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万到手,对方赌酒的哥们扶着高个要走,我大吼一声说等等,说完我端起酒又喝了起来,酒干。我去端第二碗,这时长头发女孩用手按住碗说:“你已经赢了,在喝你就没命了”。
我看着她说:“早死晚死,不过一死罢了”。
说完我拿开她的手,喝完剩下的酒。大喊一声:“痛快,痛快”。
这时那四十多的男人走到我跟前说:“大哥,我送你去医院”。
我说:“不用”。然后点上一支烟,把我的钱装进我的包里,赌酒的哥们给我的五万放到对方赌酒的十五万的上面。然后和老板要了个塑料袋,把钱装进去。
我说道:“大……哥”。
西瓜,感觉有点感觉了。
“大哥,你……太惨了,太惨了。呵呵。不过没我惨,没有我惨”。
我给他点上一支烟,然后把他的手拿起来说:“真的,你还有个儿子。我……比你惨。我什么都没有”。
然后我拿起塑料袋,挂到他手掌上说:“这是二十万,我借给你的,对面就是银行,去存了陪我喝酒。你要是爷们就去存了钱陪我喝酒”。
那男人满脸泪水,转身走出饭店的门。
我看到他的背影,好像擦了一下眼泪。
人,都看着我。窃窃私语。这人醉了。这人疯了。
我大声说到:“等那哥们从银行里出来,还在这的人每人给五百块”。
说完我又从包里拿出一万块钱,叫来老板,把钱给他,让他数人,发钱。剩下的归他。人都没动。
四十分钟,那男人回来了。进门就走到我跟前喊道:“老板,拿两瓶酒,在拿俩杯子”。
酒来,杯满。我说:“等等,你胃出血,不能喝酒”。
哥们惊讶的说:“你怎么知道”。
我从包里拿出我的布给他说:“大声念上面的字”。
那人说:“我先喝了这杯酒”。
酒干。
哥们说:“看的出来你心里有事”。
我拿起杯子刚要喝,哥们按住我的手说:“你不能在喝了”。
我说:“没事,我没事”。
哥们自己把杯子倒满说:“你喝,我陪”。
我说:“你胃出血,不能喝,我不喝了”。
哥们拿起布大声念到:“笑家天机指神算,神算……”。
我打断他说:“好了,就这么多。老板,发钱”。
十五个人。剩两千五。老板死活不要,我装了起来。
人都走了。只剩那俩女孩。她们把钱放到我面前,短头发的女孩说:“你疯了,钱你还是自己收着吧”。
说完就走了。我收好钱,起来要走,男人在门口抓住我的手说:“我叫常德胜,这个恩我一定要报。你叫什么名字”?
我说:“我不知道我叫什么,因为我说的比你惨,就是我失忆了”。
常德胜沉默了一下说:“你是比我惨”。wWW.ΧìǔΜЬ.CǒΜ
说完转身就走了。我看到他举手擦掉眼泪。
我走在回天桥的路上,心里想:我这么闹,明天满成都的人都会知道,有一个疯子或者神经病喝了十二瓶酒没事。还给了一个陌生人二十万。给了当时所有在饭店的人每人五百。还有最重要的:那个疯子有块布,写着什么笑家天机指神算。
回到天桥下。和那俩老头客气一下,然后我坐禅冥想。竟然又进入空明。
第二天,同一地点,同一时间。我的桌子上还是坐着那俩女孩。我无奈的摇摇头,坐下来吃我的饭。
短头发的女孩说:“想不到你喝那么多酒也没事,你是酒神下凡吗?那么多钱给了人,你不怕人跑了”?
我没说话,只是抬头看了看,然后继续吃饭。然后回天桥等。
有时候我会看看那个长头发女孩。偶尔听到她们说什么我也会问一两句什么。
如此到了周六,同样每天两瓶酒。中午吃饭时短头发的女孩说:“我朋友的公司招保安,你去吗”?
我没说话。她接着说:“你叫什么名字,家在哪里”?
我心中一动,揪动。我把筷子放到桌子,起身离开,回到天桥下。拿出早上剩的酒,一口气喝完,把瓶子扔进十米外的垃圾桶里。然后坐着冥想:我是谁?我叫什么?我家在哪里?我的父母是谁?
闭上眼,深深的吸了几口气后,我慢慢平静下来。不那么烦躁了。
这时一个声音传来:“人家老头没事在这混日子,想不到你也在这。神算先生,你算算我什么时候能发财啊”?
这是吃饭遇到的那个短头发女孩的声音。
长头发女孩的声音说道:“小娜,别胡闹”。
叫小娜的短头发女孩说:“思琪,我没胡闹啊。我们好心给他找工作,他理也不理我们”。
我睁开眼说:“一天两瓶酒两盒烟的人,他要不要”?
短头发叫小娜的女孩呆在那。长头发叫思琪的看着我尴尬的笑了笑,拉着短头发女孩走了。
如此继续。我和俩女孩也会聊一些成都的事情,好像都是她们说,我问。不过长头发女孩思琪总是耐心的讲完。我会看着她问她一些不明白的。
一个周日,十二点。我走进饭店门就看见那俩女孩竟然没坐在我的桌子上,不过她们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我的桌子上有人,两个人。
我走到桌子边坐下,一人说道:“我找你找了半个中国,想不到你在这”。
我说:“你找我找的好辛苦”。
我俩同时一笑。我心中一动,左手在桌子下戴着手套拇指掐中指。
老李说:“兄弟,这是我战友老方”。
我看着老方笑着点了点头,老方笑着说:“笑老弟,我和老李是战友,他的事他都和我说了。想不到高人在我这里啊。以后有什么事你就开口,义不容辞,义不容辞”。
我说:“一样”。
一样的意思是和他说一样的话。
老李说:“听人说成都有人喝十二瓶酒没事,还给陌生人二十万。最后说什么笑家天……”
我打断老李说:“该来的没来,不该来的却来了。老李,你这个事有点复杂啊。我在这有比我命都重要的事,那人要么来这,要么等我办完事。另外有几个条件和他谈,行就来,不行就不要来了”。
他俩看看我,老李说:“好,我怎么联系你”?
我说:“你们jing察找人有找不到的吗”。
老李和老方同时打了个哈哈,起身离去,旁边也站起来两个人跟着他俩。看他俩走到门口我说:“老李,看你的面子,五万,现金”。
老李回头看看我说:“好”。
人走了,我看那俩女孩看着我,就说:“怎么,以为我是什么通缉犯啊”!
她俩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这时老板出来说:“兄弟,厉害啊”。
老板还想说什么我就说道:“在我眼里只有朋友和敌人,好人和坏人的区别,天训和尚就是这么教我的”。
说完,饭也凉了,我就没吃,回天桥去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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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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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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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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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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