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伦道:“也许是你的错觉吧,毕竟那时候你还是个孩子。”
尉迟然点头:“也许吧。”
说完,尉迟然朝着角落中挂有瓷像画的那面墙壁走去。
墙壁上挂着三幅瓷像画,从左至右分别是前美国总统杜鲁门,前苏联领导人赫鲁晓夫和东南亚著名科学家阿内。
汪伦看着阿内的瓷像画时,上前道:“这人我认识。”
尉迟然道:“你认识阿内?他以前可是国宝。”
汪伦微微点头:“我保护过他,就在他入选诺贝尔奖的那年,有情报称有极端组织要暗杀他,所以,就对他进行了全天候的保护,持续了半年,半年内我都和他朝夕相处,所以,这个人我太熟悉了。”
尉迟然问:“为什么要挂他们三个的瓷像呢?杜鲁门和赫鲁晓夫倒还好理解,毕竟这两人是冷战时期美苏两国的领导,可挂阿内的瓷像是什么意思?”
汪伦道:“阿内如果还活着,也是七老八十的人了……”
阿内是个天才,年轻的时候就在生物领域上有了重大突破,也是当时世界上为数不多发现细胞重生办法的人之一,但他的办法只限于理论,毕竟那时候的科学技术还达不到现在的程度。
从八十年代开始,就有很多人称,未来科技和医学发展到一定程度,就有条件实现阿内的研究成果。
可就在PW捕获了那些要暗杀阿内的极端组织,也解除对他的保护之后,阿内就被人撞死了,而开车的司机只是个普通人,与任何极端组织和个人都没有关系,所以就当做了一场意外。
尉迟然反复看着三幅画,可不管他怎么看,都发现画上人的眼睛似乎有问题。
尉迟然道:“师父,关灯。”
汪伦赶紧把地下室的灯都关掉,关掉之后,两人发现三幅画上的三对眼睛竟然有微弱的光线。
尉迟然立即凑上去,对着第一个杜鲁门的眼睛看着,发现透过那双眼睛可以看到一个房间,一个类似牢房的房间,房间内有一张桌子和床,还有一个马桶,就再也没有其他的东西了。
汪伦则在中间赫鲁晓夫画像上的眼睛中看到了另外一个房间,房间内像是个实验室,里面摆着各种化学仪器,地上则全都是暗红色的污渍,像是没有清理干净的血液,在角落中隐约还看到一张铁床,床上还有用以固定人体的皮带。
尉迟然和汪伦对视一眼,紧接着看向第三幅画上阿内的双眼。
透过这双眼睛,尉迟然又看到了一个如牢房般的房间,房间内却什么都没有,除了雪白的墙壁之外,就剩下了站在房间中心位置背对着这边直挺挺站着的一个人。
那人穿着雪白色的衣服,衣服的颜色与墙壁完全一样,可他一动不动站在那,就像被定住了一样。
尉迟然观察着那个人,发现那人的右手上拿着一副眼镜,看到这的时候,他猛然想起初夏所说的真正的王比利是个戴眼镜的瘦高男子。
难道说,此人就是真正的王比利?
汪伦退后几步,看着那面墙壁:“真的有暗室,而且还有三个?”
尉迟然抬手拍着瓷像画旁边的墙壁,试图想与对面的王比利交流。
可无论尉迟然怎么拍,怎么打,小房间内的王比利都没有任何反应。
尉迟然道:“看样子得找到暗室门的开关,只要把王比利救出来,一切就真相大白了。”
就在尉迟然四下寻找开关的时候,汪伦却看到中间赫鲁晓夫画像上的双眼中有光线晃动,他下意识凑上去,却看到三个穿着白大褂像是医生一样的人,将一个蒙着头,戴着手铐和脚链的男子带到了那张铁床之上。
汪伦立即回头对尉迟然道:“快来!这房间里有人了。”
尉迟然赶紧上去,两人一人看一只眼睛,看到那人被带到铁床上躺下,此时,两人还看到那人的额头上贴着一张黄色的纸。
尉迟然下意识问:“他额头上贴着的是什么东西?标签吗?”
汪伦仔细看着,随后道:“像是符纸。”
尉迟然一愣:“符纸?你是说那种符咒?”
汪伦闭着一只眼看着:“对,虽然看不清楚,但那应该是符咒。”
尉迟然不解,又继续单目看着,看到那三名医生将那人绑在铁床上之后,其中一人拿起针管对其胳膊打了一针,随后又将那人脑袋上的符纸取了下来。
谁知道刚取下来,铁床上那个神秘的面具男就开始挣扎,三名医生赶紧上前去压着,其中一人想要重新贴上符纸的时候,符纸却因此脱手掉在了地上。
就在那名医生俯身去捡符纸的刹那间,面具男竟挣断了固定自己的皮带,抬手就抓住了一名医生的咽喉。
看到那名医生被抓住咽喉的瞬间,尉迟然忍不住又开始拍打墙壁,可对面的人还是听不到,紧接着,他就看到那名被掐住咽喉的医生脑袋一歪身子一软死去了。
面具男抬手就将那医生直接扔了出来,他的力气大得惊人,直接将医生砸向了眼睛这个方向,尉迟然和汪伦也不禁下意识退开,而后又凑上去,却发现眼睛内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了。
尉迟然赶紧贴着墙壁,却听不到任何动静。
尉迟然看着汪伦:“师父,来不及找开关了,砸墙吧。”
汪伦道:“砸墙?”
尉迟然道:“只能砸墙了。”
西北警署虽然小,但该有的都还是有,除了警用枪支被控制在只限于两人使用,其他的类似撞门器,破墙锤之类都是齐全的。
汪伦回到摩托车处,取了两把破墙锤,带下来,两人一人拿着一把,开始敲着墙壁,没敲几下,那墙壁就直接垮塌了,后面露出了一条通道。
尉迟然还维持着高举铁锤的姿势,完全不敢相信这么简单就把墙壁砸开了,竟然只有一堵薄薄的砖墙。
可砖墙后面怎么不是房间,而是一个通道呢?
两人看着墙壁上那个窟窿,又分别凑上去看着左侧和右侧的画,透过画上的眼睛可以清楚看到那两个房间,可墙壁后没有那两个房间呀?
“我知道了。”尉迟然反应极快,“画上的眼睛是连接着三个房间的摄像头的,并不是如门上的猫眼。”
汪伦半天才点头:“也就是说,我们看到的三个房间,并不在这座宅子下面?”
尉迟然道:“看起来应该是这样。”
等尉迟然将左侧那幅画取下来之后,才发现果然内有乾坤,后面连接着好几条线,而线顺着墙壁一直到地面。
再看另外两幅,也完全一样,这也就证实了尉迟然的说法,这三幅画只是三个用来监控三个不同房间用的。
可是,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这不是很奇怪吗?用大屏幕看不好吗?
还有三个房间内,有两间类似牢房,一间类似实验室,这又代表着什么?
右侧房间内那个背对着摄像头的男人,是不是真正的王比利?
猫尸和辰州红与这些东西又有着什么关联?
尉迟然看着墙壁窟窿中的那个通道:“不对,初夏说过,她在监控里看得很清楚,真假王比利一起去了地下室之后,回来的只有假王比利,也就是说,真王比利还在这下面,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就算没有暗室,后面有个通道,也够诡异的了。”
说着,尉迟然就要扩大那个窟窿,汪伦制止道:“如果没有暗门,就算有通道,真王比利又是怎么进去的呢?”
尉迟然抡着铁锤道:“进去就知道了。”
尉迟然和汪伦合力继续砸墙,砸开了可以供一人钻进去的缺口后,两人放下铁锤,检查了下随身的枪械,就钻进了那个通道之中。
通道内弥漫着一股腐烂的气味,就像是垃圾场,而且无比潮湿,不时还有身体巨大的耗子从角落中蹿出来又消失在黑暗之中。
尉迟然和汪伦两人一前一后,维持着队形,手持电筒朝着前方慢慢走去。ωωω.χΙυΜЬ.Cǒm
走了一阵之后,人工修建的通道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洞穴,洞穴左右上下都露出密密麻麻的树根。
“要进去吗?”汪伦看着洞穴问,“我总觉得太危险了。”
尉迟然道:“师父,你以前的勇气上哪儿去了?怎么现在变这么胆小了?”
汪伦道:“我活到今天,算是活明白了,对人来说,能够找个地方安身立命最重要,所以,我决定了。”
尉迟然问:“你决定什么了?”
汪伦一本正经道:“我决定不调回去了,走吧,我们回去把案子报告给总局,然后继续过咱们安稳的退休生活。”
尉迟然一脚踹在汪伦屁股上,将其踹进洞中:“少废话!赶紧进去!”
汪伦被踹进去,一把抓着那树枝,保持着身体的平衡,刚要说什么的时候,就看到那洞穴尽头仿佛有东西。
汪伦赶紧道:“里面好像有东西。”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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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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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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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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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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