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舞虽然发了怒气,但听她那意思,似乎比我好奇相亲对象长什么样子。
我郁闷的不行!
咋着,如果对方姑娘真长的漂亮,你还真让我娶了人家不成?
跟着张伯来到村头,大我几岁的堂哥已经在等着了,路边停着一辆破旧的蓝皮农用三轮车,因为都是柴油发动机,所以那动静跑起来“突突突”的跟拖拉机没什么两样。
“我说天儿,你就整这身去相亲?寒碜了点吧!?”
大堂哥张根柱调笑的打量我。
我笑着说:“好孬还不一个样,人家跟我相亲,又不是跟我衣服相亲。”
张根柱啧啧说:“哦哟呵,还挺低调哈!前两天你爸回来的时候,我可见了!那开的十几万的小别克吧?这石叔在外边儿发了财,能没跟你在家准备点好行头?都出去相亲了,也不拿出来用?可不能掉份儿啊!”
还真别说,我这老爹匆忙回来匆忙走,真是啥东西都没给我留,就我老妈临走时悄悄给我留了三万块钱。
加上师父王四的小存款,我这穿的不显,身上可也有小十万块钱了!
在山里乡下,可也是笔巨款了!
张伯瞪了大堂哥一眼:“就你舌头根子痒痒,话多!好好开你的车,出去了别在外边儿瞎摆活!”
张根柱撇着嘴嘀咕一声,这长脸的事儿,还不让说来,毛病!
不过说归说,这位大堂哥对我还挺热情照顾的,一路上有话没话的陪我开着荤段子玩笑,我倒是没啥,听的凝舞一路子冲我直哼哼,说真想割了他的舌头撕烂他的嘴!
我急忙劝凝舞,大堂哥就这样,爱开这口玩笑。
张伯叮嘱了我见着人家姑娘面,该说啥该咋说,可千万不能露怯。
按张伯的话说,就我这条件,只要人家父母点头同意,姑娘一般就不会有啥意见,到时候事儿就算成了一半儿了!
我苦笑,这不就是包办婚姻吗?
张伯瞪着眼睛说:“包办婚姻咋了?老一辈都是这么过来的!况且我和你张婶已经替你把过关了,你就放心大胆的去见,没一个姑娘家是差的!”
包办就包办吧,反正也就是走这么一个过场。
我已经有凝舞了,又哪能真娶人家姑娘?
这乡下相亲与城里不同,一般都是上女方家去见面,由女方父母先见过了,再与人家姑娘单独坐那儿说会话。
我感觉很无趣,跟人家有一句没一句的尬聊。
凝舞倒是很来劲,指挥着我问了人家生辰又问八字儿,最后又对人家姑娘品头论足的拼一番,说了一句比她何止是差了远了。
我哈哈直笑,农村里的孩子怎么可能比得上你这修炼千年的狐狸精!
不过等我回过味儿来,又问凝舞:“咋着,这要万一真合适,媳妇你还真准了我娶人家不成?”
凝舞嘻嘻一笑:“相公要是喜欢,那娶回来就娶回来呗!反正我是没有意见呀,你娶回来给我玩儿也挺好的呀!”m.xiumb.com
娶回家给你玩儿?
我嘴角抖了抖,算了吧,还是别祸害人家小姑娘了!
一连跑了几个村,前后见了仨姑娘,人家一听我说是阴门六派的修道人,立即就摇头摆手说不成,有个姑娘当场就给急哭了,问父母为什么不成,她家父母吹胡子瞪眼的一通骂,说她不怕家里人还怕呢,这要是万一闹出个什么邪事儿谁受得了?
任凭张伯如何解释,人家父母压根儿不听。
离开路上,张伯气的直喘粗气,他骂我这小子是不是故意的,闲着没事儿扯什么阴门六派。
我苦笑,这总不能骗人家不是?
张伯气的追着我打,说我不想骗人家可以不说啊,这一秃噜都说出去了还相个屁亲!
重新坐上三轮小货车,张伯气的不言语,我问他是不是可以回家了,张伯瞪着眼睛说:“想得美,还有一家!”
我整张脸顿时垮了下去,竟然还有,这张婶寻摸姑娘的动作也太快了吧!
下午,我们来到周棚村。
这次的姑娘家,据说家里情况不是很好,所以对男方家没啥要求,只要有钱就行,但是人姑娘却是长的非常漂亮水灵。
我问张伯,既然那么漂亮,怎么还没有嫁出去?
张伯叹了口气:“还不是她有个难缠的爹,老油条子光棍汉,净想着能把这闺女多卖几个钱花花呢!”
我皱了皱眉,这世上怎么还会有这种父母?
很快来到姑娘家,她家里确实很贫穷,三间瓦房一间厨房,小院都是泥墙砌的,破败的有些不成样子。
见过这老寡汉,不过四五十岁年龄脸上皱纹却很深,他眼睛不大提溜乱转有股子流里流气的精明,咧嘴一笑满口黄牙,身上更是酒味儿掺着某种说不上来的味儿,总之很是难闻。
照理说,乡下人再怎么穷,可只要勤劳肯干也不至于穷到这份儿上。
能到这种地步的是,只能说明这人好吃懒做,人不行!
这老寡汉没有上三家的顾及,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有钱就行,我对这种人没来由的很厌烦,没搭理他,进去屋里见到了那姑娘。
坐在破马扎上,我皱着眉头看这姑娘。
不得不说的是她确实很漂亮,眉宇间很清秀,睫毛很长,眼眸中有种很干净的灵性,扎着两个麻花辫,身上穿着洗脱了色的衣服,但就是这么朴素到极点的外表,却依旧掩盖不住她纯真到不染的气质。
她很拘谨,眼睛微红,透着难过,像刚哭过,秀眉微蹙,那是惹人怜爱的无助和倔强,她不停抠着有些粗糙的手指,紧张的没敢看我。
我心中叹了叹,这么一位漂亮姑娘实在不该有这么一双粗糙的小手!
“相公,喜欢?”凝舞笑着问。
“呃?不是……”我听出凝舞笑声中的寒意,急忙在脑海跟她解释:“媳妇,你不觉得她很眼熟吗?”
“哼!你们男人见到漂亮姑娘都会这么说!”
随着凝舞冷哼,房间中突然骤冷一分。
那姑娘打了个寒颤,蜷缩了一下身体,像是一只可怜的小猫儿。
我苦笑,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打量她的家,这不大的三间瓦房除了她父亲那间简直跟狗窝没什么两样以外,其它地方都收拾的挺干净利索,看得出来她也是一个勤快人儿。
这尴尬的气氛持续了一会,就被一个不速之客打破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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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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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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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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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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