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门极阴损的术法,阴阳衍生万物,万物俱生于阴阳,如人而言,魂魄一体方为生人,此乃天地之造化。
魄者属阳;
魂者属阴;
若是倒阳转阴,便会使人体顿生相斥,魂体魄身自然无法再相互依存,更为阴损的是,二者阴阳逆转会相互间的抵抗相斗,魂与魄无法相容,只是那么一个瞬间便可以令生人难过痛苦万分,浑身虚弱到极致。
这种阴损禁忌术数与走阴阴咒禁忌术数——倒生门,颇为的相似。
不同的是,
倒生门能使魂魄不得安宁而疯魔,能令生人仿佛身处阴间炼狱,四处可见恐怖幻象,那是一种循序渐进的过程,越到程度严重时以致三魂受损,便就彻底无解;
即便是破除了阴咒之法,可三魂受损的伤势却是不可逆的!
魂兵魄鬼之法,则是令魂体魄身相斥,瞬间爆发几近病危的虚弱程度,但随着时间越久,术数之威削弱,魂体魄身便可以恢复正常;
只是,二者相斗消耗的精气生元却是需要时间方能恢复,不过好就好在这是可以被治愈的!
面对这屠夫,我不能施展倒生门术数,因为不足以在瞬间令他丧失威胁,只有煞鬼门阴损术数才更为适用,但其实这种适用也有很多局限性,越是血魄强健、三魂坚韧的人,越是难以施术成功,用来对付修行人那更是别想了,被术数反噬的代价可也是非常恐怖的!
幸亏屠夫与鬼灵接触较多,虽然他浑身煞意戾气不惧鬼魅,但实则早已被阴气侵体。
这也正是我得以施术成功的关键!
我强撑精神艰难爬起身,我忍着疼痛嘴角流露出一抹冷笑,我望着那杀人狂屠夫,大爷的真想大声问他一句,滋味儿好受不好受!?
但时间紧迫,救人要紧,况且还有那么多鬼灵正在挣扎定阴桩禁锢。
我向着屠夫走过去,来到他的面前。
此刻的他跌坐在地上,身体不由自主的在抖动,一层又一层的密汗溢出,剧烈痛苦令他五官扭曲,却也更显凶恶狰狞,他有些骇然难以置信的在对视着我的俯视目光,其中更夹杂着极致的愤怒。
都到了这种时候,竟然还不认命么?
我冷笑更浓,当务之急是先杀了他,绝不能在给他任何机会,我转头看向旁边砍在柱子上的屠刀,握住刀柄奋力摇晃想取下这把锋利的杀猪刀。
“你……你是什么人?”
“你对我作了什么手脚!?”
屠夫阴沉脸色,喘息问我。
“嘘,别说话!……虽然我也有很多问题问你,但为以防万一还是拿你的魂来问话比较好,所以我不会折磨你,很快……”
“铮!”
锋利杀猪刀被我从木柱上取下,我看了手中屠刀,又望向屠夫咧嘴笑道:“很快就会让你从痛苦中解脱,曾经你用这把刀杀人,如今这把刀也杀了你,如此也算是因果报应!”
“拿魂?”
屠夫目中凶悍更浓,就在我冲着他挥刀劈落时,屠夫咆哮怪叫一声,竟真的从地上爬了起来,他抬起手臂挡住了刀锋,瞬间鲜血狂涌,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恐怖伤口,但他也把我撞的后退了几步,险些没有再次摔倒。
这家伙想逃!
我提刀就想去追,可这时侧腹部的伤口传来十分剧烈的痛感。
我顿露龇牙咧嘴的表情,望着屠夫踉跄摇晃的身影,我舒缓着气息强忍疼痛,不敢再有大幅度的动作以免牵扯伤口,我抬步走着慢慢向屠夫走过去。
不得不说,这家伙的意志力着实强悍!
在这种情形下,他竟然还有力气蹒跚逃跑,换作旁人早已经躺在地上虚弱的连手都抬不起来了!
他先是跑到工作台旁边,胡乱摸索出一把手术刀样式的锋利小刀。
我感觉可笑的望着他,想绝地反击、垂死挣扎么?
就凭你现在?
但令我意外的是,他在取到锋利小刀后,并没有想要和我硬拼,而是再次挣扎发力向着屠宰场深处跑去!
他这是想干嘛?
我微愣之后,顿时反应过来,他想要对关彤不利!
再顾不得身体疼痛,我向着他快步追了过去,就这么一追一逃之间,我快速来到了他的身后,而他撞开了一扇铁门。
“哗——”
手起刀落,正中后背。
锋利刀刃划破他的衣服,也狠狠砍在了他的身上,一道血肉外翻的恐怖伤口出现,鲜血肆意流淌,透过伤口甚至能看到他背上那白色的脊椎骨!
可明明是如此重的一刀却仍旧没有要了他的命!
他愤怒惨嚎,似是野兽的咆哮,他冲进了冷藏库中,并用手中锋利小刀递在了一个女孩白嫩的脖颈处。
“秦总……”
“你放开她!”
关彤原本被突然撞开的铁门吓了一跳,回过神来后她尖叫一声,抬起绣花腿冲着屠夫接连踢过去。ωωω.χΙυΜЬ.Cǒm
屠夫被激怒了,伸出鲜血淋漓的大手扼住关彤的喉咙,神情狰狞阴狠。
“住手!!”
我情急大叫一声,喝停屠夫的动作。
我这时才看清楚冷藏库中的情景,关彤和另一个女孩秦总,背绑双手,绳子吊在头顶的铁钩上,她们脚还能落地,但绳索完全束缚了她们的身体。
屠夫手中锋利小刀抵在秦总脖子旁,因为不由自主颤抖的缘故,因为划破了那白嫩如凝脂的肌肤,有滚落鲜血流淌而出,已经染红了那把锋利的小刀,屠夫又用受伤的手扼住了关彤的喉咙,这令关彤呼吸困难,更也说不出任何话来。
我心中涌现腾然怒火,我压抑着情绪阴沉脸色,我暂时没有敢轻举妄动。
屠夫这时向我看来,凶恶脸色列出丑陋狰狞笑容:“你……你想看她们……谁先死!?”
听到他带着气喘的问话,我下意识握紧手中屠刀,真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我咬牙道:“如果杀了她们,我会让你死的痛苦一千倍一万倍!”
“哈哈哈……我会怕死?有这俩小妞为我陪葬,就算当鬼也不孤单嘛!”屠夫阴笑更浓。
我强迫自己冷静,我看着他面无表情道:“放了她们俩,我也就放了你。”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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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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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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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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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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