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站着几个拿枪对着我脑袋的杀手,而面的两人,一个是身着唐装留着山羊胡,面色看起来有些倦意的老者,正是苗泽龙。
和苗泽龙同为上座的是一个年龄和我相仿的青年男子,他眼角纹着一条金蛇,看去居然有着邪魅的美感,不是金书贤又是谁。
这两个人为什么会在一起?
在我心脏加速跳动的同时,脑子在以同样转速的思考着一种又一种可能,小昭背叛我了吗,是她的计划把我引到这里的。
不可能,我不应该不相信我的朋友,甚至在哪一天我都有背叛她的可能,但小昭绝对不会出卖我;因为犯不上,她要想要我这条命,不需要这么麻烦,说一声就好了。
那就应该是原本今天对格伦的伏击其实是金氏和苗家联手策划的,并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原本苗家假意和格伦去接待俄罗斯客户就是为了要骗取信任,在加上今夜过后,苗家绝对可以顺势收购以前夏尘风经营的医药厂。
至于画虎,他就是荆轲的樊於期。
金书贤果然不一般,好狠的手笔!
我瞪着眼前的二人已经被惊得说不出话来,可金书贤却淡淡一笑:“似曾相识的场景吧,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和老二的会面应该和现在差不多,不过你可以放心,我敢拿我的性命做赌,你这次绝对没有翻盘的可能。”
他能说出这些话,我就能感觉到,我的一切行动都全盘在他的掌控下,难道这一切难道真的像小昭说的那样,我们并不是执棋者,也只是一个棋子而已。
金书贤继续道:“不过,我想你现在肯定不是在回忆和老二见面时的情形,也没有想自己该怎么脱身,我猜,你心里最大的疑问应该是在奇怪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对吗?”
这份智谋当真了的,金家三子我已经领教其二,果然人如其名呀,便苦笑一声说道:“你比传闻要可怕的多,要杀要剐动手吧。”
金书贤却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压着双腿,边吐边起身对着苗泽龙说道:“老爷子,今晚多有打扰了,您早些休息,改日我在来拜访,这人我还有些用处,就带走了。”
然后,他也不管苗泽龙的回应,转身对着旁边一个美到可以说用惊艳来形容的女子说道:“惊鸿,我们走吧。”
不过,我的目光却并没有被这貌美女子吸引,反而在她扶起我的同时不经意的捕捉到了苗泽龙脸上的一丝无奈。
看来,事情也并不是和我想象的完全一样,如果苗泽龙露出的是这样的神情,那苗家和金氏就不应该是合作,好像是金书贤应该在要挟苗泽龙一样。
当想到这里时,我才注意到了身侧那个对我点头微笑的女子,高挑的身高下,一头咖色大波浪长发直垂腰间,嘴上抹着如鲜血一般艳红的唇膏,胸前那两块肉就像要注了水一样,感觉随时都能爆出来。m.χIùmЬ.CǒM
而和她这副老天爷赐予的完美外形极为不协调的是,她始终环胸抱着的那把造型古朴的唐刀,我不懂兵器,可我却看的懂那双眼神,已经执着到痴迷的狂热,除了自己和这把刀,世界上什么也不重要。
还没等我们迈出房门,就见到一辆迈巴赫已经停到了眼前,叫惊鸿的女子也不客气,直接坐到副驾驶的位置,而金书贤却拉开了车门对我做出请的手势。
我知道,在惊鸿面前不管我做出什么行为都是白给,与其算计着自己该怎么脱身,还不如看一看金书贤到底在打着什么算盘。
坐在这么好的车上,给了我一种享受级的舒适感,怪不得人人都想着有钱呢,真他妈的爽!
车走的很平稳,金书贤没有浪费时间,直奔了主题:“从你第一次在竹龙出手,我就开始就留意你了,而且也很想让你来帮我做事,不过很奇怪,我能查到你现在的情况,却查不出来你过往的情报,当然,对于你的职业来讲,做好必要的防备也正常;接下来你开始找我们的麻烦,起初你这种得罪所有人的方式,确实让我有些纳闷,但随后就明白你的意图了,我不介意;老二很聪明,但是他却一直装傻,这也好,很多事情看透不说透并不是什么坏事,如果他还活着的话,我根本用不着大费周章的兴师动众,以他的手段完全可以收拾掉不同意见的人,可他现在没了,我只得加速的进行我的计划,这虽然让我损失很多,但我也可以不追究。”
说到这他停顿了一下,把头转向了我,双眼眯成了一条缝,而那条纹在眼角的金蛇似乎好像活了一般在鬼魅的游动着,然后继续道:“可是你不该打联盟的主意,苗泽龙今晚不能死,如果他死了,我当上理事的机会起码往后推迟十年,你有你要干的事,我也有我想干的事,不是只有你经历过苦难,我也遭受过嘲笑的;我是一个活在父辈阴影下的男人,他们的光辉太过强大了,无论我有多努力、多优秀也不会有人认为那是我自己应该得到的;人总是会在一个非常可笑的极点产生固执的怨念,我也不能免俗,为了证明我自己的能力和价值,我必须要当上联盟的理事长,谁敢在这条路挡我的道,我就绝对饶不了他。”
当他说完后,车子停了下来,金书贤开门下车,我也跟了下去,他指着远处的一处高楼说道:“格伦大部分的人力已经全都去医药厂对付我的人了,不过他本人却在这里面,你去把他杀了,明早起,我们谁也不认识谁。”
我问:“以你的本事做到这点很容易吧,为什么要我来?”
他不答反问:“你知道那天帮你在老二地盘脱围的狙击手是谁吗?”
我的神情一怔,不提这个我还忘了,便对他投去疑惑的眼神。
他继续说:“我也不知道,你认为我是蝉,我认为你是蝉,既然我们都认为自己是螳螂,那谁是黄雀呢?”
我冷冷道:“你是想用我引出来那个一直在背后的黑手,可你又凭什么认为我会傻到去送死,你就不怕再你走后,我也消失吗?”
他眼睛再次的眯成了一条缝,说道:“你也在嘲笑我吗,我很讨厌被人家威胁,所以尽可能的也不会对别人提这两个字,你要是打破沙锅问到底,我就明说了:如果明天早上我得不到格伦已经死亡的消息,我就由你算起,从你的父母、亲人、朋友,连枝带系的开始杀,直到杀满一百人,最后再杀你,以我的能力做到这点并不难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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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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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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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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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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