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想来确认一下,让她睡主卧,是不是他的意思。
男人依旧顶着一张面无表情的脸,用行动告诉盛晚棠:我就这么说话。
盛晚棠气呼呼的返回主卧,懒得和他计较。
主卧很大,是一个两百来平的套间,光是床就是二米三的宽度。
盛晚棠看到自己的洗漱用品和护肤品旁边摆放着男士的洗漱用品,有一瞬间的恍惚。
结婚两个月,她终于有了结婚的真实感。
这种私密范围被人突破的感觉,又是完完全全的陌生。
盛晚棠刷完牙,把牙刷放回去的时候都格外注意不要碰到陆霁渊的牙刷。
“长了一张嘴只知道吃饭,还刷什么牙!”盛晚棠指着他的牙刷气呼呼的骂。
声音未落,后知后觉的感觉到身侧有一道犀利的目光。
“啊!”
盛晚棠看到站在洗漱间门口的陆霁渊,吓了一跳,“你什么时候回来的?都不说一声,你吓到我了!”
男人一走进来,原本宽敞的洗漱间瞬间多了一份压迫感。
陆霁渊慢条斯理的开口:“我这张嘴除了吃饭——”
盛晚棠感觉他走向自己,望着他深邃黑沉的眸子,手指不自觉的扣住大理石洗漱台,连呼吸都紧了。
男人在她的面前站定。
下一秒,那强有力的大手扣住她的下巴,往上一抬。
柔软的触感袭击她的双唇,带着微凉的温度。
和强势的态度。
盛晚棠眸子睁大。
……
不知过了多久。
男人松开她,揩掉她嘴角的一抹晶莹。
“——还会吻人。”
他接着他刚才的话。
盛晚棠整个人依旧僵硬在原地,脑袋里一片空白。
如果说,昨晚的吻是她蓄意谋划后陆霁渊的见色起意,那刚才的呢?
盛晚棠走出浴室,依旧满腹疑惑。
但是不得不承认的是,陆霁渊吻她的时候,她并不反感。
洗漱间的门被关上。
陆霁渊望着洗漱间里突然多出来的一大堆女人用的东西,微微蹙了蹙眉。
女人的东西这么多?
这么多瓶瓶罐罐,分得清?用得过来?
他晃眼看到盛晚棠的牙膏。
蔓越莓味?
旁边还有一只玫瑰味。
陆霁渊完全不能理解牙膏为什么还有这种味道,为什么她还要准备两支。
过了两秒。
他拿出手机,把盛晚棠的这两支花里胡哨的牙膏拍了个照给林管家:【太太的牙膏照着这个买。】
主卧的衣帽间很大,盛晚棠的衣服被放在衣帽间的左侧。
她准备取明天出门要穿的衣服,却看到满柜子崭新的女装。
各大品牌、各种风格、格式款式,应有尽有。
全部没有剪吊牌,全是符合她的尺码。
盛晚棠愣在原地。
“不喜欢?”身后传来男人天生偏冷的音质。
“这……给我准备的?”盛晚棠问完这句话就觉得自己是问了个智障问题——不是给她准备的,难道是陆霁渊自己穿?
“你什么时候买的这些?”盛晚棠转而问。
陆霁渊到衣帽间右侧拿自己的衣服,“前段时间。”
盛晚棠一转头就看到他拿了一条黑色平角裤,脑海里不受控制的浮现出前一天晚上发生的事情,立刻尴尬的撇开眼。
见他没什么话说,向他道了声谢,垂眸出了衣帽间。
陆霁渊看着她略显慌乱的身影,微不可见的挑了一下眉。
浴室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
盛晚棠躺在oversized的大床上,有些惴惴不安。
她本以为,她和陆霁渊就只会当个表面夫妻,不会同床共枕。
没过一会儿,浴室的水声停了。
门缝打开,男人的大长腿踩着温热的水雾走出来。
“你、你怎么不穿衣服?”盛晚棠瞬间坐起来,惊恐的看着身上还挂着水的男人。
陆霁渊只穿了一条平角裤,黑色的短发还在滴水,水珠从他的发尖滴落到覆盖这肌肉的胸膛,再到腹肌,被男人一抬手给抹掉。
“忘了告诉你,”陆霁渊说,“我习惯裸睡。”
“???”
盛晚棠抓着被子,和他据理力争,“你昨天还不是这个习惯!”
陆霁渊已经走到床边,“陆太太,你确定?”
盛晚棠想了想。
不确定。
昨晚是特殊情况。
盛晚棠有些吃不消,向他提议:“那要不……你对睡衣习惯习惯?”
她能努力适应和陆霁渊同床共枕。
但不代表能一来就接受他裸睡啊!
“不。”男人冷漠的拒绝,拿了电吹风吹头发。
刚吹了几秒,嗡嗡的声音骤然停下。
“你过来。”陆霁渊对床上的女人勾了下手。
盛晚棠警惕的看着他,“做什么?”
男人只是看着她,不说话却给人一种强势不容拒绝的压迫力。琇書蛧
盛晚棠不欲和他争执,穿了鞋走过来。
随即手心被塞进了那个电吹风。
男人的意思是,要她给他吹头发。
“你不是腿有问题么,手好好的。”盛晚棠拿着电吹风低声嘀咕。
陆霁渊抬起薄薄的眼皮看她,似笑非笑的问:“陆太太,你想自己动?”
盛晚棠疑惑的看着他几秒。
怎么觉得这话有点耳熟呢?
猛地就反应过来他这话的意思。
——他双腿残疾,她就得自己动。
新婚次日,他就是这话还羞辱她希望她自己滚出银月庄园的!
“陆先生,恕我直言,在我之前你身边没有女人,应该不只是因为你假装腿疾。”
还因为你这张嘴太毒了!
陆霁渊仿佛没听到盛晚棠暗含讽刺的话,闭上眼假寐,等待盛晚棠给他吹头发。
盛晚棠对着他的后脑勺狠狠的呲了下牙,还是开始任劳任怨的开始给他吹头。
这男人平日里脸臭脾气硬,头发倒是软。
盛晚棠没给男人吹过头发,这样的感受让她有些新奇,渐渐变得兴致勃勃。
陆霁渊闭着眼,能清晰的感觉到围绕着自己的那股带着蜜的淡淡奶香。
让人心情舒畅。
“好了。”盛晚棠摸了一把他的头发,确定发根吹干完。
陆霁渊只觉得那柔软的指腹擦过自己的头皮,激起一阵生理性的刺激。
男人的眸子变得又黑又沉。
盛晚棠把电吹风放好,下一刻,一只手就从身侧伸过来捧着她的脸。
她没有防备,上半身顺着那力道转过去。
下一秒,那张无死角的俊脸再次在眼前放大。
唇齿相依。
当那舌尖舔过她的齿贝,盛晚棠错愕的睁大眼。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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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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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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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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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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