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觉反手扣住对方又将对方的下颌骨用力一扭,此人便再无法咬舌自尽,只得任凭恒觉带着他来到汗王帐前,将他扔在大众面前。
众人一见,其中一人便惊叹道:“这不是西罗使者秦笠,不是说回西罗去了吗?怎么还在鞑部?”
贺兰明了然道:“原来是西罗人,鬼鬼祟祟的做什么?”
恒觉则道:“方才我见有人绕到汗王帐后便跟了过去,瞧见他偷偷摸摸的窥伺汗王帐内情形,也不知要做什么。”Χiυmъ.cοΜ
乌图一听忙指着秦笠道:“难道是你下的毒,你们西罗为什么要毒害父汗!?你不是说西罗对洛图部与大启结盟之事虽反对,但不阻挠的吗!”此话一出在场诸人哗然。秦笠乃是西罗使者,曾暗中阻挠洛图部与大启结盟,但事与愿违,在格萨死讯传出后便辞行回西了罗,但如今却又偷偷潜回洛图想要从中阻挠。
秦笠因下颌骨脱臼口水流了一地却怎么也说不出话来,只是不住的摇头呼喊。一旁乌里木盯着乌图冷笑一声道:“大哥,原来你背着父汗与西罗有来往,怪不得父汗说要与大启结盟时你极力反对,看来是攀上高枝了,你还敢说父汗中毒与你无关?你是觉得父汗在世阻碍你与西罗结盟的计划了对吗?”
乌图一听吼道:“我没有毒害父汗!秦笠一直是西罗派来在父汗身边游说的使者,人人皆知父汗私下与西罗交好,我怎么可能用这等手段,这也太过明显了!”
此时乌里木还想开口,却被他身旁的一位老者阻拦,那老者小声在乌里木耳边说了几句,乌里木便一甩袖子不再理会气急的乌图。反而是乌图此刻一直在辩解着自己有多冤枉。
贺兰明不由盯着方才冲着乌里木耳语的老者,此人名叫苏坎曾是胡烈留在洛图部的心腹,如今胡烈阵亡,他便一心辅佐自己的亲外甥乌里木,希望他将来可以继承汗位。
一旁海云珠见局势越来越乱,不由担心的望向贺兰明,这样混乱的局势她一个女子怎么能应付得了?贺兰明感受到海云珠担忧的目光,安慰她道:“放心,一切都在掌控,你身体重还是先进王帐吧。”海云珠微微叹息一声,无能为力道:“交给你了。”随后便被阿娜扶着入了王帐。
此刻贺兰明向前一步,看着乌图道:“你的意思是说汗王与大启结盟让西罗心生不满,所以秦笠才会下毒毒害汗王?”
乌图慌忙摇头道:“我不知道,父汗他不过是想用结盟来巩固洛图在鞑部的地位。否则洛图就完了!”
一旁夜君泽听罢不由心中冷笑,格萨表里不一,明面上与大启求和,私底下又与西罗联系紧密,两边好处都想占,这样下去就算是结盟了也只是徒有虚名。只要格萨立场稍有不坚只怕撕毁盟约也不过转瞬间之事,看来这结盟的条件是要重新拟定了。
这纷乱的对峙,让在场众人都开始自危。只有贺兰明和她身后三人依旧镇定自若的站在王帐外,看着众人互相猜忌和相互咒骂。
贺兰明继续试探道:“所以你与秦笠勾结,里应外合。下毒杀害汗王,你便可以继位,之后便可以彻底倒向西罗,成为西罗在鞑部的眼线成为西罗攻打大启的助力,是不是?”
乌图此时只希望洗去自己的嫌疑,他心中清楚如果今日没有办法还自己清白,只怕将来自己便会与汗位彻底无缘,到那时鞑部便再无他的容身之处。想到这里乌图急忙转身望向贺兰明,吼道:“我没有下毒!我没有毒害父汗!”
贺兰明看着急切想要洗去嫌疑的乌图,道:“即如此,皇子也该做出些什么洗去自己的嫌疑才是,光凭嘴上说是没有用的。”
乌图心一横,想也不想抽出腰间的弯刀便捅向了秦笠的腹腔,只听“噗”的一声,刀身贯穿秦笠整个胸腹从后背冒了出来,鲜血顺着刀刃一点点跌落在地上,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出一抹濒临死亡的光芒。可怜的秦笠还未来得及为自己辩解一句,便魂归西天。
乌图将弯刀抽出,目光露出一抹阴狠,秦笠与他之间的秘密便随着秦笠的死封入尘埃,至于西罗,等他继承汗位,有的是办法可推脱,最简单的便是推卸给已经故去的父亲,说是父亲为了向大启投诚故意杀了秦笠,祸水东引让西罗人去跟大启人开战,洛图部便可以毫发无伤,于是他急切的看向贺兰明证明道:“你看,我杀了他了,我是无辜的!”
贺兰明嘴角微扬看着乌图,乌图这般急切的杀了秦笠,只怕这背后还有太多他们不知道的交易,秦笠死在洛图与大启即将结盟之时,于大启而言是一件好事,至少秦笠的死可以让格萨再无退路。只是当时的贺兰明没有想到秦氏不过是西罗纳兰氏的化名,秦屿与秦笠真正的身份都是西罗摄政王纳兰鸿的儿子。
贺兰明继续道:“那你觉得谁才是真凶?”乌图被贺兰明的话引着转头看向在场众人,浑身颤抖着用刀一会儿指向东边的人群,一会儿指向西边的人群,却毫无头绪。
最终乌图目光涣散颓然跪在了地上,手中的刀也脱落在一旁,啜泣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父汗死了,洛图部要完了,我不配做父汗的儿子,我守不住洛图部!西罗人让我阻挠结盟我做不到,北真让我说服父汗投奔他们,可父汗一直都在犹豫不决,就连给大启送去的求和书信上也是半真半假。可洛图部等不了了,其他部落都在蠢蠢欲动,若是再没有决断洛图部就要完了!我不知道父汗要做什么,我还没有来得及问他,他就死了!”
贺兰明上前拾起地上的弯刀,看着弯刀上未干的血渍露出一丝冷笑,朗声道:“如你所言,你不是更有嫌疑毒害汗王取而代之,推行新政拯救洛图?”
乌图摇头道:“弑父是草原上的大罪,会受到天神的惩罚!”
贺兰明继续道:“难道你父汗病了这么久,你就没有疑惑过,没有从中做手脚?”
乌图纠结道:“我是打探过父汗的消息,可我也不过是想要知道父汗究竟在做什么,为什么不出来见我们。”事到如今乌图清楚,自己如果再隐瞒只会让洛图部的人觉得他阴险狡诈,就算以后继承汗位也不会有人真心信服于他,只有做出老老实实的模样,将自己知道的做过的全盘托出,才有可能换得曾经支持自己的海云珠姐妹的信任。
贺兰明恍然的“哦”了一声,随后目光移向众人朗声道:“经乌图辩解,他已可以洗去嫌疑。众位,你们若是想要洗去自己的嫌疑动作可要麻利点,免得将来乌图皇子继位,你们都会受到嫌疑和排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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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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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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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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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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