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在乎谁是江映月的男朋友,只关心谁能拿出两百万礼金,谁能让她以后过上富足悠哉的生活。
至于女儿幸不幸福,不在她的考虑范围。
陈风惋惜地摇摇头,替江映月感到悲哀。
她温柔识礼,蕙质兰心,怎会会摊上如此势利的老妈。
“阿姨,你别生气,其实,我不是映月的男朋友。”
眼见误会越来越深,陈风想趁早解释清楚。
夏春芝瞪他一眼:“老实坐着,不许说话。”
她又拨通江映月的电话。
“喂,映月,你在哪?”
“妈,我在学校呢,没事你打我电话干嘛呀。”
江映月心烦意乱地问道。
前几天模特礼仪专业班的秦教授说今天有家模特公司要来学校选模特,结果临时通知参加面试的同学,说模特公司取消学校选拔。
这让花好几天时间做足功课的学生们很是懊恼。
“映月,你越来越不像话啦,我是你妈妈,没事不能打你电话?”
夏春芝虽然很生气,说话也不敢过分,女儿可是她的摇钱树。
“妈,我不是这个意思,你说吧,什么事。”
江映月无奈道。
老妈的脾气她最清楚,是无利不起早,百事利当先的主。
“好,老妈也不绕圈子,我问你,爸妈安排你跟荣华公司的庞公子交往,你为什么要拒绝?”
江映月听到这话题就头痛:“拜托,老妈呀,我大学没毕业,不想花时间谈恋爱。”
夏春芝冷哼一声:“是吗?一边说没时间谈恋爱,一边和男朋友同居,你当老妈当白痴啊。”
说到后面,夏春芝火气渐大,声音不由自主大了许多。
自从上次逼着江映月相亲之后,她半个月没回家。
庞公子几次上门,都没能见到江映月。
“妈,你怎么啦,说话颠三倒四,我哪里有谈男朋友啊。”
江映月简直无语。
“哼,映月,你要骗我到几时?现在你男朋友就在我身边。”
“啊”
江映月一脸茫然:“我男朋友?他叫什么名字?”
夏春芝:“他说叫陈风。”
江映月哑然失笑:“妈,你怎么会认为他是我男朋友呢?”
脑际灵光一闪,不对呀,老妈怎么会认识陈风,还在她身边?Χiυmъ.cοΜ
哎呀,不好,她肯定去我租住的公寓了。
江映月手抚额头,哀叹道:完蛋了,这下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啦。
临近毕业,文化课已经上完,基本是毕业前的实习和就业培训。
今天的来学校是参加模特公司的海选和面试。
大家等了差不多一上午,才接到通知说取消这次活动。
所以江映月会心烦意乱。
本来她想直接去秦教授办公室询问清楚事情的原委。
现在只能把这事先放一边。
先回去把家事处理好再说吧。
她怕陈风难以招架老妈的尖酸刻薄。
“敏敏,我妈去我们宿舍了,我得回去一趟,你要不要一起?”
江映月问坐在一旁闷闷不乐的庄敏。
庄敏本想趁模特公司海选的机会争取一个名额,为以后留在京城工作做好铺垫。
谁知海选会竟临时取消。
这对庄敏的打击很大。
“走吧,我们一起回去,下午学校没课,也没安排其他活动。”
江映月和庄敏回到宿舍,发现不但妈妈在场,爸爸也赶到了。
她爸爸妈妈并排坐着,对面是如坐针毡的陈风。
大厅里的气氛沉闷而微妙。
“爸,妈,你们怎么突然出现在我宿舍呀。”
江映月见陈风额头冒汗,知道情况有些不太妙。
“叔叔,阿姨好。”
庄敏礼貌地打招呼。
而后手脚麻利地给大家端茶送水。
“来来,映月,你坐下,爸妈有事问你。”
夏春芝黑着脸,语气带着浓浓的火药味。
庄敏识趣地说:“叔叔阿姨有事,那我先回房间。”
夏春芝:“不用,庄敏,你和映月是好朋友,刚好可以做个见证。”
“映月,你老实交代,你跟他到底什么关系?”
夏春芝朝陈风努努嘴,怒气难平。
“妈,你说话口气能不能正常点。”
江映月看着手脚无处安放的陈风:“你把我朋友吓着了。”
她在陈风身边坐下:“陈风,我妈没为难你吧。”
陈风小声说:“没……没有。”
江映月身上的香味,让陈风心神一荡。
“妈,陈风是我的救命恩人。”
面对咄咄逼人的老妈,江映月只好将事情如实相告,
她怕越描越黑。
“啊,你被毒蛇咬,住院一个星期,竟然不告诉我们?映月,你有没有把父母放在眼里?”
江映月:“医院说问题不大,我怕你们担心,才没有说。”
江余辉:“姑娘,你长大了,有自己的思想很正常,但发生这么大件事,你竟瞒着我们,你是对爸妈有多大的意见啊。”
夏春芝:“快让爸妈看看你的伤恢复的怎么样。
江映月把裙子往上撸起:“说了没事,只有一点点红肿,再休息几天就可以。”
夏春芝:“不会留疤痕就好。”
她担心女儿腿上留下疤痕的话,说不定遭到庞公子嫌弃。
“映月,你说被蛇咬伤,是他救了你,没骗我吧?”
夏春芝不太相信地看着拘谨不安的陈风。
一个一无所有的人,会有这么大本事?
庄敏插话道:“阿姨,映月没有说谎,我也在现场,映月是为救我才被蛇咬的。”
江映月想起被蛇咬的情景,仍旧不寒而栗:“要不是陈风及时出手,别说留疤痕,能保住这条腿就万幸了。”
夏春芝没有半点感谢陈风的意思:“好吧,就算他救了你,就非得和他一起合租吗?整栋公寓那么多人,你不怕人家嚼舌根啊。”
江映月露出不悦之色:“我们行得正坐得端,嘴在别人身上,管他们说什么。”
夏春芝眼睛狡黠地转了转:“女儿,你虽然是大学生,可论社会经验,妈比你丰富的多,有些人,表面上人五人六,骨子里全是坏水,你可别被蒙蔽啊。”
说得如此直白,谁都知道她所指之人是陈风。
江映月脾气再好,也容不得老妈向救命恩人泼脏水:“妈,我做事有分寸,你少插手。”
知母莫若女,老妈的德性,她最清楚不过。
夏春芝见江映月竟敢出言顶撞,顿时气急败坏,站起来指着陈风:“这小子就不是好人,你知道我进来的时候他在干嘛吗?”
江映月不为所动:“哦,他在干嘛呢?”
老妈的把戏,她早看透,无非是想自己顺从她的意思,跟庞兴荣交往。
“他手里拿着你的黑色内丝,放在鼻子边,眯着眼睛,闻得不知道多投入,你说,有这种嗜好的会是好人吗?”
夏春芝瞪着陈风的眼里充满阴毒:“这样的变态狂,你敢跟他合租,迟早会让你们身败名裂。”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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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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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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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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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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