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曾经发生了什么,我都有种预感,恐怕都不会是好事!
不过现在要紧的还是取下金铃,然后让周彬抬棺椁回周棚村安葬,可是这玩意儿阴煞太重,如果不先除阴煞,恐怕就连碰都碰不得。wWW.ΧìǔΜЬ.CǒΜ
我回去堂屋里,从布袋中取出画符的器具,在八仙桌上画符。
先是画了一些破煞驱邪符,再落笔作画另一种黄符,三师敕令灭邪符,这种符术主要以借三师之力消除邪法邪物。
以我目前的修为道行,作画起来还很是勉强。
我知道这是我修行尚短的原因,所借心神灵台的三师之力还很微薄,这一点可远远比不上师父王四,他甚至都能够借三师之力依附己身除魔,而我这还仅仅只是画符而已。
我画了很长时间,最终也才成符三张,不过三张也够用了。
我拿着黄符回到棺椁前,周彬看我一脸凝重,很担心地问我是不是有不对劲的地方,我告诉他没事,等我取下这金铃他妈妈的魂灵就能安息了。
先以破煞驱邪符贴在棺材周围,再运三师敕令灭邪符。
我凝神施展符术,耳边隐约传来王霜惊恐的惨叫声,我急忙说:“你别怕!我这是在救你!”
运符自燃,三师敕令镇邪符化成一团火焰。
我将这团火焰抛向那对金铃,火焰一遇金铃,顿时就像龙吸水一般,整团火焰都被吸入了金铃之内。
嗤嗤声作响,有东西正在燃烧。
这时金铃内突然窜出一团被火焰燃烧的黑烟,黑烟浓郁,凝而不散,嗤嗤声正不断从这黑烟中响起。
我不敢大意,猛地一跺脚,以虚灵土借符术之力施为。
贴在棺材周围的破煞驱邪无风招展,一股困缚的囚禁之力瞬间出现在棺材上方,将那团浓郁的黑烟阴煞死死困住。
嗤嗤声愈演愈烈,不但有符术之威,这晌午头的阳气也对阴煞具有灼烧作用。
周彬和周慧在旁边看呆了!
一团黑气凭空燃烧,在火焰中渐渐化成青烟消散不见,这一幕着实令人觉得有些诡异。
不大会,黑烟灼烧干净。
我松了口气,散去维持的虚灵土术数,再看那尸体手心的金铃,阳光下竟明亮许多。
凝舞有些惊讶地说:“这邪器竟然没有被毁去?”
我问凝舞,这下应该没事了吧,凝舞也不是很确定,但她告诉我这金铃上的阴煞已经被驱除干净,可奇怪的是为什么邪器竟然没有毁掉。
我也有些纳闷,将这对金铃从尸体上取下,我拿在手中仔细看了看。
阳光下,圆圆鼓鼓的金铃折射出明亮光彩。
我手指勾着红绳,来回晃动,这金铃似是哑了,并没有什么声音发出,我奇怪地想,难不成是铃铛坏掉了?
“相公,这不是普通铃铛,你施法再试试!”
听着凝舞的提醒,我默运五行虚灵术,以虚灵金敲动这对小铃铛的内部,顿时清脆悦耳的声音响起,一圈圈音波自铃铛表面掀起阵阵无形涟漪,向四面八方扩散。
这铃音听在人耳细不可闻,但听在鬼灵的耳中,却宛如钟吕悠扬,浩浩荡荡!
脑海内响起凝舞一声惊呼,棺材内的尸体中,鬼灵王霜不受控制的飘出,受这古怪铃音的引导拘束,竟然不自觉的向我飘来。
太阳下阳气炽烈,王霜被阳光一照浑身都燃起了白色火焰。
我听着王霜的剧痛惨叫,大惊不已,急忙收起金铃施展虚灵土,化己身为灵枢,借地气将她的鬼灵之身推回尸体中。
做完这些,我又招呼周彬将棺材盖上。
周彬周慧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的不轻,他们问我到底怎么回事,我也说不上来到底怎么回事,让他们两个别担心,他们母亲应该没什么事。
安抚过着兄妹,我向凝舞问刚刚的情况。
“媳妇,刚刚那是这么了?”
“这铃音能渡引鬼灵魂魄,那并不是一件邪器,而是一件很强大的法器!我刚刚差一点就被这铃音从戒指中给引出去了!”
“法器?”
我看着手中的一对金铃,皱起眉头,如果是法器,怎么会有那么浓厚的阴煞积聚在铃铛内部?
凝舞跟我解释说,十有八九,是这对金铃法器本身的特异所导致的!
铃音渡引魂灵,从而也能引来阴气,河里本身就是阴气极重的地方,入夜过后河水更是以阳返阴,时日久了这才会积聚下那么重的阴煞。
我惊讶不已,这法器竟然这么特异?
而且这对金铃的铃音威力可不小,究竟会是什么人遗落在河中的呢?
我打定主意,等晚上再仔细研究研究《行人术数》,如果能从书上了解到各门各派所擅用法器器物,或许就能知道这对金铃是属于哪个门派的。
收好这对金铃,我又与棺材内的鬼灵王霜沟通。
王霜刚刚受铃音招引,在阳光下受到了阳气灼烧,所以受到了一些伤势,不过幸好的是并没什么大碍。
我放下心,招呼周彬收起贴在棺材周围的黄符,让他安排人抬棺回周棚村准备安葬的事。
周彬点头说好,出去院子招呼周棚村的村民去了。
周慧红着眼睛跟我说,她也想跟着回周棚村,为自己母亲守灵几天,我安慰她节哀顺变,等忙完她母亲的安葬再回来也行。
周慧漂亮眸子凝望着我,眼睛里还有些泪,她走到我身前紧紧抱住了我。
我愣住了,一时间手足无措,不过最终还是没推开她。
“谢谢你,天哥。”
“跟我谢什么,都是应该做的。”
周慧闭着眼睛流泪抱住我不撒手,我脸上尴尬,小声的劝她不要太伤心,人自有命数,现在也算是有个圆满的结果了。
很快,周彬去而复返。
周彬带着周棚村的村民,将王霜棺椁抬出了院子,一路小心抬上早已备好的农用三轮车。
一群人上了车,我和张伯还有北邙村的村民,遥遥望着农用三轮车渐渐走远。
张伯和村民们叹着气,谁能想到那乡痞寡汗周三民会这么狠,竟然敢杀妻抛尸,而这可怜的女人王霜,沉尸在那条河里一过就是十多年,悄无人知。
不过好在的是,现在终于真相大白了。
张伯气愤的跟我说,像周三那种人,害了自己老婆还苦了自家孩子,就应该被拉去蹲大牢然后枪毙!
我想了想笑着告诉张伯,他应该受比枪毙更厉害的惩罚!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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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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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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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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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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