究占了上风。
“你想如何?”
小心翼翼的钱海盈,“那个,我们能不能假成亲,一年后就和离的那种?”
郎雲昭:她似乎很会种药材……
“记住你说过的话。”
钱海盈一惊,“你答应了!”
“嗯。”郎雲昭轻应,目光看向已经跑到跟前的阮妈妈和崔氏二人。
对上他清冷的眼神,崔氏有些胆寒,干笑道:“郎、郎大夫,采药呢?”
郎雲昭轻睨了她一眼,低头询问身旁的钱海盈,“她又打你了?”
错愕的钱海盈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支吾着道:“继母、继母要把我卖给这位阮妈妈,卖身契都写好了。”
郎雲昭冷睨着崔氏,“卖身契拿来!”
崔氏哆嗦了一下,莫名生出了一丝恐惧,指着阮妈妈道:“卖、卖身锲在阮妈妈手里。”
一直默不作声的阮妈妈狠瞪了崔氏一眼,试探的问道:“这位公子,不知钱姑娘与你是什么关系?”m.xiumb.com
眼看到手的鸭子就要飞了,她哪里甘心。
郎雲昭没有说话,看着钱海盈,“你没跟她们说清楚吗?”
“说啦。”钱海盈故作羞答答的看着郎雲昭。
“我与继母说,你明日就上家里提亲。咱们的婚事还是我爹临死前与你定下的,可继母她们不相信,非要找你确认。”
听了钱海盈的解释,郎雲昭只觉得耳朵发热。
这丫头还真敢说!
郎雲昭放弃挣扎,顺着她的话道:“崔大婶,阿盈与我的婚约是岳父临终前定下的,你若实在容不下她,我今日就把人接回家中。”
“这……”崔氏没想到事情竟然是真的,整个人都愣住了。
至于阮妈妈,她虽然不甘心,却也看得出来郎雲昭不是她轻易能得罪的。
“这是卖身契。”把卖身契递给钱海盈后,阮妈妈不客气的把崔氏缠在腰上的荷包扯下来。
“我的银子……”崔氏痛心疾首,却也不敢对阮妈妈如何。
心中愤懑的崔氏狠狠的瞪了钱海盈一眼,心道:等着瞧,老娘迟早把你们姐妹都给卖了!
“哼!”崔氏冷哼一声,头也不回的走了。
钱海盈有些错愕。
这……这就放弃了?
尽管觉得不可思议,钱海盈到底是松了口气。
郎雲昭待崔氏走远后,挥开了钱海盈拽着他胳膊的手,“钱姑娘请自重。”
“我哪里重?”钱海盈眉眼娇嗔的看着他,“我明明那么瘦!”
郎雲昭:“……”
只见他背起背篓,朝山上走去。
钱海盈立即追上去。
郎雲昭回头看她,“你跟着我做什么?”
“摘野菜啊。”钱海盈回答的理所当然。
“野菜山下就有,你不用跟着我。”郎雲昭这会儿还因为方才的那个拥抱心悸,自然不想继续和她单独相处。
“我怎么就不能跟着你了?”钱海盈掐着不盈一握的小蛮腰,“别忘了,我现在可是你的未婚妻!”
郎雲昭抿着唇,“假的!”
“你……”钱海盈吓了一跳,回头四处查看,“你可小点声!要是被人听见,再传到崔氏的耳中我就真的没活路了。”
瞧见她眼中露出的惧意和担忧,郎雲昭心软了。
“你爱跟便跟着吧。”
“这可是你说的。”钱海盈说完,抢过他手里的药锄,“我帮你挖草药。”
借了人家的势,总该有些表现不是。
郎雲昭没有拒绝,指着路旁的一颗草药,“今日主要采的就是这味药,你可看清楚了?”
“放心,我记性可好了。”钱海盈蹲下身子,按照郎雲昭的指示开始挖药材。
临近午时,二人才把背篓给装满了药材。
郎雲昭站起身,拭去额上的汗珠,对一旁的钱海盈说道:“下山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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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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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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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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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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