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妞不知如何是好,要哭不敢哭的看向她爷爷。
徐村长素来疼爱孙辈,方才凶他们也是担心被钱海盈夫妻给欺骗了去。
此时瞧着,似乎并不是他想的那样。
大妞得了爷爷的首肯,才一手拿着红薯,一手拉着弟弟出了小屋。
郎雲昭含笑看向徐村长,指着对面的长凳,“徐老伯,坐下说话。”
徐村长没有第一时间坐下,而是深深的打量了郎雲昭许久,间或还看一下钱海盈。
瞧见她只顾埋头喝鸡汤,对他的到来一点也不好奇,心里就不得劲。
他们到底要做什么?
徐村长想了许久,才幽幽叹了口气,坐在郎雲昭的对面。
“公子想问什么,老头子知道的都能告诉你。”徐村长也不挣扎了。
有些事,想瞒也瞒不住。
郎雲昭给徐村长倒了一碗温水,才道:“于家村到底在哪里?”
“于家村啊……”徐村长沉吟了一会,面色有些戚戚然,“于家村就在我们村子的东面,走路需要半天,坐牛车要两个时辰左右,我们村有姑娘嫁到了那个村子。只是两年前……”
说到此处,徐村长忽然停了下来。
听故事的钱海盈立即追问,“两年前可是发生了什么?”
徐村长喝了一口温水,继续道:“两年前,于家村的人一夜间都消失不见了。”
“消失不见了?”钱海盈愣住了,这么玄幻的吗?
“是啊,消失不见了。不少跟于家村村民有亲的人家都去找了,可却一无所获。后来,不知怎的还流出了谣言,说于家村得罪山神,才会莫名其妙的消失的。”
这种说法徐村长是不相信的,奈何其他老百姓却信以为真,还把于家村当成了不祥之地。
“难怪我们一路询问于家村在何处时,村民们或闭嘴不言,或眼神不虞的将我们赶走,原是如此。”钱海盈感叹。
郎雲昭却听出这里面的不寻常,“除了于家村这件怪事,这两年里可还有什么不寻常的事情?”
话头既然都打开了,徐村长也不想再藏着掖着,“期间,四周村子时常有青壮年消失不见,报了官也没有找回来。”
“他们都是在哪里消失不见的?”郎雲昭蹙眉,觉得此事非同寻常。
徐村长:“大多都是在外出打短工来回的路上,部分是进了断崖山打猎或打柴时就再也没回来的。”
“打短工的人是去各个小镇,还是固定某个小镇,或者县里?”郎雲昭细心追问。
“公子这般询问,倒是有几分县衙里办案的捕快。”徐村长忍不住念叨。
郎雲昭却道:“徐老伯便当是我是衙门里办案的捕快吧。”
徐村长心下一惊,这位公子难道真是来办案的?只是,谁办案还带着媳妇。
难道是为了混淆敌人的视线?
对,一定是这样的。
徐村长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不瞒公子说,青壮年失踪案在梧桐县治下的村镇时有发生,但县衙并不重视。至于其他县有没有青壮失踪,老头子便不清楚了。”
郎雲昭在心里划拉了一下,却想不起梧桐县的县令是谁。
钱海盈好奇道:“徐老伯,你方才还说进断崖山的人就再也没回来的,这断崖山在哪里呢?”
徐村长指着窗口道:“我家屋后这座山就是断崖山。”
钱海盈探头出窗外,看了又看,“这山看着不大啊。”
“这是断崖山的一座小山峰,真正的断崖山是一座延绵起伏的大山,横跨三座府城不止。”徐村长解释。
郎雲昭却道:“方才徐老伯的孙女说,她阿爹差点回不来,又是何意?”
“哎!”徐村长叹了口气,心有余悸的道:“一个月前,是我孙女大妞的生辰,我那不成器的儿子心疼孩子便想到山里打猎,弄些肉给孩子们补补。
这一去啊,就是好几天。
大妞她娘瞧着去的时间有些久,便背着柴刀去山里找。
赶到东面那座山头时,她听到了呼救声,便跑过去看。
这一看不得已,那求救的正是我家大儿子。
大妞她娘从小便跟着他爹下地干活,力气大、性子也泼辣。
一瞧见有人拿着刀追着我大儿子,气性上来,拿着柴刀就和那俩汉子干起来。也亏得她凶悍,气力大,我那大儿子才捡回一条命啊。”
钱海盈听后,忍不住看向郎雲昭,“山里莫不是有什么宝贝?”
“或许真有宝贝。”郎雲昭心里已经有了猜想。
山里的宝贝不外乎就是那些东西,金矿、银矿、铁矿等。
这些东西已经发现,那都是归朝廷所有的。
但也有人见钱眼开,私下开采,一经发现都是要抄家灭族的重罪。
郎雲昭看向徐村长,“徐老伯,那俩汉子是被您儿子和儿媳妇杀了,还是……”
“没没没,我大儿媳再大胆也是不敢杀人的。”徐村长着急的摆着手,急切道:“她只是把人砍伤后,便扶着我大儿子一起逃回来的。”
“之后呢?”郎雲昭不觉得那些人发现了大妞他爹还能叫他活着离开,“有没有陌生人来过你们村子,或者你们村子附近有陌生人出现?”
徐村长皱眉,“若说村里来了陌生人,那就只有公子跟夫人一家了。”
呃?
钱海盈看了郎雲昭一眼,捂着嘴笑了。
见此,徐村长也忍不住笑了。
郎雲昭轻拍钱海盈的头,笑道:“我们并没有恶意,徐老伯不用担心。”
“看出来了。”徐村长说完,门外便传来他大儿子的声音。
“爹,我下地回来了。”徐大山先到厨房喝了水,才跑进堂屋,“爹,我方才瞧见半山腰……爹不在家?”
徐村长正好站在他身后,“谁说我不在家!”
“爹,您老别忽然在我身后说话,怪吓人的。”徐大山拍着胸口,显然是真的被吓到了。
“你现在是胆小如鼠了。”徐村长轻哼一声,“说吧,你这个时辰回家做什么?”
徐大山立即:“爹,我方才瞧见半山腰有人影窜动,该不会是那些人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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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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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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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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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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