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珠珠!”钱海盈还未进院子,大嗓门就传开了。
正在厨房煎药的水珠听见声响,立即跑出来,“阿姐,你们回来了。”
“嗯,我们回来了。”钱海盈跑上去抱住她,“你没事吧?”
“我没事。”水珠想到昨晚的惊险,现在还心有余悸,“村长大伯受伤了,好在救治及时,还有景山,他一直高热不退。”
钱海盈轻抚妹妹的脑袋,“你姐夫回来了,他一会就会过来。”
“太好了!”水珠笑着跳起来,才想起厨房里的汤药,“哎呀,我的药!”
钱海盈含笑看着她的背影,才转身就对上了柳东篱的视线,“东篱,村里的情况怎么样?”
“死了六人,重伤十七人,轻伤二十九人。”柳东篱端着药碗进了厨房。
钱海盈站着没动,直到柳何氏出现,“海盈回来了。”
“大娘……”钱海盈上前扶着她,“您没事吧?”
柳何氏手臂被划伤了,算是轻伤,已经上药包扎好。
“没事,小伤而已。”柳何氏不甚在意的说着自己的事情,反倒关心起镇上的情况,“南溪镇如何了?”
钱海盈把自己知道的事情简单的告诉她,而后便去屋里看望村长。
柳木兮正在照顾她爹,看到钱海盈进来,轻声道:“海盈来了。”
“嗯。”钱海盈轻手轻脚走到床边,看到村长脸色苍白的睡着,问道:“村长大伯他没事吧?”
“大夫说没事。”柳木兮瞧着父亲一时半会是不可能醒来的,便拉着钱海盈出了屋子。
“木兮姐,你的脸色很不好,可是受伤了?”钱海盈关切的问道。
柳木兮摇头:“不是我,是景山。那孩子昨晚被吓着了,现在还发着高热,大夫说,若是今日不能退热,他怕是……”
“不会的!”钱海盈握着她的手道:“雲郎回来了,他会治好景山的!”
似乎是为了印证钱海盈的话一般,此间话音方落,院门那边就传来了郎雲昭的声音。
“大娘,我来看看村长大伯。”郎雲昭对着屋檐下的柳何氏打招呼。
正在挑豆子的柳何氏看到郎雲昭的瞬间,双眼一红,“雲昭回来了,你村长大伯还好,就是景山那孩子,从昨夜开始就一直高热不退,我怕啊……”
郎雲昭听后,说道:“我去给他看看。”
“好好好!”柳何氏激动的热泪盈眶。
同样激动的柳木兮立即跑进自己的屋子,对守着景山的婆婆和相公说道:“雲郎来了。”
“太好了!”谢氏激动的险些摔在地上,幸好孙铭之手快扶住了她的胳膊。
郎雲昭走进来的时候,就对上了三双激动不已的眼眸,说道:“我来给景山看看。”
三人立即退到一旁,让他清晰的看到了床上满脸通红的景山。
郎雲昭把了脉后,便开始扎针,而后递给柳木兮一包药,“三碗水煎成一碗汤药,半个时辰后喂景山喝下去。”xiumb.com
“我…我现在就去煎药。”柳木兮又是激动,又是高兴。
儿子终于有救了。
别说柳木兮激动,就连孙铭之都差点泪奔。
这些年,因为他身体不好,与木兮就得了景山这么一个儿子,若是他有个三长两短,他们一家子……
怕是都不想活了。
激动的谢氏道了一句“阿弥陀佛”,人就晕了过去。
“娘——”孙铭之吓了一跳,赶紧把他娘抱到了床上,和景山一起躺着。
郎雲昭二话不说,给她扎了一针,人就慢慢醒了。
“孙伯母好好躺着休息吧,这瓶药丸是安神的,您每日吃一粒,三日后就没事了。”郎雲昭交代完便起身离开。
院子里,钱海盈正在洗菜。
看到郎雲昭出来,立即上前询问:“雲郎,景山没事了吧?”
郎雲昭低头看着她,“只要他能吃下药,便会慢慢好起来。”
“那就好。”钱海盈松了口气。
那么可爱的孩子,她可不希望他有事。
郎雲昭盯着她洗到一半的菜,“你若不干活了,就陪我出门一趟。”
钱海盈笑着点头,“你等一下,我很快就能洗完这些菜。”
半刻钟后,钱海盈随着郎雲昭一起出门。
村子里,但凡受伤的人家郎雲昭都去看了,还送了药包或者药丸。
这一忙,连午饭都错过了。
俩人走在河边的小道上,钱海盈忍不住说道:“我先前还担心你大度,连钱友福和赵大花一家都给他们看伤呢。”
郎雲昭知道她要说什么,轻笑出声,“我没那么大度。”
日光下,郎雲昭全身笼罩在一层光晕中,令他的俊颜愈加出尘绝色。
钱海盈一时看痴了。
许是她的目光过于炽热,看得郎雲昭都有些不自在了。
“回神了!”郎雲昭轻弹她的额头,轻咳一声,“姑娘家要矜持。”
揉着额头的钱海盈瞬间红了脸,慌不择言:“那个……我没看你。”
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呵!”郎雲昭忍不住笑了,上前握住她的手,“回家了。”
万分窘迫的钱海盈恨不得挖个地洞把自己埋了。
只是,瞧着郎雲昭似乎没有因此看轻她的意思,忍不住问道:“我……我真的能做你的妻子吗?”
不是她不够自信,而是这个时代某些深根蒂固的想法,不是她一个人能撼动的。
郎雲昭轻嗤一声,“当初抱住我要我娶你的勇气哪里去了?”
“那…那不是为了活命豁出去了嘛。”钱海盈瞪着他,“反正我的夫君除了我是肯定不能再有其他女人的,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
“呵!”郎雲昭瞧着她霸道的模样,又弹了一下她额头,“胆子不小!”
捂住额头的钱海盈气呼呼的瞪着他,“不答应就算了,干嘛欺负人!”
郎雲昭瞧着四周无人,一把将她搂进怀里,附耳低语,“要不,咱们提前洞房?”
“啊?”钱海盈先是疑惑,而后脸色爆红,“你你你,你瞎说什么!你个混蛋!”
瞧着钱海盈张牙舞爪,又拿他没办法的样子,郎雲昭第一次发现,捉弄自己喜欢姑娘原来如此有趣。
“哈哈……傻丫头,回家了!”郎雲昭不顾她的反对,将人背了起来。
钱海盈先是挣扎了一下,而后直接放弃了。
她心跳得很快,她知晓,自己沦陷了。
她趴在郎雲昭的肩上,附耳呢喃:“只求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郎雲昭脚步一顿,俊颜染上了一抹红晕,“嗯,只求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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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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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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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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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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