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霁月,真够种,我们难得达成一致,这回我你这边,一起问问这老鬼良心何在”煜明也是气急了,这一次居然顶撞玄空子大声吼道。
此时鬼仙的棺盖已落,棺材内荧光散尽,果然马昆直挺挺的躺在里面,而鬼仙和他的尸身却不见了踪迹。
“出来鬼仙给我出来,再不出来爷我拆了你的洞府”煜明喊叫着。
“哈哈,哈哈,何必动这么大的肝火,道家不是讲究修身养性吗”洞外传来鬼仙马道人的声音。
话音刚落,鬼仙飘然而至。
煜明一见便冲上前去,指着鬼仙质问道“脏猴子的鬼伤怎么,你为什么要骗我们”
鬼仙不语,飘至棺材上空,看着昏迷不醒的马昆,面色哀戚,眼神含悲。少顷,叹了一口气,哀沉道“是,我骗了你们,这是我的一道坎,老鬼终究是迈不过去啊”
“你”霁月和煜明被气的脸色通红,指着鬼仙马道人。
“唉”玄空子面色一沉,但是不失风度,道“请前辈给我众人一个解释”
鬼仙马道人双手结印,随即一股真气朝马昆喷涌而去,马昆煞白的脸色瞬间红润了一些,只是鬼仙悬浮在半空的身影似乎淡了许多。
“前辈你”玄空子大惊,匆忙问道。
鬼仙收了真气,又飘到我的面前,低声到“子,你是不是很恨我”
我瞪着鬼仙,压制着心里怒火,没有言语。
鬼仙道“可悲啊,纵然我得遇机缘修成鬼仙,但是依然逃脱不了这世间的舐犊之情这是我马家的浩劫,也是老鬼我的大劫啊”Χiυmъ.cοΜ
玄空子上前问道“所以前辈在牺牲自己的真元为马昆续命”
鬼仙沉默了少许接着道“老鬼我泄露天机,犯了天道,又指使陈桐过阴盗取还阳草,触犯了鬼律,如此,我的仙缘已了,大难即将临头,又要这真元有何用”
罢,鬼仙猛然飘至我的身后,双手附在我的后背上,我隐约感觉一股热流从后背传到我的体内,对抗着体内的寒气,一下子肚子里便蒸腾开来,又冷又热的冲击着五脏六腑。
这种感觉太难受了,就像是成千上万的虫子在啃噬着我的内脏,我一个趔趄瘫倒在地,豆大的汗珠从我额头滚落,我终于控制不住,“啊”的一声大喊了出来。
“你在干嘛”煜明见我如此便慌了神,连忙和霁月一起将我扶坐起来。
此刻,我瞧见玄空子的表情是又惊又喜,突然朝鬼仙抱拳行礼,道“感谢前辈成全”
鬼仙的身影又淡了许多,若影若现的漂浮在空中,声音空灵的道“不必谢我,人心终究是自私的,我骗陈桐学会过阴之术下到阴间盗取还阳草只为了保我儿一条性命,我的绝大部分真元给了我儿,但愿能用我的仙缘能够换来我儿的清醒,至于陈桐的鬼伤我实在是无力救助了,只能用剩余真元保这子的鬼伤五年内不会发作,也算是回报这子的盗草之恩。还有五年的时间,你们再想法子吧”
鬼仙罢,骤然消失不见,只隐约看见一道绿光从马昆的眉心传入他的体内。
“喂,老鬼,你别走治好脏猴子再走啊”煜明急的直跺脚,对着这空荡荡的洞府大声吼叫。
“别叫了,鬼仙老前辈已经仙去了”玄空子哀戚的道。
“啊死了他怎么能死,那脏猴子怎么办”煜明犹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沮丧地道。
玄空子叹了一口气,走到我面前将我扶起,道“桐儿,放心,鬼仙老前辈给我们争取了五年的时间,这世上一定有办法能医治你的鬼伤,你不会有事的”
我望着玄空子,心中有不出的感动,哽噎着“师叔,我没事”
此时棺材里马昆哼了一声,有了动静。我们围上去一看,只见昏死了一年的马昆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霁月一看马昆醒来了,顿时怒火中烧,猛的挥起鞭子朝马昆抽去,只听见“啪”的一声,马昆的脸上被抽出了一道血印。
“打得好”
“住手,霁月”玄空子和煜明同时喊道。
几乎在这同时,受了鞭子的马昆突然“哇”的一声哭了起来。这一哭惊得我是毛骨悚然,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话马昆已有四旬的年纪,可这哭声偏偏就像婴儿一般,咿咿呀呀嚎啕个不停。
我们面面相觑,这马昆难不成傻了
“别装疯卖傻”煜明不解气的又扇了马昆几个耳光,马昆毫无反抗之力,却像个婴孩似的手脚哆嗦着,张嘴越发哭个厉害。
玄空子连忙给马昆号了脉,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素芳师叔也上前仔细看着马昆,随即也号了脉,道“师兄,看来这个马昆恶有恶报,虽然保住了命,这辈子终究是毁了”
“师父,他怎么了”霁月问道。
“唉”素芳师叔叹了一口气,继续道“他的智商永远停留在婴孩阶段了老天爷还是公平的,虽然鬼仙用自己的命换回了马昆的命,可马昆终究受到天谴,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唉
夜已深沉,月朗风清。
今夜我们就在这洞府过了夜,看着马昆我忍不住的叹息,今日落到如此田地,也许是他最好的结局。
第二天,我们便下了凤头山临水崖,随后又将这马昆安顿在临江镇的道观中。但愿这个曾经灭失了人性的苗家大巫能够在我道门的熏陶下,平平静静的度过残生。
之后我们商量着要回丹霞山三清观,毕竟出来了这么年,也该回去了。玄空子玄灵子千叮咛万嘱咐,要我们一定在我十六岁以前回到三清观,否则我体内的青蛇蛊就难以消除了。
我想想也好笑,都老天爷公平,可为何我偏偏要承受这么多的苦楚阿爸被青蛇蛊害死,阿妈又被陈家寨寨民活活烧死,阿奶同样也枉死在烈火中,而我不仅中了青蛇蛊,现在还身受鬼伤,也许这就是老天爷对我的考验。
玄空子看出我的脸色不对,便也安慰道“桐儿,你还有我们”
“对啊,脏猴子,有我在,你不会有事我罩着你”煜明道。
我白了他一眼,真心不想搭理他
霁月也纠结了半天,红着脸结结巴巴的对我“那个呃我师父了,我们也会帮你”罢便扭头不再看我。
倒是这煜明又不知死活的指着霁月哈哈大笑“那个谁,话声音这么轻,我听了好不习惯啊,一点都不像是我认识的母老虎师妹啊,啧啧,怎么脸还红了,这是为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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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这话又惹得霁月挥着鞭子朝煜明打去。
日出东方,朝霞绚烂,我们一行人离开了临江镇。离开三清观这么多年,马上就要回去了,但是我的心中依旧是隐隐作痛,回三清观必经过我的家乡陈家寨,那儿有我阿爸阿妈的坟,更有烧死我阿妈的仇人。
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们,此时此刻总有一层乌云笼罩在我的心头。究竟要不要报仇或许跟鬼仙马道人一样,这也是我人生中迈不过去的一道坎。
事实上我的忧心是正确的,谁也不会想到这陈家寨正经受着一个大浩劫。直到多少年以后我才领悟到,面对这些烧死我阿妈的仇家,我做出来一个正确的选择。或许,生死是老天爷注定的,而善恶却是自己选择的。福利"hongcha866"微信号,看更多好看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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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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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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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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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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