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对楚军很了解,笃定同样的事情,他们做不出来。
否则,岂不是跟他们北绒人一样了?
那些自诩品性高洁的楚军,是断不会做这种事情的。
所以,于他们而言,战场上就是比谁比谁更狠。
“你们不用浪费口舌了,有本事就打开城门与我们决一死战,说那么多,也不过就是不想救这些百姓罢了。”
“亏你们还自诩要护一方百姓安宁,如今,你们为了名则保身,弃这些百姓于不顾,还谈什么大义,我呸!”
北绒军里的回击,一句比一句犀利,他们不但是说给被他们擒住的这些百姓们听,更是要说给城内那些百姓听,让他们瞧瞧,这样的军队,是如何保卫他们这些百姓的。
此刻,城楼上的士将们都握紧了手中的兵器,一个个愤怒的瞪着城楼下的北绒军。
“军将,这些北绒人简直不是人,他们真的会杀光那些百姓的,难道咱们当真要眼睁睁的看着?”
在场的,但凡是个有血性的,都受不了这般冲击。
就在两方对骂间,北绒已经再次挥起屠刀,又杀掉了一名百姓。
其余的百姓尖叫着,哭喊着,不断的求城内的人救他们。
但是,城门一旦打开,以如今他们城内的兵力,根本无法应对比他们多一倍的敌军。
到时候,城破时,受苦的百姓会更多。
“将军,绝对不能轻举妄动啊。”副将勉强还能保留一丝理智,劝道,“外面也不过区区数百人,而且,若非他们与北绒人通婚,也不会有今日,咱们不能因为那少部分的人,而将整个城内的数万百姓置于险境啊。”
将军握紧了拳头,一种无力感充斥着他的胸腔。
“将军,再忍忍,护国军还有三天就能到,实在不行,属下再派人去接应一下,让他们尽快赶过来。”
一提起鹤家的护国军,守城将军又是一阵气恼,这好好的主动兴兵,结果脚程还比别人慢了一步,现在搞得他很被动。
这时,城楼下的北绒军再一次喊了起来:“你们这些贪生怕死之辈,还好意思说要守卫百姓安宁,我看哪,你们趁早解甲归田的好,别在这里浪费百姓们纳的税了。”
话落,北绒军里便是一阵哈哈大笑声。琇書蛧
城墙上的士兵都有些忍不了了。
“将军,我等愿意出城死战,只求能多杀几个北绒狗!”
“对啊,将军,我们不怕死,我们愿意出去与他们拼了,能杀他们一个算一个。”
让他们就这么看着,简直太憋屈了。
这让城中的百姓,日后还如何信任他们?
眼见着越来越多的站出来,都说愿意出去与对方拼死一搏,甚至愿意以身充当火药,冲向敌营里去炸一圈。
总之,让他们眼睁睁的站在城楼上看着那些百姓一个个的被杀掉,他们做不到。
就在众人万分纠结的时候,鹤时月的大军竟提前到了。
而且,从四面八方,直接就将北绒军给包抄了。
北绒军没料到大楚的援兵会到得这么早,他们所得到的线报,与城内的守军一样,也是三日后才能到达。
所以他们才想要在护国军抵达之前先将城给攻破。
没想到,他们得到的消息竟然有误。
事实上,鹤时月的军队是抄了小道特地将路线提前了的,
只是故意给了敌方放了假消息,还顺带着连自己人也骗了。
北绒军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鹤时月的兵马杀了个措手不及,明明自己有十万的兵马,但硬生生的被鹤时月的五万兵马给逼得节节败退。
站在城楼上的守城军见状,当然也坐不住了,当即便开了城门,冲出去就对着北绒军一阵狂砍。
刚才北绒军在阵前杀百姓杀得有多痛快,这个时候,大家对他们下起手来就有多狠,不到半个时辰,人就不得已退回了自己国土几十里开外的地方。
鹤时月的军队,就地扎营,与之前北绒军调换了个位置。
就如之前北绒军所做的那般,鹤时月也直接将北绒的使臣推到到了阵前,刀架在他们脖子上,冲着城楼上的人喊。
“你们刚才杀我们的百姓不是杀得很痛快吗?这些可都是你们北绒的大官,我若是杀了他们,你们觉得,你们北绒的朝廷,会不会乱?”
话落,她直接就砍掉了其中一个官员。
北绒使臣团瞬间就乱了。
“鹤时月,你居然真的敢!”
“我们可不是普通的百姓,我们是北绒的朝廷命官,身后都是站着庞大的家族势力的!”
“你敢像砍那些贱民一样砍我们,我们君主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那些人你一句我一句的,鹤时月根本懒得跟他们废话,抬手就朝着叫得最欢的那一个刺了一剑。
众人立即噤了声。
这一刻,他们发现,鹤时月简直太可怕了。
她根本无所顾忌,那些威胁之言,于她也造不成任何影响。
鹤时月冷眼看着他们,扬声道:“你们是北绒的官,又不是我大楚的官,我需要顾忌什么?”
“我现在就要杀你们,我倒要看看,你们北绒的君主,会如何不放过我。”
“来人,把他们扔进护城河里好好醒醒脑子,留一口气就行。”
身后的将士们应了一声,齐齐上前,拎着那些北绒官员便朝着护城河走去。
原本他们对这一趟出征根本没有信心,可刚才那一仗打的,实在是太痛快了。
他们这才相信,鹤时月是真的会打仗,而不是仗着有摄政王保驾护行,就来随便耍耍威风。
此刻,城楼上的守将见状,虎目几乎要瞪出眼眶来。
“此人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行事作风怎如此不讲规矩?”
刚刚被打退进城池的北绒将领恨声道:“就是大楚那个姓鹤的老头的孙子,听说以前还是个纨绔,不知怎么的就突然间要带兵打仗了。”
守将一听这话,瞬间脸就黑了,这世上哪有人突然就会打仗的?既然出身名门,那自然是有上辈悉心教导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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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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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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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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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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