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时月冷笑:“装,继续装!你最好祈祷能熬得住本小姐的鞭子。”
话落,她扬起鞭子,照着秋氏的胳膊就甩了过去。
“啊——”
秋氏尖叫一声,去捂受伤的胳膊,却摸了一手的血。
她心悸得几乎要晕过去。
但是,鹤时月的第二鞭很快就到了。
这一次,抽在了她的腿上。
“你最好老实交待,否则,本小姐的鞭子可不长眼,要是抽花了你那张如花似玉的脸,那么,你就只有被我父亲嫌弃的份了。”
说着,她又是一鞭子挥了过去。
秋氏被抽得满地打滚,她的丫鬟见势不妙,想要出去搬救兵求救,却被银铃给拦住了。
“我家小姐还没发话,谁敢走!”
说着,她推了那丫鬟一把,那丫鬟就摔在了地上,满脸畏惧的看着她。
银铃叉腰往院门处一站,那满院的丫鬟婆子,愣是一个也不敢动。
秋氏见没人能救她,也生怕鹤时月的鞭子当真会抽在她脸上,于是便求饶道:“大小姐,我说,我说……”
鹤时月把玩着手中的鞭子,眸中满是嗜血的光。
“我还以为你能挺到死呢!”
“早说啊,何必白白受罪?”
秋氏痛得涕泪横流,慢腾腾地上坐起来,小声的吐出一句:“是……是宫里的宁妃。”
鹤时月挑眉,她还真是好久没有听到过这个人了。
之前因为惹恼了皇帝,被从贵妃降到了普通的妃。
而宁家,也因此消停了好长一段时间。
她还以为这个女人从此改邪归正了,没想到,这是在憋大招呢!
真是好得很,她正愁没有理由将这些个碍眼的东西给扫除干净呢!
“宁贵妃为何让你用核桃酥试探阿离?她想知道什么?”
秋氏畏惧的朝她的鞭子看了一眼,也不敢再藏着掖着,将自己知道的全都倒了出来。
“几日前,宁妃身边的大宫女出宫来采买,遇见了妾身,便请妾身吃了杯茶。”
“她给了妾身一张铺子的地契,说只要妾身肯替她家娘娘送盘核桃酥给小公子,再将小公子吃完之后的反应告诉她,她便再给我一间铺子。”
“妾身还年轻,不想在这府中消耗光阴,她答应事成之后愿意替妾赎身,然后放妾自由。”
“妾一时鬼迷心窍,就答应了,大小姐,妾不敢撒谎,妾说的都是真的!”Χiυmъ.cοΜ
鹤时月沉默了。
宁妃特地派人来试探穆染离,说明她对穆染离的身份已经有了怀疑。
她到底是从哪里开始怀疑的?
“银铃,把人关起来,我这就去找父亲。”
秋氏闻言瞬间就慌了:“大小姐,我就是送了盘点心而已,我也不知道会闹出问题啊,你能不能饶我一回?”
但是,鹤时月已经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个院子。
银铃弯腰将人提了起来:“你啊,就省省吧,我家小姐一向眼里不揉沙子,你背后捅了她一刀,还想得到原谅,做梦呢!”
说着,她便将人拖出了院子,直奔府中地牢而去。
那满院子的丫鬟婆子缩在一旁,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鹤时月径直来到鹤知行的院子,开门见山的就问:“父亲可知,阿离是何身份?”
鹤知行被她问得莫名奇妙,随即便黑了脸:“不是说是你的私生子么?”
这件事情当时在京中闹得沸沸扬扬的,他差点没将这个逆女给打死。
虽然他也知道,以她的年纪,不可能有一个这么大的儿子,但是,护国公府因此失了颜面,他恼怒得很。
“父亲,这等流言你还真信啊。”鹤时月嘲讽道,“你真觉得,阿离长得像我?”
鹤知行仔细回想了一下那小东西的脸,随即沉了脸,问:“你到底想说什么?”
鹤时月命人关了院门,守在门外,任何人不得靠近。
她这才开口道:“刚才,几日前,宁妃身边的大宫女出宫,特地寻秋菊做了笔交易,就是为了试探阿离是否吃了核桃酥会过敏。”
“就在刚才,她让人端了一般核桃酥到阿离院中,阿离吃了一块,立即浑身发起了疹子……”
话到这里,她便刹住了话头。
鹤知行的脸色却变了。
他隐约记得,皇帝好像是不吃核桃的。
至于为什么,他们这些外臣自是不知道的。
这件事情还是有一回宫里的内侍无意中说漏了嘴,知道的人不多,好巧不巧的,他就算一个。
现在,他总算是知道了。
原来皇帝不能吃核桃!
那么,穆染离的身份,简直呼之欲出……
“你怎么不早说?”鹤知行气急败坏的训斥,“现在消息肯定已经传进宫里了,依我看,你还是赶紧把这件事情告诉陛下的好,若不然,出了什么岔子,咱们整个国公府都得陪葬!”
他怎么知道,他这个女儿竟如此大胆,连皇帝的骨血也敢藏在府中。
甚至,那孩子还叫她爹爹!
光想到这一层,他就无比头痛!
“父亲,人这是摄政王放在这里的,而且,这个孩子的身份,也只有摄政王才能证明,你我怎敢轻举妄动?”
这万一要不是,回头再给自己整个欺君之罪,她不是吃饱了掌的吗?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自己惹的祸,你自己看着办!”
鹤知行说着,甩袖就进了里屋,一副打定了主义要躺平的样子。
鹤时月翻了个白眼,她来告诉他这件事情,也不是指望他能给她出什么好主意。
只是想让他好好约束一下自己院里的女人罢了。
“父亲,刚才您的那些小妾还成群结队的跑我院里去要求给阿离上族谱,您若是再不作为,等捅出了大篓子,您可别怪女儿手下不留情。”
说完,她转身就出了鹤知行的院子。
鹤知行阴沉着脸,深吸了一口气,冲着门外唤了一声:“李忠!”
他的小厮应声进屋,躬身道:“国公爷,您是要去地牢看秋氏吗?”
鹤知行攥紧了拳头,下了一个令小厮大吃一惊的命令。
只听他道:“去把府中那些姨娘全都叫过来,本国公今日要好好清理一下这后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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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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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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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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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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