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弱啊,什么灵魂摆渡人,不堪一击。”
灵魂摆渡人,是一个古老的职业,他们吧滞留在阳间的死灵带上冥河的渡船,为永生付出了代价,摆渡人永远行走在黄泉的边界,这,是很危险的。
……
“他就是我跟你是说的,研一的小鲜肉,单身。”
“啊?就是他啊。”
“他的特点啊,就是穷,特别的穷,业余时间啊,几乎都打工了,也不只这一份。”
“挺帅的呀。”
“他的眼睛跟我们不一样,”
“嗯,是比你的大。”
“我说他的眼睛可以看见鬼。”
“同学,这是你的咖啡,”夏冬青过来为女孩们递上她们的单。
“谢谢,”
“这是你点的莫吉托,今天过节,只是店里送的,”一盘切开摆盘的月饼放到女孩们的中间,“中秋节快乐。”
女孩们尬笑的点头,看见他离开了,穿着黑色的衣服的女孩说道:“哎,你刚才说,他的眼睛,能看见鬼?”
“小声点儿。”
另外一位女孩回头看夏冬青,连忙说道。
“研一的不都住在研究生楼吗?”黑色衣服女孩轻声说道:“听说,那个楼不干净,他要是能看见鬼,还不,”
“行了,别说了,”另一位女孩连忙阻止她说下去,她也害怕啊,那可是鬼啊。
夏冬青忙着工作,丝毫不知道背后有人议论他,而且,他那一穷二白的人生当中,也难得的,有了桃花。还是一非常特别的桃花呢。
云清吃着苦涩的黑森林,她背对着夏冬青,玩味儿的看着那个清纯的邻家女孩兴味儿的表情,勾唇一笑;夏冬青,你的桃花啊,还真是……
勤劳的小蜜蜂打工结束啦,骑着自行车,沐浴的炎热的夏日阳光,他满头大汗的到了研究生宿舍楼,宿舍楼的阿姨专注的纳鞋底。
欢快的夏冬青来到宿舍阿姨前,道:“琴姐,这个是我们咖啡店送的月饼,我给您带了一块。”
“谢谢啊,”宿舍阿姨琴姐到了声谢又低着头继续纳着她的鞋底。
楼梯的灯泡一闪一闪的,夏冬青早已经习惯,学会视而不见,可是,他身上突然一重,他吓的一跳,不高兴的抱怨道:“吓死我了,你能不能行啊?”
原来啊,是他认识的朋友挂在了他身上,他问道:“你干啥去了?”
“我还能去哪里?”夏冬青一副这不是明知故问吗的表情看着他。
“哎呀,这不过节嘛,”他讪笑道:“我今儿好好陪陪你,走走走走。”
夏冬青挣扎,甩开他,“别,你,你别闹了。”
他还想要挂上去,夏冬青躲开,他不想,“你干啥呀,你赶紧走吧,”
他指着夏冬青背影道:“我上,哎?你不是讲究人。”
打开宿舍3-14的门,他的室友吕哲和女朋友文绣正聊得高兴,他们看见夏冬青进来,文绣道:“冬青,正好,你过来帮我看看哪个请柬好看?”
吕哲看着桌上的各式各样的请柬,苦恼的摸着头道:“我头都大了。”
夏冬青将背包丢到床上,走到他们旁边,看着一堆请柬,随手拿起一张看起来,看来他们是要结婚了呢,他有点羡慕,“哟请柬呀,恭喜恭喜恭喜。”
吕哲感觉自己裤兜有动静,摸出手机,是电话。
“你干嘛不调出声啊?”文绣问道。
“那个,我上课的时候调了无声,”吕哲指着手机道:“我,我老师啊,我接个电话。”
“好。”
“喂,老师啊,哎,什么事儿?”
看他出去了,文绣看着夏冬青欲言又止。
“我觉得这个好看。”
吕哲出去了,一个人面对女孩子,夏冬青浑身不自在,他尴尬的坐到床边沉默。
文绣心里想了又想,还是说道:“冬青,我问你个问题,你说,人这一辈子,是不是只能爱上一个人啊?”
“你问我啊?”他都单身这么多年了,哪儿懂这些啊,他诚实的说道:“我不懂,这方面没经验。”
好吧,没经验的直男,文绣只好点头,又道:“我听他们说你能,”
门开了,是吕哲打完电话进来了,文绣只能闭口不问了。
“哎,真烦人,大过节的,老师要我帮他办点事儿。”吕哲抱怨,大过节的说愿意去做事呢,可又不能不做。
“吕哲,都五点了,”文绣抱着吕哲的肩,半是撒娇半是抱怨。
“对,你们赶紧走吧。一会儿堵车了,”夏冬青也说道,晚了可不安宁呢。
“行吧,我去补个妆,等我一下啊。”
“好,”看文绣对着镜子补妆,吕哲看着夏冬青,压低声音好奇的问道:“冬青,我听他们八卦说,你的眼睛跟我们不一样啊?”
夏冬青怎么可能说真话,不得吓死他啊,他否认道:“你的眼睛才不一样呢?”
走到饮水机接水,吕哲不死心走到他背后悄悄道:“我说真的,我觉得特别的奇怪,上次我跟文绣想在这儿那个什么的时候,总感觉,这屋子里边有双眼睛在看着我,但我又看不见。”
夏冬青凝望着他的床,上面有一条人看不见的绳子,他凝望着,那就是吕哲说的看着他们的眼睛。
嗯?吕哲跟着夏冬青的视线看过去,床边,窗户边,有什么吗?他望着那边疑惑。
“你看什么呢?我怎么看什么都没有啊?”
难道真的有什么他看不见的东西,想到这儿,吕哲心底瘆得慌。
“你呀,下回再跟嫂子那什么的时候,提前告诉我一声,”夏冬青也故意压低声音道:“不行我拉帘啊。”
“哎?”他不是这个意思呀,吕哲看夏冬青的样子,是真的有点相信他的眼睛和他们不一样了。
这边文绣照着镜子感觉可以了,她道:“哎,时间差不多了,走吧。”
出了宿舍,下楼梯的时候文绣挽着吕哲手臂道:“你跟他唠叨什么呢?人家晚上一个人住,你再吓着他。”
“唔,我说什么啦?”吕哲道:“我说的都是真的呀。”
他环视一圈压低声音道:“咱们这个楼啊,真心不干净,几年前有个研究生上吊自杀了,学校一直压着,不让对外说;说什么学习压力太大,反正这事儿啊,具体谁都不知道,都是传的。”
文绣急的拍他,“呸呸呸呸呸,净说不吉利的话,你听没听过一句老话,,叫做,说鬼招鬼。”
楼梯间的灯泡又闪烁起来,他们心里一惊,不是吧,说鬼招鬼,这么灵的吗,他们忍不住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见惊吓,顿时,
“啊啊啊啊啊啊啊”
男生高亢,女生尖利的声音,他们在楼梯间上演着惊吓二重奏,估计呀,他们的心里阴影都有这栋研究上宿舍楼高了吧。
宿舍安静下来了,又只有他一个人啦,按掉空调,他坐下来,凝神望着,神情有些郁结,
“我不是不懂,我醒后,去过那条街,去找过444号便利店,”他又想起那天,“我叫王小娅,看你人不错,交个朋友吧”小娅欢快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可实际上,世界上根本没有那件便利店,邮箱里的邮件也不见了,没有赵吏,没有王小娅,与我那个人生产生过联系的一切都消失了,就连云清所在的那一间书店也在装修要做成书咖;他们,好像从未出现在他的人生里,还是说,他们只是自己贫瘠的人生中的幻想,但是这三张塔罗牌还在我这里,它们是真是存在的。”
他拿着塔罗牌,他还记得,她说这张牌叫牺牲者,那张牺牲者代表着你,到现在,他还是没有明白这张牌的意思,它代表着我,我是牺牲者?为谁牺牲?
“那个是塔罗牌吗?”
突如其来的轻柔女孩的声音打断夏冬青的思绪,他惊讶的回头看着那个站在门口的清新俏丽的女孩,有点不自在的问道,“你是?”
“我是小倩,”女孩说道。
“你找谁?”他走到门口看着问道。
“冬青学长,你不记得我了吧,我是文学系的,今年大三,之前在学校聚餐我们有见过。”
“你找我有什么事儿吗?”不解风情的夏冬青直直的问,丝毫没有理解到那份少女情丝。
小倩手指都纠结紧张拧在一起了,她眼神游离,不敢看他,脸颊仿若红霞。
“啊,哦,你,你要不要进来坐啊?”夏冬青见女孩不自在的模样才反应过来应该让人进来的。
夏冬青第一次和女孩子这么近的,身体都僵硬了,小倩往前走,他往后退,见小倩看过来,他结结巴巴的说道:
“你,你口渴吗?我给你倒杯水吧。”
小倩看着夏冬青慌乱的步伐笑了,她很满意,他还是个青涩的男孩,这样,就容易多了,桌上的塔罗牌吸引了她的目光,她好奇的拿起来,“塔,倒吊人,恶魔。”
“你懂塔罗牌?”夏冬青惊奇道。
轻柔的嗓音说道:“这三张塔罗牌,一张代表事件的发展,一张代表牺牲者,一张代表,恶的欲望;只是,它们是正位还是逆位?”
夏冬青凝思,将水杯放到桌子上,道,“我不知道。”
小倩看出来这三张塔罗牌对他有不用的意义,他惊桌子上的盆栽挪到一边,然后坐下来将三张塔罗牌一一排开。
“正位,”小倩将倒吊人换个方向,“逆位。”
她好像还蛮了解塔罗牌的,夏冬青坐到她对面看看她怎么说。
“正位和逆位代表事情发展的不同方向,方向取决于抽牌人怎么去看待它,”小倩指着倒吊人,“你看,你可以是大头朝下的牺牲者,也可以是十字架上的耶稣,由你决定。”
“这牌应该是一套,这里只有三张,其他的呢?”
夏冬青心里泛起涟漪,道:“我只有三张,这是别人给我的。”
“那应该是个女孩吧?”小倩挑挑刘海猜测道。
“你怎么知道?”
“那她大概是想表示你出现在她的生活里是无法避免的灾难,你是她生命里的恶魔,而她,甘愿为你做倒吊着的牺牲者。”琇書網
“不是这样的,”不可能,那个女孩不是她说的这个意思,他摇头否认,收起桌上的塔罗牌。
不是这样的吗?那就好。
小倩站起来,走到夏冬青身边,看着他的眼睛说道:“你就是我的恶魔,我愿意做你的牺牲者。”
嗯?“你什么意思啊?”他看着女孩羞涩的模样,难道她是在……
感受着小倩在他肩上游走的纤纤双手,他嘴角忍不住上扬,难道真的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吗?难道,他终于可以和女孩子一起……他心脏忍不住砰砰的跳动,感觉下一刻就可以跳出来了。
“我喜欢你,我可以做你的女朋友吗?”
“啊?”明明心里高兴的像个土拨鼠似的,还故意装作诧异的样子。
“我知道你没有女朋友,那你有喜欢的人吗?”她搭着他肩俯身问他,这个人,她势在必得。
“那你会喜欢我吗?”
两个人?靠的越来越近了,夏冬青都能感觉到她说话时的呼吸声。
虽然很高兴有女孩子喜欢自己,但事到临头,他反而怂了,他微微后仰,道:“不,咱俩还不熟,才刚认识。”
“可是我对你已经很熟了。”小倩蹲下来握着他的手,眼睛大大的,萌萌的看着他,“我知道你在哪儿打工,我知道你喜欢吃方便面,我一直在偷偷打听你的消息,偷偷在远处看着你;一直觉得冬青学长,你很帅。”
“真的啊,”他飘了,一点点的甜言蜜语就让他整颗心仿佛泡在在蜜罐里,甜滋滋的,你看,他笑得,像个二傻子似的,若是赵吏在的话,恨不得给他一拳,让他清醒清醒,可惜啊,赵吏人已经不见了。
“嗯,”小倩点头肯定,“我可以叫你冬青吗?”
理智已经离他而起,他傻傻的点头。
“冬青,你会喜欢我吗?”
“我,”正要说喜欢的夏冬青看见门突然就被他打开了,他怒气冲冲的进来,走到夏冬青的床边,踩上小板凳,,看着是上面的吊绳,拉起来就套上去,压根不管里面的情形。
小倩被突然打开的门下了一跳,她走到门口,门外没有人啊?她关上门说道:“这风,怎么那么大?”
“哦,”夏冬青站起来想想该找什么借口搪塞过去,他床边的小凳子“啪”的一声,就倒了,他们齐齐看着小凳子,小倩被吓到了。
“怎么回事儿?”
夏冬青恼了,该死,怎么这个时候来了,他转身急忙找借口道:“哦,哦也,也是风。”
小倩狐疑的看着他,想起同学之间的八卦,他的眼睛能看见鬼,难道是真的?
“要不,咱们俩出去散散步吧?”见小倩收到惊吓,而宿舍也不适合待了,他指着外边建议道:“你看啊,今天这外头这个月亮马上就要出来了,还是中秋节,咱们俩要是能出去散散步,那多浪漫呀。”
小倩被他说动了心思,笑容重新在脸上绽放:“散步?”
“啊,”他点头。
“好呀。”
“那,麻烦你到外头等我一下,我换身衣服?”
“嗯”小倩走到走廊,带上门,得意一笑,手到擒来,太容易了吧,马上,你的,就是我的了。
昏暗的房间内,白色的窗帘无风飞舞,一道黑色的人影,不,胖影,悬在半空中,扭动,挣扎,慢慢的,挣扎停止,不动了,这时,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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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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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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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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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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