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一想起顾景辰经常与她开玩笑,不定这一次也是他装出来的,就是想博得她的关心,让他进到病房内。Χiυmъ.cοΜ
周逸看向了病房外,微微皱眉,若有所思道“要不去看看他吧”
“他就知道耍弄人,谁知道是不是真的腹痛,还是不要去好了。”
苏默歌准备躺在病chuang上,又听到病房外传来了顾景辰的呼救声。
“我的腹部好痛啊老婆老婆快来帮帮我哎呦”
苏默歌翻个身,将脊背对着病房门处,刚要阖上双眸,可是她的右眼皮一跳一跳的跳动起来,心神也不安稳。
她从病chuang上坐起身,看向了周逸“麻烦你去看看他,到底怎么了”
“你不必担心默歌,我这就去看看他”
周逸的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以为苏默歌能将他忘得一干二净,或者恨得仿若陌生,可终究她还是心里惦记着他,心里对他会柔软。
他快步走到了病房外,打开病房的门,就看见顾景辰竟然躺在了白瓷砖的地面上。
苏默歌不过是瞥了他一眼,但看到他一张俊容扭曲,高大的身体蜷缩在了地上,她的心里咯噔一响,神色紧张起来。
周逸也看出了顾景辰痛苦的样子并不像是装出来的,他赶紧俯身将他扶起。
“顾景辰,你怎么了”
他紧张的问他,顾景辰牙齿紧紧咬着,根不出一个完整的字,只能用手指着右侧下腹,眉头紧紧皱成了一团。
苏默歌只看了一眼,就猜到了他这是生病了,而且是急性病需要离开找医生,对他进行治疗。
“我去找医生,周逸你扶好他”
她甚至都忘记自己已经成为一个孕妇,不管不顾地朝着病房外走去,不等周逸拦住她,她已经跑出了病房。
很快就有医生赶来了,他们通过对顾景辰的诊断,最终确诊是急性阑尾炎,需要立刻手术治疗。
顾景辰一项身体健朗,很少住院,更没有动过手术。
一听到要对他进行手术,他紧咬的牙齿松开,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开口。
“医生没有别的办法治疗吗我不要手术”
医生露出无奈和焦急地表情“顾先生我们也不想对患者一提出治疗,就通过手术的方式。但现在你是急性阑尾炎,只有快点手术才能治好,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
“不”
顾景辰还要拒绝,可是右下腹的疼痛已经让他连话都成了一种痛苦的事,他只能咬牙隐忍着腹部的剧痛,浑身却快要疼的麻木和毫无知觉了。
“医生手术正常进行我这就去办理手术的手续和住院手续,请你们一定要快辛苦你们了”
“是应该的你们也不要担心,只是一场手术而已”
医生看到苏默歌答应的爽快,并没有在手术这件事上耽搁太多时间,毕竟他现在情况很急,需要立刻就进行手术。
她要去为顾景辰办理手术和住院等手续,周逸却拦住了她。
“这些事都交给我,你现在怀有了身孕,不方便到处走动和过分操劳”
“那就麻烦你了”
“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你就在这里陪着他,要是身体不舒服,就让护士照看他就好”
“嗯你不用担心我”
周逸交代了苏默歌几句话后,这才放心的离开了。
顾景辰虽然腹部绞痛,但是听到了周逸与苏默歌的对话,他的心里难受的就像是被人用绳线拉扯着、缠绕着,一双眸子布满了恼色,恨恨地望着周逸离去的背影。
“医生,你们放心,手续马上就能办好他现在很痛,看来病的很严重,还是先给他进行手术吧”
苏默歌虽然看向顾景辰的面色很冷,但是句句话都能透露出她对他还是担忧和紧张的。
顾景辰恼怒和痛苦的神情,在听到、看到苏默歌为他担心和操劳时,一点一滴的如同冰块被温暖的温度所融化。
“对不起苏女士,一切都要按照医院的规则”
医生的话还未完,周逸赶回来了,医生和护士们这才相视一眼,将顾景辰放躺在了病chuang上,要将他推进手术室。
他在被推走前,伸手抓住了苏默歌的手臂。
苏默歌能感觉到他掌心都是带着虚弱的冷汗,再看一眼他一张脸上满带着痛苦的表情,她的心还是会柔软的痛着。
“老婆你答应我,会一直陪着我不要赶我走好吗”
“你还是快点去手术吧”
苏默歌想要拉扯开他的手,却发现他的手虽然在用力的抓着她手臂,但也因为疼痛而颤抖。
她垂下了双眸,掩饰住了对他担忧地表情,轻启唇瓣“你和我没有任何关系了,所以我也不想将时间浪费在你的身上”
她完,用力的拉扯开了他的大手。
顾景辰的右手仍旧保持着抬起来的动作,僵直而又颤抖在空中,不可置信地抬起头看着与他越来越远的苏默歌。
当
到了最后,他被推chuang车推进了手术室,他们之间因为一道厚重的大门阻隔。
他带着心寒和心痛,阖上了双眼,唇角扯出一抹苦涩的笑,等着医生对他进行阑尾炎手术。
而手术室外的苏默歌,在他被推进手术室后,她抬起头,不复刚才的冷漠,眼底都是浓浓的紧张和焦急之色。
“别担心,他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周逸走了过来,在了她的身边,轻声的安慰着她。
她轻轻点头,可内心却是一直不安“我也希望他的手术能顺利完成”
她的手习惯性的抚摸着肚子,和她的宝宝一样在祈祷,希望顾景辰宝宝的爸爸这次手术能够顺利完成,早日康复起来。
这次手术进行的时间有些过久,周丽怀有身孕五个多月了,王琦又身体不适还在医院养病,所以他们都没有赶到手术室这边。
只有兰美芳急冲冲从省民医院赶来,看到苏默歌心神不安地在手术室外徘徊,她扶住了苏默歌的胳膊,让她到靠墙的长凳上坐下休息。
“默歌,你就别担心了不过是阑尾炎手术,前几年我还手术过一次呢不会有危险的”
苏默歌根坐不下,只有来回走动,才能让她焦急的心情稍稍平复一些。
“我知道的可是他都被推进去一个多时了,到现在还没有出来”
兰美芳轻劝道“不过是一个时而已我那时阑尾炎手术都快三个时才手术完的,你就不要太担心了”
其实,她这是善意的谎言。
她是有过阑尾炎手术,但那是在她很的时候,由她的爸妈待她去医院手术的。
她记得手术也不过一个时就完事了,那时候她还,所以一些具体的事情她都不记得了。
她是为了安慰苏默歌,怕她太过担心,所以才会出有些不靠谱的话。
可这个时候苏默歌已经顾不得分辨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她只是感觉到兰美芳同她话,她好像听到了什么,但却听不清的是什么,只是点点头,不想兰美芳因为她的事而着急。
周逸也不放心劝道“你回病房里休息吧默歌你的身体一直都很虚弱,医生了你不适宜操劳和担心,需要静心养胎。”
苏默歌只是摇了摇头“不要紧的,我坐下等着”
她勉强坐在了凳子上,周逸和兰美芳相视一眼,都露出了担心的表情。
可他们又不能硬拉着她走,她看不到顾景辰出来,不知道医生些什么,一定会更加的着急和担心的。
吱呀
手术室沉重的门被人推开,一辆推chuang车也紧接着推了出来。
苏默歌焦急地起身,兰美芳赶快扶住了她,然后跟着她三两步跑到了推chuang车的一旁。
“医生他现在怎么样了”
医生对她释然一笑“手术很成功顾先生身体素质还是不错的只要在病chuang上修养半月到一个月,就能够完全康复了。”
“医生真是感谢你们了”
“不必客气”
顾景辰被推进了病房,这间病房正好与苏默歌的病房只隔了一堵墙。
他打了全身麻醉,现在还处于昏迷状态。
医生和护士围着顾景辰转,给他打针输液,交代了苏默歌几句后,他们才离开了病房。
苏默歌坐在了病chuang前的凳子上,见他的手臂都露在了薄被外,怕夜晚冷了冻到他。
她将他身上的被子向上拉了拉,然后坐在凳子上看着顾景辰有些发呆。
兰美芳瞧见苏默歌一直都在担心着顾景辰,她看到昏睡在病chuang上的男人,冷哼一声“默歌,这样无情无义的男人,有什么你好留恋的你也不用担心他,打电话让他的家人来照看他好了。”
“他的家人那些人就连他的亲妹妹都对他不冷不热,虚情假意,还有谁会对他真心相待就算来到这里,也一定不会好好照看他”
苏默歌用手背试了试他额头的温度,没有那么烫,应该没事,不会发高烧。
“你现在怀有身孕了,不能太过操劳,这样的话对你、对肚子里的孩子都不会好的。”
兰美芳倒是不担心顾景辰,她只担心苏默歌和她肚子里的宝宝会不适。
苏默歌这才转过身,伸手拉住了兰美芳的手,看着她一张冷冷的脸,她不禁笑了。
“我知道你是很不喜欢顾景辰,我也一样不喜欢他的可他就病倒在我的面前了,于情于理我都是要管一管的吧就算这个人是陌生人,我也会管一下的。”
“你啊,就是太过善良了要是陌生人的话,我早就躲开了,现在很多人不都是讹人吗你好心帮他,换来的却是对方敲诈”
她感觉到自己跑题了,言归正传“我们的不是这个,我是想告诉你,你自己都身体虚弱的很,哪里有精力去照看他一个大男人”
“好啦,你不必担心我了我又不是孩子,而且现在也有宝宝了,会懂得照顾自己的。”
“我啊才不放心你呢总是很逞强,谁难受,谁受罪,谁心里最明白了”
兰美芳坐到了病chuang边,不打算离开了,星星那边她可以放心,因为已经嘱咐过了专门诊治和看管他的医生和护士。
这边,也只有苏默歌让她更加不放心。
“你回去吧”
“我不走你也别劝我啊不然我和你急了,拉着你离开”
苏默歌、兰美芳,包括周丽三个人,她们三个好姐妹虽然性格迥异,但是她们都有一个共同的个性,那就是执拗的很。
一旦认定的事情,就算是拿着刀架在她的脖子上,她们都不会露出半分的怯懦,心一横大不了一死。
这样的比喻在别人耳里,听起来很夸张,但是在她们三个人的身上,真的是很恰当。
苏默歌知道赶不走兰美芳,于是和她不也不笑,两个人静静地坐在病房中,一时之间病房里陷入了沉默的气氛。
不过在这期间,兰美芳时不时回头望着病房的门外,苏默歌注意到了,在兰美芳第三十八次回头的时候,苏默歌忍不住低声笑了笑。
“三八”
兰美芳瞪了她一眼,皱了皱鼻子“你干嘛骂我”
“这是第三十八次回头了你是在等谁来呢”
“没有啊我就是活动下脖子,怕一直不活动会僵硬住了”
她完,开始扭动脖子。
苏默歌无奈的笑着摇头,就听到门外传来了细碎的脚步声。
她倒是没有意外,因为猜想到有可能是医生或者护士来这里,因为顾景辰输液的点滴要打完了。
兰美芳倒是紧张起来,很快从病chuang边起,一双眼睛盯着病房门的方向瞧着。
当病房的门被人推开时,她赶紧垂下头,装作没有看见。
苏默歌看到了兰美芳奇怪的动作,再一看推门而入的人,她很是诧异了。
“你们认识”
苏默歌在兰美芳耳边轻声问。
兰美芳连头也没抬,轻声道“当然认识了,都快十多年了,怎么可能不认识”
“你比他大了七八岁,你确定你们是在一个时代的人吗”
“苏默歌,你好奇怪啊周逸我们可都是认识十年的呀”
苏默歌指了指病房门口“他哪里是周逸啊,是我认识的一个朋友”
“啊”
兰美芳抬头,望向了门口,看到灯光下男子笑的眼睛亮亮,牙齿白白,左耳上的一颗白钻石耳钉折射出细碎耀眼的光芒。
他笑起来有种坏坏的,邪恶的感觉,但走进来时候,也会给人一种阳光活泼的气息看来这就是年轻的带动力量。
“是你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不能来了倒是你怎么哪里都有你呢”
两个人一见面,就大眼瞪眼,一副冤家死对头的样子。
苏默歌来回看了他们一眼,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你们之间就认识了吗”
“我才不认识这个坏孩”
“我才不认识这个坏女人”
两个人谁也不肯谦让谁,倒是让苏默歌觉得有些哭笑不得。
她看到躺在病chuang上的顾景辰好像有了知觉,眼帘下的眼珠子转了转,却没有睁开双眼。
或许他是在昏睡,在做梦,也或者是被兰美芳和梅克彼得吵到了。
“我不管你们认不认识,他现在躺在病chuang上休息你们不要吵到他。”
兰美芳和梅克彼得这才注意到,还有一个大男人昏睡在病chuang上,他们吹胡子瞪眼睛看着对方,陷入了空前的冷战。
苏默歌不关心他们两个人是怎么认识的,现在又是什么状况。
她很奇怪梅克彼得为什么会找来她这里,问向他“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来找我有事么”
梅克彼得这才想到他里这里找她的重要原因。
他先是回头神经兮兮看了眼病房门外,见没有人跟过来。
他这才快步走到苏默歌身边,在她耳边轻语“大婶”
咳咳
苏默歌实在不喜欢这种称呼,以至于他一这样叫她,她就会条件反射般的轻咳一声。
“鬼头,你什么话刺激到我朋友了”
“不关你的事”
兰美芳与梅克彼得又互视片刻,一种火花四溅的感觉。
“你快”
苏默歌催促了下梅克彼得,他这才想起重要的事。
“默歌姐姐,是这样的”
梅克彼得在苏默歌的耳边轻语,他的表情不复刚进病房时那样的笑容灿烂,有些凝重。
苏默歌的表情越来越僵冷,一双眼睛幽幽黑亮,显然梅克彼得对她的话,已经激怒了她平静的心。
兰美芳瞧见两个人神神秘秘的,他什么,她又听不清楚。
耳朵都快要贴到他身上了,就差像苏默歌一样,被梅克彼得耳语。
可听了半天,声音轻不,传进她的耳朵里时,断断续续的,她都不知道他的到底是什么事。
梅克彼得在苏默歌耳边完了重要的事,这一抬头,正好用后脑勺撞到了兰美芳的鼻子。
啊
“你这个混蛋,你想撞死我吗唔真的好痛啊”
兰美芳伸手揉着鼻子,还好没有撞得太重,没有鼻骨骨折,也没有流鼻血,只是酸痛的很。
“谁让你偷听我和默歌姐姐谈话了你这是活该”
梅克彼得笑的得意,一双琉璃色的眼睛带着戏谑的光芒看向了兰美芳。
“啊唔”
躺在病chuang上的男人像是在睡梦中嗔叫一声,做了一场可怕的噩梦,随后叫声消失了,他又陷入了昏睡状态。
兰美芳和梅克彼得都住了口,有些惭愧地看了眼躺在chuang上的病人。
苏默歌起身,亲自送这两个不能安分,打打闹闹的两个人离开病房。
“这里需要安静你们要打要闹,出去好了”
兰美芳和梅克彼得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好,被苏默歌推出了病房后,病房的门关上,将他们阻隔在房门外。
兰美芳没好气地瞪了一眼梅克彼得,责备道“我们来坐在里面好好的,要不是你这样一闹,我能被推出来吗”
“喂,你比我可是大七岁呢你就没有一点尊老爱幼的谦让精神吗就不知道让着点我”
梅克彼得朝着她翻两个白眼。
“你让我谦让你是吧要想以后让我都谦让你,你告诉我你今天都对默歌了些什么”
兰美芳一想起刚才他们的谈话神神秘秘的,就赶起了兴趣,又将耳朵凑近了梅克彼得的身前。
梅克彼得嫌恶地推开了她的脸“你别想着老牛吃嫩草,我才不喜欢你这种野蛮的女人,一点都不知道什么叫做矜持和温柔。”
“你你有事在给我一遍敢叫我老女人是吧你”
“有人在看着你呢你不怕丢人,你就打吧反正又不是我丢人“
梅克彼得用下巴向兰美芳的身后点了点头,兰美芳半信半疑,以为他这是戏谑她。
可是一转过头,脸上的凶巴巴的表情立刻变成了一汪温柔的湖水。
“周逸学长,你刚才去哪里了”
兰美芳抬起笑脸跟他打了声招呼。
“我刚才有点事,不过不方便向你透露,抱歉”
周逸在面对兰美芳时从未给过像面对苏默歌那样,温柔深情的笑脸。
他不冷不热的回答了兰美芳的问话,看到梅克彼得在这里,他用奇怪的眼神又看了眼兰美芳。
“你们之前就认识吧”
周逸听到和看到了,两个人刚才像是冤家对头一样斗着嘴。
“我们不熟的,周学长”
“我才不会和这个坏女人认识你看错了”
周逸才不关心这些,他淡漠地望着梅克彼得,交代一句“你伤的并不重,早点离开医院吧这里不是你应该待的地方”
他完推门走进了病房内。
兰美芳和梅克彼得相视一眼,两个人冷哼一声,兰美芳转身推门走进病房;梅克彼得也回到了自己的病房休息。
兰美芳回到了病房时,看到周逸一只手搭在了苏默歌的肩头,看起来是那样的甜蜜温暖。
“默歌,你现在身体虚弱,而且还怀有了宝宝,应该早点去休息”
苏默歌倔强的摇了摇头“他还没有醒来,我不放心所以还不能走的”
“要是你放心我,就让我留在这里照看顾景辰吧你快回去休息,可不要操心,也不要熬夜再去睡觉了。”
苏默歌抬眼看到周逸坚定的眼神,伸手揉了揉肚子,缓缓的起身。
“那我回我的房间里休息了”
“去吧,一定要好好睡一觉这样你的身体才能早日康复。”
“嗯,辛苦你了明天早上我来接你照看顾景辰,你好去公司上班”
周逸也不跟她多,让兰美芳陪着苏默歌先回到病房休息。
他坐在病chuang边的凳子上,看着仍旧躺在病chuang上昏睡中的顾景辰许久。
一双手情不自禁地握起拳头,牙齿也紧紧咬在了口中,恨不得伸手掐住他的脖子,让他一辈子都醒不过来。
这样,她就能有一天知道了他对她是真心实意的好,被他付出的感情深深打动,会和她有一个完美的人生。
可是他的出现,将他所有的美梦都打破了
明明她都已经决定好和他离婚,都已经做好忘记他,从头生活的决断。
就算她怀有了顾景辰的孩子,他仍然愿意带这个孩子长大,如同己出一样,因为他爱着苏默歌,所以愿意为她做出任何事。
他慢慢朝着病chuang边缘靠近,一双眸子布满了血丝,唇角微微扬起,带有狰狞的笑容,伸出大手掐住了他的脖颈。
当他感觉到他脖颈的温热温度,双唇紧绷成一条线,牙齿在口中咬出了咯吱咯吱几乎碎掉的声音。
内心的恶魔如同被他的愤怒唤醒,他再也不想见到抢走他的心爱之人,破坏了他美梦的这个男人。
顾景辰这都是逼我的,只有你死了,默歌才能有一天想明白了,只有我才是对她好,对她真心实意的爱着所以,你必须得死别怪我对你下狠手
回到病房中,苏默歌躺在了病chuang上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
兰美芳也睡在了她的身侧,即使病房里关着灯,没有拉上窗帘遮挡的窗子透进来月光,将病房映的辉亮。
当苏默歌翻身与兰美芳面对面相碰时,兰美芳轻问一声“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没有,我可能是白天睡的太多了,所以晚上会睡不着吧”
兰美芳瞧见苏默歌长发翻来覆去在枕头上,已经凌乱的散在了她的面颊,她伸手将她脸颊上的散发轻轻撩到她的耳后。
只是这样一个轻柔地动作,苏默歌竟然想到的却是顾景辰曾经深情地望着她,动作轻柔地将她耳际散乱的头发,用纤长的手指撩到了她的耳后。
这样温柔的男人,这样深情款款的男人,苏默歌怕是想要忘记,都会觉得有些困难。
眼前的兰美芳已经有些模糊不清,她轻轻阖上了双眸,不想让兰美芳看到她此刻苦涩难过的表情。
兰美芳却早已经察觉了,她将苏默歌拥在了怀里,像是哄着孩子一样,用手心轻轻拍着她的后背,轻声安慰着她。
“默歌,不要难过好吗那些不快乐的事,那些痛苦的回忆,我们就当它是灰尘,是空气,看不见也不想去看,更不值得我们回忆你知不知道你总是这样痛心,总是一个人承受这些苦痛的事,憋在了心里,这让我也很难过的我们都不难过好吗”
兰美芳明明是轻声劝着她,可是她的声音竟然也止不住的颤抖起来。
苏默歌哽咽的点了点头,她不想让兰美芳不开心,这一切都是她自己的选择,怨不得别人,也不能让她最亲近的人和她一样受苦。
她苏默歌曾经已经走错过一次弯路了,以后再也不会在感情的路上,继续走错下去她要好好珍惜眼前的生活,珍惜爱她的朋友,珍惜她肚子里的生命。
她要活出一个崭新的自己,幸福快乐的自己。
宝宝,和妈妈在一起,我们一起生活,一起面对今后的人生好不好
妈妈等着你快快诞生,快快的长大,快快的和妈妈有一个充实而快乐的人生。
在兰美芳温暖的怀里,她渐渐有了困意,眼睛也像厚重的帘子一样垂了下去,就在她的怀里睡下了。
兰美芳吸了吸鼻子,也阖上了双眸,口中温柔地责备一句“傻丫头,我和丽丽一直都陪在你的身边我们永远都是不离不弃的好姐妹”
她将苏默歌拥的更紧几分,好心疼她,好希望有个真爱她的男人,会一生一世疼爱她守护她。
苏默歌在兰美芳温暖的怀里,睡的很香甜。
在梦里,她梦见自己挺着圆圆大大的肚皮,坐在了老人坐的那种木藤子摇椅上,正翻看着一。
阳光暖暖的,像是柔碎的沙子一样,带着暖暖的温度洒在了她的身上,让她变得懒洋洋地,想一直坐在摇椅上不肯起身。
当风清爽的吹来时,扬起了她耳鬓的长发,发丝变得凌乱不堪。
她惬意的生活被这阵风打扰,微微蹙眉正在打理被吹的凌乱的长发。
“老婆我来帮你”
一道低沉磁魅的声音响起,让苏默歌不由的心跳加快,抬头看向了缓缓朝她走来的黑色西装的男人。
他有着如剑一般浓黑的眉毛,一双寒潭一般深邃迷人双眸,鼻子高高就像雪山一样傲挺,红唇薄薄就像是两片桃花瓣一样巧魅。
而他走来时,身上带有淡淡的古龙水清香,这是他特有的味道,也是她迷恋的味道。
她微微有些沉醉,而这时他伸出修长的手指,将她耳畔凌乱的头发撩到了耳后。
“老婆我想我们已经不可能生活下去了就算有一天我不在了,你也一定要和宝宝开心快乐的活下去,答应我好吗”
苏默歌用力的摇头,泪水随着她摇头的动作,到了她的身上、落在了地上,也同样的落在了这个男人的心里。
“你不可以离开我们我们好的,要一家人幸福快乐的生活在一起”
“可是,我真的累了不能够继续陪着你们,也不能够让你们跟着我受苦”
他用略带粗擦温暖的指腹,为苏默歌轻拭去滑落在面上的泪痕。
“不,我是不会同意你离开的绝对不会的”
她展开双手要保住他,可他却是对她苦涩一笑,整个人消失不见了
她疯狂的跑着,唤着,最后跌坐在了草地上,在泪与恨中,喊着如此无情的这个男人,不想再让他离开她和宝宝。
“景辰不,不要离开我和宝宝,景辰”她还没睡上多久,身子就开始颤抖起来,话的时候带着悲凉和痛苦,一直都在唤着顾景辰的名字。
兰美芳刚要睡下,就被苏默歌做出恶梦后的喊叫声惊醒。
她将苏默歌抱紧,轻拍她的后背唤着“默歌默歌别怕有我在啊别害怕”
“景辰景辰”
苏默歌睁开了眼睛,挣扎着要从病chuang上坐起,却被兰美芳牢牢地拥在怀里。
“默歌,是我芳芳不要害怕,我一直在这里陪着你”
“芳芳芳芳顾景辰,顾景辰他不要”
苏默歌刚道这里,自己截断了她要的话,因为她已经意识到了,月光下兰美芳的面容时真实的,她身体的温度也是真实存在的。
顾景辰的离去和消失,让她如此伤心难过,看来不过是一场梦境而已。
“默歌,不要怕我一直都在这里。”
“芳芳我刚才”
苏默歌心一直跳个不听,到现在还是泪水沾湿了满面,心里的难过滋味一直窜到四肢百骸,让她感觉到心还是会痛的。
“我知道,你一定是做了一场噩梦”
兰美芳不想提起顾景辰的这个名字,因为她怕她多了,苏默歌会伤心。
她避开提起顾景辰,想让苏默歌早点从噩梦的紧张和痛苦中醒来。
“嗯是一场我根没有想到过的噩梦。”
苏默歌试图阖上双眼继续睡,可她的心却是咚咚咚“快速地跳个不停。
“芳芳”她睁开眼睛,轻唤着她的名字。
兰美芳困意甚浓,合起的眼睛像是被胶水黏住看一样,怎么想睁眼也睁不开。
她迷迷糊糊地回应一声“嗯有事吗”
“我睡不着所以想出去走走,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出去走走”
“夜深人稀,在了大晚上的,我们两个女人在医院的花园里到处走会不会被人看成了疯子呢唔”
兰美芳看起来很疲惫,又张开嘴巴打了哈欠。
苏默歌坐起身,不用跟兰美芳解释太多,她现在就是睡不着,她拖着鞋子踩到了地面上。
兰美芳竟然没有跟着她,她翻个身,继续蒙头大睡。
苏默歌看到兰美芳的后背都露出了被子,到了半夜怕气温会剧降,将兰美芳冻感冒了。
她将兰美芳身上的被子向上拉了拉,这才放心的推开病房的门往外走。
咣当
在经过顾景辰的病房门前时,她停住了脚步,听到病房里发生了东西摔碎的声音。
她心中惶惶不安,抬起手将眼前的病房门打开。
“周逸”
苏默歌倒抽一口冷气,不敢置信地大声唤住了他。给力""微信号,看更多好看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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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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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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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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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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