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她现在是个男人。
“我现在先给你五两,你要是不好好给本官办事,那就是骗诈官府,是要吃牢饭的,你最好乖觉一些,别打那些歪主意。”
鹤时月从兜里掏出五两银子,塞到翠红手中,示意她赶紧走。
翠红捧着银子,笑得牙床都快露出来了。
“大人爽快,民女这就去办。”
说完,她就揣着银子乐颠颠的走了。
师爷忧心忡忡的问:“大人,这个女人如此见钱眼开,能信吗?她万一把事情办砸了,那五两银子岂不是可惜了?”
他们这些当差的,一个月俸禄都没有五两银子,这小鹤大人真是好大的手笔。
“本官的银子有那么好拿吗?”鹤时月拍了拍师爷的肩膀,安慰道,“放心,她比咱们更想要赚到那二十两银子。”
20两银子于普通百姓来说,是一笔不菲的收入了,最起码,买上几亩良田做嫁妆,还是可以的。
这个时候,仵作已经验完尸了。
“大人,属下所料不错,朱氏是中毒而亡,腹部的那道伤口,不过是她中毒后才扎进去的,而且,从伤口来看,那一刀是用左手扎的。”
鹤时月看了他一眼:“左手?你确定?”
仵作点头:“属下以这二十年的从业经验做保,是左手扎的无疑。”
师爷看向鹤时月:“那孙坚左手已经没有了,所以,怎么也不可能是他干的。”
鹤时月也为这个结论而松了口气。
毕竟,她也不希望自己看走了眼。
“既然凶手确定别有其人,那么,接下来,看看谁先着急了。”鹤时月说着,朝那两名衙役打了个手势,“把尸体还回去吧,顺便告诉他们,衙门的人就快要来了,到时候仵作会验尸,让他们不要着急把死者下葬。”
衙役领命,扛着那具尸体又回到了孙家。
这个时候,孙浩一家发现尸体突然不见了,已经沿着房子附近找了一圈了。
“这尸体怎么会不见呢?总不至于,人没死透,自己跑了吧?”之前跟孙浩起争垫的那位大伯开口道。
“怎么可能!那么多人都看过了,那朱氏就已死透了,怎么可能还会炸尸,你不会说话就别乱说。”一个妇人没好气的在他肩膀上打了一巴掌,冲着众人道,“也许是进了贼,大家赶紧找找,之前不是来了几个陌生人吗?说不定就是他们干的。”
众人闻言又出去找了起来,只有孙浩,他呆呆的坐在屋子里,神色间没有半分哀伤。
衙役大摇大摆的扛着尸体进来了,孙浩一脸警惕的看着他,质问道:“你是什么人?为何要偷我亡妻的尸体?”
衙役将尸体放回原来的地方,说道:“你早上去告官,老子就站你旁边,你居然不认得我。”Χiυmъ.cοΜ
孙浩有些懵:“你,你是府尹的衙役?”
衙役也没跟他废话,只撂下一句:“我们大人已经在来的路上了,到时候会再请仵作好好验尸,所以,这段时间,你们还是不要急着把人下葬的好,免得真相无法大白,你妻子死不瞑目。”
说完,他转身就走。
孙浩看着地上那具尸体,眼神复杂。
接下来的时间里,鹤时月几个人就在翠红家里晒起了太阳。
“大人,这眼见着太阳就要下山了,咱们今日是不打算回城了吗?”师爷问。
鹤时月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天色,淡淡道:“急什么?这天这么热,孙家的人比咱们更着急。”
那么大一具尸体摆在家里,都快发臭了,他们怎么能不急?
但是,她给孙浩留了话,在验尸之前,让他不要急着下葬,他若是心里没鬼,自然会老老实实的等着本官带着人去。
可事实证明,孙浩就是一心想让孙坚死,几乎是衙役放完话后,孙家就起了火。
那火好巧不巧的,就烧着了摆放尸体的那间破草屋,等鹤时月他们赶到的时候,那尸体早就烧成炭了。
“孙浩,这好好的灵堂怎么会起火呢?是不是你故意的?”
村子里的人七手八脚的赶过来灭了火,里正的孙子正好也在,他指着孙浩的鼻子就指责了起来。
“我可是听说了,你家那个朱氏,根本就不是被人用刀杀死的,而是中毒,你怕不是怕官府派人来查,所以毁尸灭迹吧?”
众人一听,顿时就沸腾起来了。
“不是说是孙坚勾搭弟妹不成,恼羞成怒才动手杀人的吗?”
里正的孙子闻言“呸”了一声,道:“杀什么杀?官府的人都偷偷看过尸体了,那刀口是用左手造成的,孙坚哪还有左手?这摆明了就是嫁祸!”
众人一听,顿时就炸了。
孙浩这个时候也是忍不住了,他跳起来,指着里正的孙子就破口大骂:“你们姘夫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说我?要说杀人灭口,难道不该是你吗?你们两个的事情,别以为我不知道!”
里正的孙子一听,脸都绿了。
孙浩这个时候也顾不得什么脸面不脸面的了,他上来就给了里正的孙子一拳。
那七尺高的青壮年被他一拳直接砸倒在地,接着,整个人就被对方坐在地上,左右开弓的打了起来。
周围的村民简直都看懵了。
这个时候,翠红突然来了一句:“呀,孙浩原来是左撇子。”
一句话,直接又将众人的注意力拉回了朱氏的死因上面。
孙浩打人的动作蓦地一顿,里正的孙子趁机一把将其推开,指着他道:“原来那一刀是你自己刺的,还跑去告孙坚,我看人就是你杀的!”
孙浩怒不可遏:“你胡说!我还说人是你杀的呢!就因为你们这对狗男女的奸情被撞破了,所以,你才杀人灭口。”
眼见着两个人又要打起来了,周围的那些村民连忙上前来拉架。
鹤时月这个时候,领着几名衙役大摇大摆的走了过来:“都住手!官府办案,闲杂人等让开!”
众人一看,这不是之前偷偷进村的那几个人么?
翠红这个时候连忙站出来作证:“他们的确是说城府衙的人,我看过他们的腰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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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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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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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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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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