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雲昭刚处理完萧旭身上的伤口,正坐在椅子上休息。
钱海盈递上一杯茶水,“雲郎,哥哥他没事吧?”
这话她今晚已经不知道问过多少次了。
郎雲昭不厌其烦的回道:“放心吧,他明日就会醒来。身上的伤,多养些日子就能痊愈。”
“嗯。”钱海盈坐在床边,看着哥哥脸上的瘀青,“这些年,哥哥在萧家过得只怕一点都不好。”
一旁的郑管事,“确实不好。”
钱海盈又惊又气,“这事连你这风云阁的管事都知道?”
“倒也不是。仅是有故人在书院,知晓一些萧公子在书院的事情。”郑管事叹着气。
“我哥哥不姓箫,姓钱。”钱海盈闷声提醒。
郑管事语塞,倒也从善如流,“是,钱公子。这些年钱公子在书院里没少受人欺辱……”
“郑管事,不好了!”大东匆匆闯进屋子,一脸哭丧的道:“萧大老爷带着护卫把咱们风云阁给围了。”
“什么?!”郑管事吓得站了起来,“他这是想做什么?”
“说…说是给三公子报仇。”大东说这话时,眼睛下意识的看向一旁气定神闲的郎雲昭。
钱海盈轻哼一声,“我们还没找他算账呢,他倒是送上门来了!”
说罢,她拉着郎雲昭往外走,“雲郎,一会你给我狠狠的揍他,哪儿疼就往哪儿打。”
郎雲昭盯着两人握在一起的手,嘴角微扬,“好。”
此时,萧东齐带着人朝后院冲杀过来,半路上遇到了郎雲昭和钱海盈二人。www.xiumb.com
两厢碰面,顿时擦出了危险的火花。
萧东齐的目光落在钱海盈身上。
不为别的,只因她长的和萧旭太像了。
“嘭——”郎雲昭直接一拳打了上去,“眼睛不想要我帮你废了。”
捂住一只眼的萧东齐又气又怒,“你是何人,竟敢对我萧家的人下手?”
“萧家的人很厉害吗?”钱海盈嘲讽的看着他,“若真的厉害,你们萧家不该在京城里待着吗?”
这话无疑刺痛了萧东齐的心,“你个贱人……啊——”
萧东齐再次被郎雲昭打了一拳,“我觉得不仅眼睛不想要了,舌头也不想要了。”
追上来的郑管事:他……是不是该回避一下,以免惹祸上身?
接连被打,萧东齐彻底被激怒,“你们都是死人吗?本老爷被打了也不知道过来帮忙!”
护卫首领立即上前,“大爷,小的们现在就把这俩人给抓起来,任由大爷处置。”
须臾,四五名护卫站了出来,一步步靠近郎雲昭和钱海盈二人。
可惜,不等他们出手,暗处的速云出现了。
“主子,这些人都是属下的,您别动手。”速云露出兴奋的神情。
他许久没打架了,手正痒着呢。
速云嘿嘿一笑间,就放倒了围上来的五名护卫。
其余护卫见此,怒火上涌,“头,这小子欠收拾,咱们一起上!”
一起上的结局并没有什么不同。
看着叠罗汉躺在地上的护卫,萧东齐瞪大了眼睛,“你……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钱海盈指着自己的脸,“看着我这张脸,你不觉得很熟悉吗?”
“你……你是萧旭的家人?”萧东齐不是很确定的说道。
“我哥哥不姓箫,姓钱。”这一点上,钱海盈是非常坚持的。
萧东齐已经冷静下来,想到自己带在身上的玉牌,顿生底气。
“我管你们姓什么!”萧东齐掏出玉牌,“我乃黎王的人,你们得罪的不仅是我们萧家,更是黎王!”
这时,罗松扬带着他亲卫们匆匆而来,把萧东齐在内的所有人都给围了。
见此,萧东齐晃了晃手里的玉牌,“罗少将军来的正好,这二人图谋不轨,不仅打伤了下官,还将下官犬子的眼睛给伤了。”
罗松扬也不急着给郎雲昭行礼,好心问道:“箫副官打算如何?”
“将这二人打入大牢,稍后送去矿场做苦力。”萧东齐说罢,犹不解恨,“这小子的护卫,直接打断腿,丢到矿山上喂狼!”
“啪、啪、啪!”罗松扬连拍三下巴掌,眼中满是同情之色,“箫副官,你拿着黎王的玉牌在他本人面前耀武扬威,着实令我佩服啊。”
“你什么意思?”萧东齐闷声质问。
罗松扬朝他冷笑一声,而后朝郎雲昭单膝跪地,“黎王,下官来迟,还望恕罪。”
“什么?!”萧东齐吓得面无人色,哆嗦的看着郎雲昭,“他……他怎么可能是黎王?”
“我不是黎王,难道你是?”郎雲昭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眼中的冷意足以令在场的人感到胆寒。
罗松扬跪着没动。
郑管事:我是谁?我在哪?
郎雲昭看向钱海盈,“欺负哥哥的人就在此,你要打要骂,或者……杀了也是可以的。”
罗松扬扶额叹气,黎王为了爱妻是打算做昏君吗?
萧东齐是可恨,可他罪不至死,何况他还是箫老的儿子,还真不好杀。
“杀人倒不至于。”钱海盈笑的一脸无辜,“把他的官职撤了,丢到矿场做苦力就挺好的。雲郎觉得如何?”
“甚好。”郎雲昭说罢,看向还跪着不动的罗松扬,“没听见王妃的吩咐吗?”
罗松扬站了起来,“是,下官这就把人带下去。”
“你……你们想干嘛,我可是……唔唔……”萧东齐的嘴被一只臭袜子给堵住了。
在他被罗松扬带着离开风云阁的时候,看到了他二弟跟侄儿。
“唔唔……”救我,救我!萧东齐从他们身边经过的时候,不停的挣扎和使眼色。
可惜,箫西洲除了眼睁睁看着他被罗松扬带走,根本做不了什么。
“把人带去矿山。”罗松扬交代亲卫。
等亲卫驾着马车离开后,罗松扬才看向箫西洲,“箫大人,本官还未恭喜您荣升龙城府刺史之位。”
箫西洲干笑着,面上有些挂不住笑,“罗少将军,我大哥他……”
“箫副官……忘了,箫大爷已经被撤职了。”罗松扬笑的一脸轻松,“黎王命本官送他去矿山做苦力。”
箫西洲:“……”
目送罗松扬策马远去,箫西洲才深深叹了口气,“漾儿,你爹这刺史之位怕是坐不稳啊。”
王刺史因为老母病逝,丁忧在家,他才有机会上京述职,接替这刺史之位。
萧漾同情的看着他爹,稚嫩的脸上有些许疲累,“爹,我想去看看大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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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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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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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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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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