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凝解释道:“他的确是个工匠,但我就仅仅知道这一点。”
当年因为地鸣楼的特殊,加上地鸣楼又是封闭建筑,铁衣门的人无法潜入寻找,直到项景天失踪,项景地开始雇佣人调查之后,铁衣门这才派了一批门徒,伪装成为调查者受雇进入地鸣楼调查。
索凝道:“不算上我父母,前前后后铁衣门一共派了10个人进入,可他们全都失踪了。”
尉迟然立即明白了:“原来1968年到1978年这10年,失踪的那26个人中,有10个人都是你们铁衣门的。”
索凝道:“对,是这样的。”
尉迟然此时想起自己之前的推测,推测似乎对了,那群人中的确有部分人有问题,可项景地肯定也不知道那26个人中有10个铁衣门的人,所以,他想隐藏的人应该就藏在剩下那16个人当中。
索凝提供的线索,让人数范围缩小了。
索凝又告知尉迟然,在接下来的数年中,因为T国警察部的介入,铁衣门再也无法派遣门徒进入地鸣楼,只得等待机会。
铁衣门一直盯着项家,这期间也试图派人偷偷进入地鸣楼,可惜他们无法打开大门,如果用暴力手段打开会惊动警察,所以,只能继续等待机会。
10年前,索凝的父母索昌明和钟芳接到命令,找机会进入项家以看风水为由,认识了项金。
听到索凝父母的名字,尉迟然下意识道:“你和钟山是同母异父的兄妹?”
索凝道:“对,我妈是改嫁给我父亲的,改嫁之前就生下了我哥哥,不过我父母都是铁衣门泰山堂十六子。”
铁衣门中从上至下分为三个堂,执掌的为密讳堂,由四名法者组成;第二阶则为元符堂,由八名降魔尊者组成,再往下就是泰山堂了,泰山堂内的头目有16人,被称为伏妖十六子。
之所以要有这种构成,是因为铁衣门认为,魔在妖之上,所以不难从这种划分中看出,元符堂为何在泰山堂之上。
自古以来,一般的任务都由泰山堂出面,实在对付不了的妖魔才交由元符堂,但传闻千百年来,密讳堂中的四名法者从未出手,换言之,似乎天底下的妖魔再强也无需让他们四人出手,只要元符堂出面就可以对付。
铁衣门曾经派去地鸣楼的那10名门徒,也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武艺能力都在其他门徒之上,属于泰山堂十六子麾下的佼佼者,可这些人也都全部失踪,毫无办法的前提下,只能从十六子中选择了索昌明和钟芳两人执行任务。
他们的任务是不仅要找到密讳甲胄的下落,也得搞清楚那10名门徒到底为何失踪。
索昌明和钟芳两夫妇在认识项金之后,他们的本事很快得到了认可,项金也找机会告知了两人地鸣楼的事情,希望两人可以出面调查,这正中他们夫妻二人的下怀。
于是,索昌明和钟芳在告知女儿索凝之后,便踏入了地鸣楼,谁知道一去不返,最终结果也是失踪。
当时的索凝年龄尚小,都不是正式的门徒,所以也无法来查明父母失踪的真相,但在这十年内索凝刻苦学习,不仅成为了华人城大学的教师,也成为了铁衣门泰山堂麾下的精英门徒。
尉迟然听到这的时候,脑子里突然想到了什么,他问:“索老师,您父母进入地鸣楼的时候贵庚?”
索凝道:“我父亲那年54岁,母亲52岁。”
尉迟然又问:“冒昧问一下,您今年多大?”
索凝迟疑了下道:“我今年36。”
36岁?尉迟然上下打量着索凝,怎么看眼前的女子也不过25岁上下的样子。
这么说,声音探测器发现的说话的女人,肯定不是索凝的母亲钟芳,应该是警察部派去的苏妮,可是,苏妮失踪的时候25岁,距今37年,按理说已经是个年过花甲的老人,可为什么声音还是那么年轻呢?
索凝看出了尉迟然的疑惑,坦然道:“我用了一种法子,让自己的青春暂时停滞了。”
尉迟然很惊讶:“啊?”
索凝道:“铁衣门千百年来,降魔伏妖,也获取和封印了不少的邪术,我现在所用的就是其中的一种,这种方式可以将人的青春锁定在某个年龄段,这就是为何我屋内有难闻的中药味。”
尉迟然纳闷:“为什么要这么做?”
索凝摇头道:“我在26岁之前,可以说是个混日子的人,直到我父母失踪,我才猛然醒悟,我很清楚知道人随着年龄的增长,身体会出现的变化,头脑会变得迟钝,身体素质会下降,而我需要时间提升自己,于是,我偷偷找到了那种邪术,使用那种方法可以让自己的身体停留在26岁,只是这种办法副作用很大,只有十年时间,也就是说,如果今年内,我查不到父母失踪的真相,我就会在顷刻间变成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女人。”
尉迟然摇头道:“这种方法得不偿失啊,你完全没必要这么做。”
索凝摇头道:“我说了,十年前,我是个混日子的人,我连很多常识性的东西都不明白,我必须为自己争取十年宝贵的时间,如果身体不停留在26岁,如今的人,就算头脑充斥着知识,也没有精力和体力进入地鸣楼之中,你还年轻,你无法理解。”
尉迟然当然无法理解,在他眼中,36岁的人不正值壮年吗?但他并不知道,就女人而言,正常社会中的36岁和在异道中的36岁完全是两个不一样的概念。
索凝道:“既然你也下来了,我也将隐瞒的全部告知,那么接下来就是我们探索的阶段了。”
两人重新探索了三楼之后,下去到了二楼,然后又到了一楼。
在一楼原本索凝发现怪事的房间内,两人惊讶地发现,那里还有一个坑洞,明显被人砸开的坑洞。
站在坑洞前的两人一脸的疑惑,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这里还有一个坑?而且这个坑的模样和大小明显与他们砸开的那个不一样,也就是说,他们身处的这座地鸣楼,的确不是原先的那栋楼,而是另外一栋。
尉迟然看着那个洞,而索凝则拿出本子和笔在那画着,随后将画好的图递给尉迟然道:“你看,我分析应该是这样的。”
笔记本上画着两栋上下连接的楼,索凝指着上面那一栋道:“这一栋就是我们所住的地鸣楼,我们姑且称为甲楼,在这座地鸣楼之下就是现在身处的这栋楼,我们称为乙楼,那么甲楼的一楼就应该是和乙楼的三楼连接在一起的。”
尉迟然则摇头道:“不,不应该是这样,如果真的是连接在一起的,那么我们可以下来也可以回去,可你也看到了,先前在三楼的时候天花板是完好无损的。”
索凝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合上了笔记本,若有所思的模样。
索凝的这个表现,让尉迟然知道,她肯定还知道什么,只是不愿意说出来。
为什么不愿意说出来?
无非有两个原因,第一个,索凝来这里探寻真相,不仅是为了找到密讳甲胄和父母,还有其他不能对尉迟然说的理由;第二个,索凝知道的事情事关铁衣门的机密,她不敢对尉迟然坦诚。
索凝开口道:“这个地方如此诡异,我们想办法再调查一番,但是,我认为,我们应该轮流行动,保持体力和精力。”
尉迟然迟疑了下,也答应了:“我先留下来研究下这个窟窿,你去探查其他地方吧。”
索凝起身离开,尉迟然则立即悄悄跟上。
因为索凝的提议太奇怪了,在这种地方,两人一起行动,远比单独行动安全,她之所以要这么说,肯定是因为她有什么事需要瞒着尉迟然单独去做。
可索凝去的地方却是一楼的大门口,她站在门口研究着那扇门。
尉迟然站在走廊角落的黑暗处盯着,他看到这一幕猛然想到,乙楼如果也有大门,那么大门外是什么呢?
索凝摆弄了一会儿后,竟然轻松地打开了那扇门。
借着门口的光源,尉迟然也看到索凝脸上出现了惊讶的表情,这表示,她对自己可以轻松的打开门也觉得很意外。
索凝拉开了门,却没有完全打开,只是打开一条缝朝着外面看去,看了一阵,又回头看了一眼,确认尉迟然没有跟来,这才彻底将门打开。
此时的尉迟然也发现,门外的情景与甲楼门外一样,除了围墙之外就是外面的那扇大门。
索凝站在门口迟疑着,始终没有迈出去,最终还是将门关上。
此举让尉迟然意识到她是要回来了,于是立即转身回到了之前的房间内,故意装作蹲在窟窿前研究着。
索凝站在尉迟然背后,就那么看着他,迟疑着,要不要把心里的话说出来。
而尉迟然也装作不知道她在身后,依然盯着那个窟窿,给她思考的时间。
如果索凝不主动说出大门的事情,尉迟然也会装作突然想到,然后提出来。
终于,索凝上前蹲下来,开口道:“我刚才去走廊,看到了一楼的大门。”
尉迟然故意疑惑:“啊?乙楼也有通向外面的大门?”
索凝道:“对,也有,你说,乙楼大门外是什么?”
尉迟然故意想了想道:“那也得打开看看才知道吧?”
索凝不语,只是默默点头。
尉迟然又故意问:“我们所住的甲楼,从里面是打不开门的,这座乙楼看起来和甲楼一样,也许大门也打不开吧?”
索凝却道:“不知道,要不,我们试试?”
琇書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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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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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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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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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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