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完,便看见鹤星儿震惊的望着她,一双美眸里写满了不可置信。
鹤时月无奈,“你放心,我不吃人。”
大概是被鹤时月的语气打动,鹤星儿犹豫了下,随后一言不发的扶着鹤时月回到床上。
安置好鹤时月,她便立马触电似的躲的远远的,垂着头,不敢去看鹤时月。
“大,大哥哥要是没什么吩咐……”
“咕……”
一阵尴尬的声音传来,打断了鹤星儿的话。
小丫头立马羞红了脸,咬着唇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
”鹤时月无奈的看了小丫头一眼,将桌子上的糕点递了过来,“先吃点糕点垫垫肚子吧。”
“不不不,我不饿……”
鹤星儿刚说完,肚子又不争气的叫了起来。
她咬着唇,噗通一声跪了下来:“星儿,星儿有事儿想求大哥哥帮忙。”
“要么吃,要么滚,你自己选。”鹤时月随意的往桌子前一坐,便不再去看鹤星儿。
犹豫再三,鹤星儿这才小心翼翼的挪到桌子前,颤颤巍巍的拿起一块糕点。
“坐下吃。”
又是一道不咸不淡的声音响起,鹤星儿立马一屁股坐了下来,像极了一只受惊的鹌鹑。
见她狼吐虎咽几万年没吃饭的模样,鹤时月给她倒了杯水,等她吃的差不多了,这才开口:“你来找我有事儿?”
“我……咳咳!!”
还没开口,鹤星儿就被呛的连连咳嗽,脸都涨红了。
“我猜你求我的事儿,跟你母亲有关,是吗?”
鹤时月睨了她一眼,淡淡开口。
鹤星儿立马抬起头,惊讶的望着她,“大哥哥怎么知道?”
鹤时月无语,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你觉得我看起来像是个傻子?”
“谢氏被禁足,又怎么会放心的把你母亲留在外面?”
看鹤星儿的模样就知道,那焦姨娘长相必定不俗。
谢氏嫉妒心重,又多疑,她见不到鹤知行,肯定也不会给别人机会。
所以这府中最好欺负的焦姨娘,就是她拿捏的对象!
一听鹤时月的话,鹤星儿放下糕点,“大哥哥救救姨娘吧!”
“谢氏向来看不惯姨娘,往日当着父亲的面都敢动手,如今她被禁足在青莲苑,却偏偏让姨娘去陪伴!”
“星儿今日去瞧,正好看见她将滚烫的水倒在姨娘的身上!”
“再这样下去,姨娘会被折磨死的!”
鹤时月最见不得女人哭,要是换了旁人,打出去就是。
可鹤星儿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她实在是不忍心把人撵出去。
“你可想过,今天我要是护了你们母女,日后南氏就会把你们视作眼中钉,肉中刺!还会把你们与我归为一伙。我的处境,你也知晓。日后……”
“星儿会努力的!”
“嗯?”鹤时月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她的意思明明是让这小丫头离自己远一点啊!
鹤星儿抬眸,泛红的眸子里满是坚韧。
“星儿会努力,努力保护兄长,姨娘!”
鹤时月:“……”
这小丫头……完全误解她的意思了啊!
叹了口气,鹤时月无奈的看了鹤星儿一眼,“你回去等信儿吧。”
“兄长愿意帮星儿?”鹤星儿眼前一亮,惊喜几乎溢出眼底。
鹤时月哭笑不得,手指点了点桌面,没好气道,“赶紧吃,吃完洗把脸,可别顶着这副丑样子在我院子里晃荡。”
“嗯!”
一顿饭,鹤星儿吃的胆战心惊,鹤时月实在看不下去,便叫银铃给她装上,送回焦姨娘的院子去用膳了。
次日一早,没等银铃来唤,鹤时月便早早的起床,寻了身赶紧利落的衣裳换上后,正银铃这才来敲门。wWW.ΧìǔΜЬ.CǒΜ
见鹤时月已经收拾妥当,银铃惊讶道:“小公爷今日怎么这么早?”
鹤时月淡淡道,“没听说过一句话吗?”
“什么话?”
“找茬要趁早。”
青莲苑。
南氏即便已经是国公府的姨娘,却还是改不了当下人时养出来的早起的毛病。
此刻,她揉着眉心靠在塌上,焦姨娘伺候在一旁,给她捏着肩膀。
突然,南氏哎哟一声叫了起来,扭头骂道,“没用的贱人!你是想疼死我啊!”
焦姨娘咬着唇,瑟瑟发抖。
她越是这副可怜模样,南氏就越是生气,抬手一巴掌甩在焦姨娘脸上,“瞧瞧你这副晦气的德行!”
“你是死了爹还是没了娘,来我这儿哭丧了?”
焦姨娘攥紧了帕子,没吱声。
南氏一把捏住焦姨娘的下巴,怨毒的眼神盯着她,“别想着趁我被禁足,你就能独霸国公爷!”
“要是让我知晓你去国公爷那里告状,你们母女俩就给我等着,我自有一百种办法收拾你们!”
她话落,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拍手声。
“姨娘打算怎么收拾他们?说来我也听听。”
抬眸看去,院子外,鹤时月一袭紫色锦袍,背着手从门外进来。
她一进屋,便看见焦姨娘紧忙把自己的手藏进袖子。
鹤时月不动声色的收回视线,转而看向南氏。
“小公爷说笑了。妾身,妾身跟焦姨娘闹着玩呢。”
自从在鹤时月这儿接二连三的碰钉子后,南氏就总觉得鹤时月有些说不上来的感觉。
尤其是看人时的眼神,没有半分感情和温度,就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哦?是吗?”鹤时月在主座上坐下,撑着脑袋瞥了焦姨娘一眼。
后者垂下眼眸,勉强挤出一丝笑,“是。姨娘跟妾身闹着玩呢。”
鹤时月挑眉,对焦姨娘的反应也并不意外。
毕竟以焦姨娘的心性,但凡她是个有心思的,这个国公府后院也轮不到南氏说了算。
想到这儿,鹤时月不禁冷笑一声。
南氏头皮发麻,却又不得不上前,“小公爷今日怎么有空来妾身这里了?”
鹤时月看向焦姨娘,“听说姨娘泡茶的手艺不错,过来讨杯茶水,不过分吧?”
“还不快去给小公爷泡茶!”南氏连忙应声,将焦姨娘支使出去。
不多时,焦姨娘捧着茶进来,恭恭敬敬的奉给鹤时月,“小公爷,请用茶。”
鹤时月抬手摸了摸,皱眉,“太烫,赏给南姨娘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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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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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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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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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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