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凝舞娇嗔沉喝,夜空之上有天雷再次轰然劈下,一道耀眼刺目的闪电划破苍穹,映亮世间,正中在邪魔男人的身体上。
“轰咔——”
地面上出现焦黑的坑,化成干尸的羽宗修士尸骨无存,而邪魔男人挣脱不了巨大血色符文束缚,只能硬抗这天雷轰身。
“嗷!!”
怒不可遏的阴啸吼声响起,被血色符文诛魔之力禁锢束身的邪魔男人受了重伤,他的身体千疮百孔,呈一片腐烂焦黑之色,但他仍旧未死!
“你们……都要死!”
“死!”
邪魔男人浑身阴气散发,不断抵抗血色符文的压迫,他想要挣脱诛魔之力的禁锢。
云奉道人冷哼一声,手中掐诀拼命催动法力。
有朵朵火焰如雨般从符文中飘落,汹汹烈火霎时间燃起,剧烈焚烧着邪魔男人的身体,而这时,另一个羽宗修士也趁机御器施法,以飞剑不停斩向邪魔男人的身体。
这个家伙不知什么怪物,寻常利器只能伤他,却杀他不死!
不过即便杀不死,也能耗尽他的邪魔之力!
凌厉飞剑将邪魔男人的身体斩成数截,诡异的是他身体犹如血液凝聚而成,并无实体,即便被斩成粉碎却仍旧造成不了致命伤势。
“这到底是什么怪物?”凝舞不停喘息,胸脯在一起一伏。
我望着那团被焚烧的灵动血液,凝重道:“听无常神君说,鬼界有一血奴修成了邪魔之体,十分诡异厉害,备受皇者人殷麾下的神魔将器重,所指应该就是他!”
“他不是魔灵清尸王?”凝舞微惊问我。
我摇头回答:“不是,清尸王还要比他凶厉几分!……这血魔应该是先行来探路的,就是不知道怎么会只有他一人穿界入世。”
“一人尚且如此难以对付,倘若鬼界大举进攻,那岂不是……”凝舞声音微颤,惊容更浓。
我柔声笑着安慰她:“放心吧,鬼界虽然鬼灵众多,但也不是人人都似清尸王和这血魔一般,否则的话,阳世间早就是他们的天下了。”
“你怎么知道的那么清楚?”凝舞问我。
我得意道:“我不是说了,黑白无常是我扛把子嘛!”
……
正在我和凝舞说话时,邪魔男人被血色符文的诛魔之力一再压制,纯阳火焰剧烈焚烧,进一步削弱他那几近不死的身体,他终于无力再挣脱符文威力的禁锢束缚。
看起来我们似乎已经稳操胜券,但这血魔真是那么好杀的吗?
我微皱眉头,全神警惕戒备;
就连黑白无常两位阴帅神君谈及血魔时,都是一脸凝重表情,可见这怪物邪魔的棘手程度,总之是绝不能对他轻心大意。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令人感觉无比漫长。
就在符宗道人云奉维持血色符文渐渐力有不逮时,一声愤怒嘶吼陡然回响,那团漂浮的灵动血液突然“抓”住斩来的飞剑,以邪魔之力侵蚀其上的元神印记,操控飞剑突破血色符文压制,反斩向另一位羽宗修士的身体。
“噗……”
凌厉飞剑如一道银光,根本不容人反应,便迅疾贯穿了羽宗修士的身体。
他缓缓低头望向丹田处的法宝飞剑,一脸难以置信的骇然神情,他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到了最后邪魔竟然还有如此力量。
粘附剑上的血液凝聚出一张诡异脸庞,冲着他狞笑不已,下一秒便迎面扑了过去,融入这羽宗修士的脸上。
“这……”
“这怎么可能!?”
空中的云奉道人骇然怒吼,如此都杀他不死,这简直让人无法接受。
我脸色凝重,双手一握而张开,拉出一杆虚灵金枪。
面对血魔这虚灵金枪也未必能够起作用,可我还是习惯操持枪法御敌,我认真提醒着凝舞要小心,血魔不会轻易放过我们每一个人。
“面对杀不死的血魔,我们又还能怎么办?”凝舞语气中也流露出几分绝望。
我嘿嘿一笑,故作轻松说:“我们打个赌吧?”
“打什么赌?”凝舞问我。
我笑道:“如果我们今天能活下去,你就和我交往,做我的女朋友,怎样?”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凝舞十分生气的用美眸瞪着我,若不是她法力耗费过甚,她都想动手揍人了!
我撇撇嘴:“越是生死关头,越是应该嬉笑面对,此为心境洒脱。”
“难怪我总觉得你一脸的短命相,这种洒脱不要也罢!”凝舞瞪眼冷哼。
我哈哈笑出声来:“放心吧,为了你我也会长命百岁的。”
而这时,御飞剑修士也被吞噬精血精魄,化成干尸轰然倒地,血魔再次从他身体上钻出,渐渐凝聚魁梧男人形象,连续吞噬两条精魄令他很是意犹未尽,他的目光向我们看过来,最终落在了凝舞的身上。
血魔男人嘴角划出一抹笑容,贪婪目光似是急可不耐的想将凝舞也给吃了。
我心中不由来气,当着我的面用眼神骚扰我媳妇儿?
跺脚间催动五行虚灵术,我提起手中虚灵金枪向着他冲过去,我很少有愿意拼命的时刻,但在凝舞面前,已经不容我再退缩,若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那还算是男人吗?
金枪舞动,隐带风雷之声;
我沉息入腹,一式枪法挥舞而出,枪锋凌厉突刺,可那血魔却根本不躲不闪,任凭虚灵金枪贯穿他的身体,他轻蔑不已的望着我,根本就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等我再想收枪的时候,虚灵金枪却被卡在了他的身体中,被血液牢牢粘附禁锢。
“凭你?”
“也想来杀我?”
血魔男人嗤笑一声,讥讽目光毫不掩饰的表露。
“凭我杀你也绰绰有余,你实不该傲慢的让我靠你那么近。”我阴着脸,嘴角划出一抹森冷笑容。
弃枪握拳,我栖身上前轰向血魔男人的胸膛。
这时,有道道奇异青光于我拳锋浮现,恐怖的禁锢之力将这一片空间笼罩,仿佛连时间都被凝固了片刻,血魔男人神情骇然不已却根本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拳锋近身。
“轰——”
拳锋击中胸膛,空间波纹如浪般扩散。
血魔男人瞪大骇然的眼睛,整个人的身体由内而外爆散成无数碎裂的血块,向着四周飘零而落。
我手中掐诀施法,倾泻而出身体精气。
以后天虚灵衍变先天真精,伴随一道清脆啼鸣声而起,先天太阳真火向着那些碎裂的血块席卷。
这种玩意儿,还是拿火来才能管用!
炙热气浪散发,能够让人明显感受到其中恐怖温度,我凝重神情,始终盯着那些不断消融成黑烟的血块,杀不杀的死他就看这一招了!
“五行虚灵术?”
“楚天!!”
空中的道人云奉先是面露震惊,接着神情瞬间被怨恨阴霾所填满,他眼睛里倒映出我的身影,几乎从牙缝里挤出了我的名字。
“嗷……”
怒不可遏的血魔嘶吼咆哮,它濒死反击,故技重施,一团团血液向我飞来,瞬间融入进我的身体中。
我闷哼一声,仰面倒地。
凝舞惊声疾呼,连忙向我冲过来,并接住了我倒下的身体,她焦急担心的叫着我的名字,美眸中水雾积聚滑落,滴在我的脸上。琇書蛧
我强撑昏迷前的最后一丝精神,轻声提醒:“我没事!……小心符宗云奉,他会杀我!”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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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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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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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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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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