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人简直哑口无言。
“护国公,下官……”
然而,他才刚张口,就被南氏身边的丫鬟秋香给怒怼了。
“李大人,你既然府中,我们便当你是客人,我们姨娘不过是按规矩给你打个招呼,可你却欺人太甚,见着我家姨娘有几分姿色,便起了歹心,直接就朝我家姨娘扑了过来,可怜我家姨娘是个女子,又怀着孕,哪里能是您的对手?”
说着,她朝着鹤知行就跪了下去,抹着眼泪花道:“国公爷,还请您一定要替我家姨娘做主啊,她腹中可是怀着你的骨肉。”
她一提到骨肉二字,鹤知行脸上的愤怒更甚了。
他这么多年,膝下都未曾再有过孩子,这好不容易怀上一个,那是恨不能宠上天的。
可却有人在他的府中,对他的女人下手,还险些伤了他的骨肉,这怎么行!
“李大人,你说要来府中替我们占卜测算,本公以礼相待,没想到你竟行此龌龊之事,本公明日便要上奏陛下,本公倒要看看,像李大人这般,陛下还敢不敢再用。”
李大人简直是有口难辨,急得额上的汗都出来了。
“国公爷,你误会了,下官没有,下官只是看她要摔了,就扶了她一把……”
可是,他话还没说完,又被秋香给抢白了:“你扶一把就扶到怀里去了?你一个外男,不知道男女授授不清吗?我们这么多丫鬟在这里,姨娘若真要摔了,我们这些人不知道给她垫被吗?用得着你扶?我看分明就是你见色起见!”
李大人的脸色也不是很好看,他哪里想得到,来一趟国公府,竟能遇上这些个破事。
要早知道,鹤时月给他的那些酒票,他都不会接。
这时,被引开的鹤时月突然折返了回来,看到这一幕,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父亲,刚才我本是领着李大人要回前厅的,但却跑来一丫鬟,告诉我三妹妹出事了,我一着急,就随着她去了。”
“可走到半路我突然感觉不对劲,逼问之下,那丫鬟告诉我三妹妹根本没有任何事情,是她故意这么说想要将我引走的,目的,自然是让南姨娘有机会可以陷害李大人了。”
话落,南氏立即便炸了:“你胡说!”她转头看向鹤知行,眼泪汪汪的说道,“国公爷,妾身真是要冤死了,这么多年来,妾身对您一片真心,况且,现在腹中还有你的骨肉,又怎么能做出那等事情来?小公爷为了拿回夫人的嫁妆,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她动不动就提起腹中的孩子,企图用孩子来打动鹤知行,明眼人都看得出的技俩,偏偏鹤知行还真就吃这一套。
加上,他也的确是不想将苏氏的嫁妆交出去,因此,听南氏提起苏氏的嫁妆,他脸上已是聚满了暴风骤雨,仿佛随时都能将周围刮个寸草不生。
“你个逆子!你是不是巴不得这府中就只有你一个继承人?”
鹤时月觉得,她这渣爹的脑子,真是有够无语的。
“父亲,我母亲的嫁妆,本来就属于我的,而且,咱们事先都约定好了,你迟早都得给我,我做这些多余的事情,于我有何好处?”www.xiumb.com
“况且,李大人是陛下亲点的钦天监副监,他府中的娇妻美妾不论哪一个拎出来不比南姨娘姿色好?他用得着在这里做这等无耻之事吗?再说了,南姨娘若非另有所图,为何要让人故意将我引走?”
南氏可怜兮兮的看着鹤知行道:“国公爷,妾身没有。”
鹤时月挥手,示意人将那个丫鬟带过来。
那丫鬟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国公爷,的确是南姨娘让奴婢设法将小公爷引走的,奴婢也是听命行事,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啊,求国公爷不要赶奴婢出府。”
秋香闻言上来就给了那丫鬟一巴掌,啐道:“你个贱蹄子,给你点好处就敢胡乱攀咬我家姨娘,你自己不想好了,也不想想你的父母兄弟。”
鹤时月冷眸看着她:“你这是在威胁她?”
秋香连忙跪下:“奴婢不敢,奴婢只是见不得有人欺负我家姨娘。”
鹤时月冷笑了一声,弯腰捏起秋香的下巴,说道:“你可知,你家姨娘上两个丫鬟都是怎么被打发的?”
秋香面色一白,她当然知道,都是因为帮着南氏招惹了鹤时月,脑子又不够用,这才被处置了。
可……
她现在是南氏的丫鬟,她只能帮着自家主子。
“小公爷不必吓唬奴婢,奴婢也只是护主心切而已,当然,小公爷也可用同样的方法恐吓奴婢,奴婢说不定也会改口的。”
她的话,无疑是在暗指鹤时月用武力威胁了那个小丫鬟,所以那小丫鬟才胡乱攀咬南氏的。
鹤时月不由得多看了她一眼,没想到,南氏身边竟出了个聪明的。
她看向鹤知行:“既然父亲觉得,是李大人调戏了南姨娘,那不如就报官吧。”
南氏吓了一跳:“报官?”
鹤时月点头:“对,报官,李大人怎么说也是朝廷命官,他来府中是为了解姨娘之前所说的道士之言,可偏偏就出了这档子事,到底是我为了我母亲的嫁妆处心机虑,还是有人借此机会生事,好阻止我要回我母亲的嫁妆,此事我定要好好的论一论。”
鹤知行脸色一变,这事情若是传扬出去,他以后在朝堂上脸面还往哪放?
说到底,鹤时月要回苏氏的嫁妆,不过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南氏的道士之言,若真放到公堂上去说,却是站不住脚的。
这里边谁别有居心,一目了然。
可是,正所谓家丑不可外扬,鹤时月开口闭口就说要打官司,还是令他很恼火。
“鹤时月,你住口!你想让咱们国公府成为全京城的笑话吗?”
鹤时月嗤笑一声:“咱们国公府这个笑话不是闹了挺多年了吗?府中一个妾室,竟然把持着府中中馈,还妄图侵吞我母亲的嫁妆,父亲宠妾宠到打压自己的嫡子的事情,不是满朝堂都知道的吗?如今不过是剿了个匪,解了禁足,父亲就忘了当初被罚的原因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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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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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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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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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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