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手上用力,云逐月的下巴一疼,让她有些神游的思绪回笼。
“把我的血给它不是能让它和我产生血脉联系吗?上次娘亲受伤,我把血输给娘亲,全爷爷说我和娘亲以后关系会更亲密的。”
云逐月大眼睛里满是无辜和天真,她不知道那个滴血认主和眼前这面具男有什么过节,可是也不能说出自己是个穿越的灵魂,说不定死得更惨。
酝酿着暴风雨的眸子紧紧盯着云逐月,似乎想从她的大眼睛里看出端倪,云逐月与之对视,眼睛里除了无辜、害怕和委屈之外,完全没有慌张。
虽然有些紧张,可是表情上却丝毫没有泄露,云逐月上一世是金牌特工,都能骗过测谎仪,所以这一刻,也没有泄露半点情绪。
“你可知道欺骗我的下场?”声音依旧优雅无比,可是语气却凉薄至极!
云逐月很想笑一下,可是下巴已经被捏的发僵:“想必不是什么好下场吧?不过幸好我没有欺骗公子,我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实话,所以我相信自己不会没有好下场的。”
翻滚着暴风骤雨的眸子盯着云逐月,不知为何,里面的翻滚的墨色逐渐退去,只剩下墨玉般纯净的黑,声音也恢复到最初的清冷如流水:“最好没有骗我,否则……”
他没有说下去,不过云逐月可不敢好死不死的问一句否则什么,自己在人家手里连只蚂蚁都不算,还是乖乖缩着身子保命要紧。
面具男的怒气来得快,去得也快,云逐月的小身子终于踩到了地面,一颗悬着的心也稍微放下了。她知道那狡诈的面具男肯定不会相信她说的是实话,所以更不能露出一点马脚。
手掌一翻,那颗落在面具男手上的金蛋就消失不见,云逐月动了动嘴巴,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出来,照现在的情况,那面具男是绝对不会把金蛋给她了。
面具男还在岩浆中寻找什么,云逐月乖乖跟着,可惜面具男随便一动,都能瞬间移位,云逐月追的那叫一个提心吊胆,生怕他一个闪身就不见了,把自己扔在满是岩浆的荒原上自生自灭。
云逐月暗暗发誓,只要离开这里,她绝对不要和这个阴晴不定,强大异常的变态同志有任何的交集,那颗凤凰蛋,就当是让他带自己离开的谢礼了。
不过怕什么来什么,一个眨眼的功法,面具男又失去了踪影,而且这次,等了好久都没有出现。
不是吧,就这么走了?
云逐月欲哭无泪,只好对着空旷的岩浆荒原喊道:“公子,公子您在哪里啊,就算我错了,您回来啊……”
荒原上视野开阔,目之所及只有鲜红的岩浆,连根毛也没有。靠死!真的把她丢下独自走了?
“公子,玉树临风,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爆胎的公子大人……”云逐月不死心地又叫了一会。
四周依旧没有动静。
云逐月握了握拳,松开,然后再握了握拳,再松开。好吧,求人不如求己,好在那死变态没有把保护自己的光膜也撤掉,就是不知道能支撑多久啊。
在原地转了一圈,云逐月认真的选了一个方向,然后开始朝那个方向走去。这个时候抱怨神马的都是浮云,自救才是王道。
脚下忽然传来轰隆隆的震动之声,云逐月脸色一变,不是吧?老天爷难道觉得自己运气太好了,所以要下点猛药?
四周喷泉般的岩浆冒得更加厉害,地面微微颤抖,这是要火山喷发的征兆?
尼妹啊!姐可不会飞的好不好?不知道那死变态给她弄的这个保护罩结不结实啊,转念一想,就算结实又如何?火山喷发还不是一样会把她埋进岩浆,然后慢慢凝固,变成岩石的一部分。
若是运气够好,n多年后说不定会被某个登山爱好者或者地质队发现,xx岩体内发现女童化石……
云逐月吸了一口凉气,她可不想要这样的结局啊,老天爷,求你不要玩我了!
“轰!”
老天爷到底是没有听到云逐月的祈祷,地面猛然裂开,一道火红的岩浆从地底喷射而出,那景象,还真是壮观。
只是这火山喷发的规模似乎有些小吧?正想着,忽然看到火红的岩浆柱体总有白色的身影一闪,接着那道如谪仙一般的身影就从岩浆中飞了出来,就那么立在半空之中。
果真——变态!云逐月衷心的评价。
岩浆的温度大约在九百到一千五百度之间,面具男从其中飞出,别说皮肉受伤了,连衣服也没有烧毁一点儿。
那厮还口口声声说自己虚弱,虚弱个屁啊,比奥特曼打的小怪兽都要生猛。
正想着,面具男直接朝云逐月飞来,伸手一揽,又将云逐月拦在了怀里,然后朝天空飞去。他们身后轰隆一声,巨大的岩浆柱喷涌而出,岩浆肆虐,浓烟滚滚,这一次,是真的火山爆发了。
云逐月心有余悸的摸了摸心口,干笑道:“呵呵,我还以为你丢下我走了。”
面具男露出的下巴有些苍白,也没有看云逐月,只是淡淡地开口:“你是我的人。”
云逐月一怔,这句话似乎对他有特殊的意义?上次也是因为这句他才救了自己,难道,这大变态被背叛过?想到这里,云逐月几乎是脱口而出:“我最痛恨背叛的人了。宁可负尽天下人,也决不负自己人。”
面具男揽着云逐月的手臂微微收紧,墨玉般的眸子盯着她看了一会,忽然开口道:“好一个宁可负尽天下人,也决不负自己人。”
看面具男的情绪似乎有点激动,云逐月觉得自己猜的八九不离十,肯定是那个“他”背叛了面具男,所以才造成了他现在这种阴晴不定的别扭性格,唉,可怜人一个啊。
面具男带着云逐月一路飞回山洞前,云逐月刚从他身上跳下来,就看到她眼中强大无比的男人踉跄了一下。
这才发现,面具男胸口的伤口又出血了,雪白的衣衫再次晕染了大片鲜艳的红,衬托的那张带着面具的脸更加的神秘妖娆。
云逐月的身上,也被沾染了大片的血迹,只不过那效果吗,没有面具男那么好就是了。
“你先进去休息,我再去给你弄些草药。”面具男可是她出去的唯一依仗,云逐月可不希望他出事,而且希望他恢复的越快越好,那么他们两个就可以尽快的“一刀两断”、后会无期。
看到云逐月张着肉嘟嘟的嘴巴嚼着药草,面具男隐藏在面具下的脸微微抽了抽。难不成昨天的药也是这么“做”的,还沾着那丫头的口水?
他素来不喜与人亲近,就连肢体和衣服的碰触都尽量避免,对一个小丫头破例就算了,如今,还要涂她的口水?这让他实在有些难以接受。
“躺好,上药了!”云逐月伸手一推,将处于震惊状态的面具男推倒在玉石榻上,熟练的解开了他的衣衫,不由分说就开始敷上草药。
面具男的身子僵了僵,却终究没有阻止,那张小小的脸带着前所未有的认真,眉头时而轻蹙,时而舒展,让他有种新奇的感觉。
宁可负尽天下人,也不负自己人!这个丫头,当真有趣,他都有些舍不得丢弃了。
云逐月不知道面具男所想,只是用心的敷药,今天她又加了一味可以促进伤口愈合的药草,希望这个变态男早早恢复,她也好早早回家,要不娘亲会急坏了。
忽然,面具男的眸子抬起,然后袖袍一甩,云逐月只觉得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面具男从容起身,拢好自己身上的衣袍,轻轻一弹,上面的血污就消失无踪,依旧白衣胜雪,恍如谪仙。脚步微抬,身影就消失在石室之中。
山洞门口,同样一袭白衣的男子静静而立,看到面具男从容而出,立即上前,微微鞠躬:“师父,您的伤势如何了?”
若是云逐月在场,肯定会认出面前的白衣美男,正是那日遇到过的墨白!
面具男的声音清冷优雅:“已无大碍,按原计划行事就好。”
“那师父您?”墨白有些疑惑,师父的身上,似乎有不属于他的味道,可是他又不知该如何去问。
白衣美男微微仰头:“我还要待些时日,门派中的事情,你去安排。”
墨白犹豫了一下,似乎有话想说,白衣美男淡淡开口:“还有何事?”
“是……颜夕圣女想要见您。她的身体这些日子似乎更加虚弱了……”墨白没有抬头,或许师父不爱听,可是颜夕圣女真的很可怜。
沉默了片刻,面具男才开口:“知道了,过些日子我自然会回去。”
“可是师父……”
“墨白,你逾越了。”
冷漠的声音让墨白打了一个冷战,他的师父是多么的冷漠无情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墨白知错。”
“回去罢。”转身,面具男又道:“我找到了神骨。”
“真的,那岂不是……”墨白狂喜,却没有再说什么,他知道,不管师父怎么做,那都是师父的事情,他不能逾越!
xǐυmь.℃òm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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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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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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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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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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