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四九使出浑身力气,头也不回就钻进了往下开着的漆黑暗道里,这暗道一直向下不知有多深。
封四九懒得去想这么多,由于没带照明的原因,所以他只顾得摸着黑往前冲,只盼着这暗道别突然给他来个大拐弯。
封四九本来还担心着那六翅蜈蚣进不来,可在听到身后的动静后,他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那六翅蜈蚣早已经是红了眼,一看到封四九主动钻进暗道里,思维简单的它没有想那么多,就也跟着冲了进去。
好在这暗道宽度刚刚好,不过也就仅让它爬动而已了,若是还想在这暗道里如外面那样轻松腾挪转身的话,简直就是不可能。
陈玉楼和鹧鸪哨一众人在看到,六翅蜈蚣跟着封四九钻进了洞,当下有枪的纷纷聚拢起来,将暗道四周给围的严严实实。
鹧鸪哨人高艺胆大,提着马灯率先冲到暗道口往里看去,刚好还见得那蜈蚣的一大部分身体正在往里爬动,当即抬起枪就是几发子弹倾泻而出。
封四九听到身后的暗道里传来枪声,想来是陈玉楼一行人动手了,时机已成熟,当下边跑边摸着背后竹娄,一把掀开盖子喊道:
“鸡兄干它!”
话落,就察觉到身后竹娄一轻,一声高吭鸡鸣响彻整个暗道,两个天生就看不对眼的一虫一鸡,已经是碰在了一起。
封四九不敢掉以轻心,继续往前冲了有数米,以防被殃及池鱼,此时就听得暗道中怒晴鸡扑腾翅膀的声音和那蜈蚣的爬动声交汇在了一起。ωωω.χΙυΜЬ.Cǒm
由于没有亮光,封四九也不清楚战况如何,只得紧张的握住手中的枪,只要一察觉到不对劲就扣动扳机。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封四九甚至都觉得听折腾的动静都听得麻木的时候,突然一道红灿灿的亮光,亮彻了整个暗道。
封四九下意识的眯起了眼睛,随即又反应了过来,浑身都跟着一震,他已经清楚究竟是什么东西发出的亮光了。
看来是怒晴鸡已经占据上风,这六翅蜈蚣看样子是要吐出红丸内丹,欲要拼死一搏了。
在经过一番激烈的搏斗之后,怒晴鸡那头上的大肉冠,此刻更加变得鲜红如一团烈焰。
此刻它一看到这蜈蚣吐出内丹红丸,不但不畏缩,反而变得更加亢奋的朝前飞扑而去。
眼看是要争夺这蜈蚣百年苦修得来的精华,见此一幕,封四九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不再一心躲在远处,竟不惧死亡,主动向前高喊冲出。
“这是我的!”
不知是怒晴鸡所为,还是天意如此,不曾想那红丸在鸡虫争斗之时,被五彩翅膀给拍了过来,封四九下意识的伸手一把就抓住红丸内丹。
他看都不看,想也不想就送入了口中,察觉到内丹被吞,六翅蜈蚣一下子变得暴躁无比,直接略过怒晴鸡要向着封四九扑来。
没了内丹的红光照映,暗道再次一黑,变得什么都看不清,但封四九清楚那六翅蜈蚣肯定不会放过自己,他自然也不敢开枪怕误伤到怒晴鸡。
于是只得迈开腿继续往前跑,跑着跑着,封四九越发觉得身体越来越热,身体内更是生出一股陌生又很强的力量,根本无法控制。
封四九心里咯噔一声,玩脱了,他原本只想着拿到内丹,没想过当场吞服,可先前不知是不是脑抽,直接就吃了。
要知道这红丸内丹有多恐怖,可是在原著中能将重伤中毒的鹧鸪哨救活并且功力大涨,最恐怖的是这都还是未完全吸收。
最后,要不是鹧鸪哨体内庞大的内丹能量,被那湘西尸王体内里的阴丹给吸走了一大半。
这原著里鹧鸪哨怕是都不会活着走出瓶山,死因必是经脉尽碎而亡。
可如今封四九冒然将红丸内丹给吞了下去,这回只怕是要真歇菜了,正想着一切后果的封四九。
并没有注意他身后已经是没了动静,直到他觉得浑身疼痛,眼前的漆黑变成模糊的那一刻,他知道,他完了……
等卸岭盗众将蜈蚣尸体拖出暗道,陈玉楼和鹧鸪哨找到封四九的时候,就只看到他扑倒在地上,手上还拿着枪,一动不动仿佛一具尸体。
而在封四九旁边,此时也就还有趴伏着的那只怒晴鸡外,别无他物。
“鹧鸪哨兄弟,道长这是怎么了?”
鹧鸪哨放下封四九的手腕,一脸凝重的说道:
“脉搏跳动的很快,气息紊乱,但呼吸又很平稳,实在看不出受了何种伤势,还是中了毒,还是带回去再看看。”
将怒晴鸡和封四九给带出暗道,先让人在偏殿安置休息,随后陈玉楼和鹧鸪哨继续带着人在暗道中向前查探。
不多时就在暗道中,发现了一个身穿戏服的无常鬼,群盗骚动正要准备真刀真枪再干一次的时候,才发现是乌龙。
暗道中的这黑袍男尸高大肥胖,盘腿而坐,手中掐了个奇特的指诀,穿的确是一身戏台上勾死鬼的行头。
看身上的打扮,根本没办法分辨出是哪朝哪代的人,不过看靴袍都已经朽了,料来死去的年头已是不短了。
群盗见只是具僵尸的尸体,这才将心放心,纷纷骂道:
“死鬼,偏穿成这副鬼模样,刚刚险些吓破了爷爷们的虎胆……”
陈玉楼觉得这具尸体死得奇怪,并且又是一个人独自死在了这墓中,当即与鹧鸪哨对视了一眼,皆是想起了那封道长此求的目的,于是让群盗留心查看。
除了些没用的药瓶和纸人木偶外,最后又从尸体腰间的黑袍里挑出一面金牌,上面铸得有字。
陈玉楼和鹧鸪哨都识得古文书,两人定睛一看,正是四个苍劲挺拔的老篆,观山太保。
二人都是初次看到此物,脑海里正如满天的乌云突然亮了一道闪电,猛然是记起了一段早已尘封多年的往事。
都不曾想过,那姓封的道人还有这般来历,不由得惊呼说道:
“原来那封道人是大明观山太保之后!”
不过对此,陈玉楼还有些疑惑:
“观山太保之事扑朔迷离,以前只当是做不得真的传说野史,原来这世上真有观山太保,鹧鸪哨兄弟足迹遍布天下,可曾听说过此中详情?”
见陈玉楼如此一问,鹧鸪哨也摇头不知,因为对观山太保之事,所知所闻,并不比陈玉楼多出多少。
故老相传,天下盗墓之辈,有字号和传统的仅仅是“发丘、摸金、搬山、卸岭”,说是四路,实际上是三支,因为发丘天官和摸金校尉本是一回事。
发丘印被毁了之后,世上便只剩下摸金校尉,其余便是人多势重的卸岭力士,以及机变百出的搬山道人。
当然除了这三支以外,几乎尽是散盗和民盗,稍微有点名堂的,也不过就是南边背尸翻窨子的,鸡鸣狗道之流,都是不值一提。
但在近几百年的盗墓史上,却始终流传这一个极其神秘的传说,据说明代有群倒斗之徒被称为“观山太保”,擅于“观山指迷”,秘密发掘了许多帝王陵寝,他们的手法和盗墓动机从来没人知道。
一旦做出事来,连神仙都猜他不到,传说仅限于此,当世之人对他们再无更多的了解。
如今不曾想那还在外面昏迷着的封道人,居然是活着的观山太保,陈玉楼和鹧鸪哨两人,想着等那道人醒来之后,得好生询问一下观山之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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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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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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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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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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