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梵手里拿着望远镜,远望李海牛手下三人爆破组沿着官道飞快的向城门跑去。
“怎么李海牛派胡广亭的教导连上了这不是胡闹么胡广亭他们教导连刚完成了机枪训练,现在装备着四挺革命机枪,这子是我看好的人才”姚梵在丘上担心的抱怨。
“革命”机枪是姚梵给西北工业仿制的比利时fn公司机枪起的名字,方便好记。
李君也有望远镜,现在望远镜死死地卡在李君的眼睛上,他紧紧盯着三人爆破组的行动猜想道“胡广亭这子在训练中猛得很,枪法又神准,李海牛让他拿步枪跟在后面,大概是想要让他给前边两人火力掩护吧。主席您不是干部要带头冲锋吗胡广亭刚被提拔成一营教导连连长,估计想要表现一下。”
姚梵哑口无言。
“主席,城头上的清兵好像发现了爆破组”李君话音刚落,姚梵就在望远镜里看见胡广亭突然单膝跪到地上,“啪啪”得连连开枪。
紧接着,李海牛就命令他的二连散开成松散纵队,在连长罗齐仁率领下猫着腰向城门窜去。
“清兵的眼倒是挺尖,这才靠近到200米内”姚梵道。
“官道上也没个遮拦,被看见了也不奇怪。不过胡广亭那子眼更尖,主席,这子上次打靶居然连着十发命中靶心”李君赞叹道。
李海牛的一营二连在罗齐仁率领下远远跟在爆破组后面,距离大约150米。而城头清军听见枪声,立刻炸窝了,城头上发出一片喊叫声。
“胶贼来了胶贼来了”
枪声划破清晨的宁静,却压不住清兵的凄厉叫喊,姚梵听得真切,嘴里淡淡骂道“奶奶的,你们才是贼”骂完,姚梵大声命令边上炮兵阵地道“桂八,你亲自瞄准,给我对着旁边城门楼子炸一发榴弹”
姚梵通过望远镜看见几名清兵冲向城墙上的城门楼子,料想里面有大头目,于是下了炮击命令。
桂八已经提前瞄准了城门楼子,这下接到命令便急不可耐地塞了一发炮弹,只听搪的一声响,迫击炮打出一发榴弹,却打远了,在城门里面炸开一声震耳的巨响,500米外听得真切。
桂八傻了眼,姚梵再次转过头对他高喊下令“继续给我炸,今天一定要炸中。”
桂八咬牙调整迫击炮姿态,再次装填,这次弹着分毫不差,正中那城墙上三米多高的城门楼子,顿时一片火光从爆炸的硝烟中透出,城门楼子被炸缺了一角,东边原拱起的檐角已经消失,此刻即墨城里传出更加密集、高声而凄厉的叫喊“胶贼来了胶贼来了”
姚梵大喜,表扬道“好样的桂八打得好”
桂八喜地咧嘴大笑“主席,还打吗”
姚梵道“节约弹药罢,再等等看,看看爆破组的事。”
“天杀的胶贼天杀的胶贼”
城门楼子上的清军即墨守备钟四桃满脸鲜血,却不是因为中弹,也不是因为挨刀,是被炸开的城门楼子顶上的木头屑割破的,城门楼子挨炮时,他正好躲在里面。
那城门楼子是木质结构,年久老朽,被迫击炮榴弹一炮就轰塌了半边,当时木屑狂飞,楼体发出恐怖的扭曲声,把钟四桃吓得立刻从里面逃了出来,躲在城墙上狂喊
“弓箭手都他娘的给我射”
“传令下去通知赵县令给我把城里各家的家丁全都拉出来拿上棍子上城御敌”
“快让衙门叫人来把门楼上的火给我扑了”
钟四桃一边喊,一边也弯弓搭箭,蹲了个不丁不八的后弓步,从城门上的垛口往外张望着远处跃动的一个个蓝衣绿盔的战士,一只眼眯着,另一只眼里凶光大现,手指一松弦,箭矢便飞了出去。
此时胡广亭已跟着爆破组冲进了城门洞子,爆破组的两名战士把一个十公斤tnt包靠着城门放好,插上连着导火的火雷管,随后一路向右边城墙下面奔跑散开导火,掏出火柴点上,一串动作完成,比训练时候还要顺畅。
毒蛇般串燃的导火飞快的钻进城门洞子点燃了火雷管,伴随一声巨响,城门洞子里发生了巨大爆炸,火光夹着木屑砖石从城门洞子里呼啸冲出,爆炸震得姚梵脚下地皮都在颤动。
爆炸之后,城门里边一片哭喊,仿佛白日里见了恶鬼一般。
姚梵看得大喜,放下望远镜对李君道“拿下了”
胡广亭背靠城墙,巨大的爆炸震得城墙砖缝里的老灰扑簌簌的打在他的钢盔上,绿色的钢盔变成了灰土颜色,他顾不得掸土,跑到城门口探头往里面看,见木质城门已经被完全炸开,可以看到里面街道上到处是木屑和土石,城门洞子上方拱砖也是一片稀烂,不断有泥沙从上面泄下来。
胡广亭见状立刻向后方招手示意。
罗齐仁的二连距离城门100米处就卧倒了,躲过飞溅的土石、目睹射程不够的箭矢在前面零星落下后,看见胡广亭招手,爬起来冒着扬尘就发起了刺刀冲锋,他们要立刻占领城门。
李海牛见了这惊天动地的爆炸顺利打开城门,居然原地蹦了起来“同志们冲啊”
罢李海牛和副营长匡如意端着刺刀,带着养精蓄锐的三连、四连就往城里冲,只留下胡广亭的教导连在后面用火力掩护,革命机枪嗒嗒点射城墙上零星冒头的清军。
即墨守备钟四桃射出弓箭,正趴在箭垛口盱着眼张望是否射中,就见眼前一片碎石炸开,打得他脸上一道道的血。
“哎呦”钟四桃一声惨叫,赶紧蹲下捂住脸。
原来是革命机枪那足以穿透厘米混凝土的62全威力弹打在了箭垛砖石上,将青砖打得粉碎乱溅,碎石扎进了钟四桃的脸。
“天杀的胶贼天杀的胶贼”钟四桃眼里迷了砖屑,正在一边擦满脸的血,一边破口大骂,就听见轰得一声巨响,城门上地动山摇,他一个蹲不稳,一头栽趴下去。
罗齐仁带二连冲进城后有些混乱,他们占据了城门口的街道,又从跑马坡冲上城墙,口里喊着“投降不杀投降不杀”
一个战士报告罗齐仁道“报告城门楼子上有好些官兵,全扔了刀投降了炸塌的城门楼子里还有些官兵,拿着刀不肯出来”
罗齐仁道“把投降的捆上手足押起来往那鬼门口楼子里扔颗手榴弹,炸死算球”
正在即墨县的城门楼子里顽抗的是即墨守备钟四桃,尽管手里握着出鞘的钢刀,他还是忍不住的发抖。
“大人,外面的反贼叫我们投降。”一个提刀亲兵对着满脸满头都是鲜血的钟四桃。琇書蛧
钟四桃咬牙忍住颤抖,骂道“这些反贼是要赚我们出去好打杀,先别理他们,待会尔等随我一起杀出,下城墙就能拐出城门”
正话间,一颗手榴弹被从门楼上的破顶扔了进来,接着就是一声爆炸,门楼里顿时死伤狼藉,碎肉飞溅。
等到姚梵进城查看战况时,在城门上看见被从城门楼子里拖出来排列整齐的钟四桃和几个亲兵的尸体后,随口对李君道“唉,可惜这套衣甲被炸烂了,否则这玩意儿可是能当古董卖出好价钱的。”完便抬步走开了。
“是,主席。”李君跟在姚梵后面,心想“原来主席喜欢这些镶铜钉的夹丝绵牛皮甲嗯我回头得叫人把守备营里的甲服统统出来”u给力"xwu",看更多好看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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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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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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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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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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