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抿抿唇:“你想回府便说回府,不必说什么在我殿上待久了不好的话,你不时来这么些好似浑不在意的几句,叫我心里不踏实。”
秦洵一怔,忙挨过去抱他:“不回了,是我说话不注意,夫君别气我。”
齐?搂着他,却是冷静想想自己这般黏人着实有些幼稚,忍不住细问:“你回府可是有要紧事?”
“不啊,我一个闲人能有什么要紧事做?”秦洵说这话时心念一动。其实他确实是想着将前阵子差秦申吩咐下属送去给阿蛊的那两瓶毒还留在自己手上的样本再提炼提炼,不过并不是什么急事,既然齐?黏他,他将炼毒之事放一放也无妨。
“那可是想念家中父兄?”
“这有什么好想的,我离家六年都没想过,也就没事想一想我大哥吧,不过他下朝常在宫里御书馆,想念了同去那处见见便可,还能顺道照看子逸。”
“我殿上饭菜糕点不合口味?”
“哪能,你都吩咐全照我口味烹食了。”
齐?又想了想,脸红些许:“在我屋室和床榻睡得不舒服?”
“怎么不舒服,我从小爱与你同睡,可不就是觉得睡你的床舒服极了,尤其你抱我睡,最是舒服。”秦洵笑音里几分揶揄。
齐?略一沉思,做了决定:“那我们回宫。”
秦洵连连点头附和:“回宫回宫。”他寻思片刻又道,“那我明日再去御书馆找我大哥唠嗑唠嗑行吗?”
齐?颔首“嗯”了声,心情复佳。
晚上歇息时秦洵大字型躺在那“舒服极了”的华床上,齐?尚坐在床沿拿干手巾擦着湿发,忽与他道:“安国公他老人家,其实心里待你不错,他不过是大半辈子都脾性刚烈,常常拉不下脸面罢了。你做小辈的,不妨主动与他亲近亲近,给他老人家递个台阶下。你们祖孙二人脾气相近,都甚为倔强,可你尚有大把的年岁好倔强,他年纪已近古稀了。”
齐?话没说得太直白,秦洵明了他的后话。
祖父秦傲身子骨再如何硬朗都活不过孙辈的秦洵,七十已是古来稀,没多少年了,趁着老人家还在世,多少缓和缓和僵持多年的祖孙关系,图个家和心慰,人都老了,过去时光里严苛的祖父与桀骜的孙子之间,如何如何的小摩擦小怨愤,既非深仇大恨,又有何不能理谅血亲的,待到“子欲养而亲不待”的时候,才是最最悲凉。
出世便丧生母的齐?,记事起能见着的唯生母冰冷的灵位,连记一记生母音容笑貌都是奢望,这才心生感慨,与他说道几句。
齐?又轻轻笑了声:“我不大爱管旁人家事,这是你的家事,我才多
言几句。不算妄言地说,他老人家待你,恐怕是要比我那终日和善的父皇待我要真心得多。”
皇帝待齐?,视为臣子兼继承人胜过拿他当儿子,而秦傲待秦洵,虽是常年冷脸不见笑颜,却总归是将他当血脉相连的亲孙子看待。
秦洵定定望着床顶雕花,轻声道:“嗯,我知道。”
局外人常道林秦的不合,是源于大齐建后,二位同是功臣老将的国公争权,秦洵在尚且年幼懵懂时同样如此认为,后来他将朝堂之事逐渐理清,便晓得林秦之间的隔阂,不过是两家一忠朝一忠帝的臣心分歧罢了。
秦家的祖父,林家的外祖父,家中两位老长辈都不是贪权到会与旧时同袍翻脸的人。
秦洵忽然一个打挺把齐?摁躺在身下,手指勾住他一绺尚余湿润的头发打着旋,调戏道:“不多说这个,齐?,前些时日被我大哥说没出息,今日你可介意让我有出息一回?”
齐?竟是不假思索拒了:“介意。”
秦洵多少料得着他在床第之间作为上面那个的固执,却还是笑着捏起他下巴继续问:“为何?”
齐?轻轻一挑眉,面容同样浮上几分调戏意味:“你会?”
秦洵一噎。
他确实不会。
他在情事上甚是懵懂,自初试**至今一直都是躺在身下被齐?伺候得舒舒服服那个,若叫齐?躺着不动由他主导,他思了一思,自己还当真是无从下手。
齐?一翻身将他压回身下,温柔笑哄:“你当觉得出,床第之间还是身上之人费事良多,你这样懒怠,还是好生躺着,我伺候你,如何?”
秦洵方浮起的几分找回出息的心思,就这样轻而易举被压了回去。
第二日秦洵用过午膳往御书馆去会长兄,秦淮见他第一句是问:“怎的还不回家一趟,不是嘱咐过你寻个合适的时候与父亲促膝长谈一回?”
秦洵一愣:“忘了。”
秦淮恨铁不成钢地戳他脑门:“忘忘忘,你这脑袋瓜里每天到底要忘多少事才作数?”
秦洵避着他的手指还不服气地顶嘴:“忘都忘了,哪还会记得忘了多少?”
秦淮收手理袖:“今日与我一道归家吗?”
“不了,明日白天我回去一趟吧,我现在去哪都得先给齐?报个备,回家也一样,不然他找不着我要跟我急。”
秦淮“呵”笑了声:“他管你这么紧呢?也是,若是燕回行事也如你一般放浪,我约莫也是如归城那般不放心,会要他事事报备的。”
秦洵放脑中过了一遭才把“燕回”这个名字与少傅燕仪礼对上,心道原来长兄待燕少傅也是同样直呼其亲昵姓名,他笑起来:“秦子长风骚还是你风骚,往自己先生头上打主意。”
秦淮似
是念起什么,拉过弟弟手腕将他带至屋外一处树下,边走路还边不相让地回敬:“秦微之胆大也是你胆大,往皇帝儿子头上打主意。”
“啧,所以你我是亲兄弟啊。”
“亲兄弟明算账。”秦淮放开他手腕,眉间颇有不耐,“嘱你个事别忘,记得回去叫你的好夫君把他烂桃花处理处理,中秋朝宴之后这些时日,燕家那燕芷从隔壁女苑下了学来扰燕回,不知多少次,我见她烦,又不能明着烦那相门千金况且还是燕回侄女,憋得慌。”
燕芷来找小叔父燕仪礼为的什么,秦洵用手指头都想得出,燕仪礼与秦淮走得近,秦淮又与齐?走得近,这不死心的燕芷小姐是想从亲叔父这处下手,想托秦淮给齐?传一传情说一说亲吧。
秦淮一来心知齐?是与自己三弟两情相悦,二来每每燕芷来此都耽搁自己与燕仪礼的相处时间,他本就不是个好脾气的人,看在燕仪礼的面子上勉强端着笑忍下,心下积厌多日。
秦洵此前被长兄嘲了句意味暧昧的“没出息”,此时见着在燕家想与齐?结亲的事情上,先憋不住恼火的是长兄秦淮,他竟有些恶趣味的好笑心思,忍不住又“啧”一声:“麻烦呀,左相孙女,千金小姐,怎么处理?一来不能直接把她咔嚓了一了百了,”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接着笑道,“二来人家怎么说也尚未明示心意,总不好叫齐?先开口给句回绝吧,人家没说想嫁就回绝人家,这不是显得自作多情还不要脸。唔,换作我倒是不介意这样不要脸,齐?就不行了,他可要脸了,别指望他做出这种事。”
许是给学生们讲学告一段落,燕仪礼手执两卷书册暂回屋来,行近后看见他兄弟二人立于树下形似交谈的模样,稍稍一愣,继而温和笑道:“微之今日又来此探望?”
秦洵拢了袖给他见礼:“见过少傅。”
燕仪礼回了礼,抬头见秦淮勾着笑揉了把弟弟头发朝自己笑道:“给弟弟说两句体己话,你先回屋歇着,我给你备了壶热茶在桌上,润润嗓子,待会儿你不是还得继续讲学。”琇書網
燕仪礼望了一眼他身边的弟弟秦洵一副天真无辜表示“我没听出奸情”的神情,略有羞赧道了句:“子长体贴。”便颔首致意没入自己在御书馆休憩的这间屋中。
少傅先生的身形进屋后在卷帘窗口一晃而逝,秦洵怪声怪气学着方才他的语气调笑一句:“子长体贴。”当即被长兄一记用力的板栗敲上额头,他不满道,“一个你,一个晋阳王叔,你们每次敲我都这么大劲,就不带心疼我的,还是齐?好,他从来不舍得用力。”
秦淮摩挲着下巴,忽然意味不对地笑出来:“当真?他待你何时都不用力?”
秦洵哪里听不出长兄话里的荤味儿,这一听又叫他回想起昨夜关于“有无出息”的一场旖旎,他咬着牙笑了一下:“自是除去那种时候。”
昨夜始时他玩笑几句“出不出息”、“身上身下”,说完他就抛去脑后享受着齐?伺候他,谁知齐?竟是念在心上,意乱情迷之时猝不及防一翻身让秦洵骑在了自己腰腹上,笑得人畜无害:“你若是欢喜瞧我在你身下,如此倒是勉强可行。”
那时秦洵还腾出工夫在脑中想了一回,齐?这个人,整日一副白衣温润不染纤尘的模样,可若是切开来看八成是黑透了,他忽然就觉得自己当初被广陵公子文绉绉暗损得冤枉,一肚子坏水的分明是齐?才对。
其实他早前便有些直觉,虽说齐?平日里脸皮薄说不出口什么孟浪话,口上交锋总是落自己下乘,常常被他调戏两句就羞得面上飞霞,然真到了床第之间,或许自己才是落下乘的那个。
昨夜事后他有气无力瘫趴在齐?胸膛上,一个劲道着再也不要出息时,心中感慨自己这直觉真是准得吓人。
秦淮话音又起将他拉回神:“说起来,你自己呢,你招的那位户部尚书家千金可是打发了?我瞧着中秋朝宴之后,那位郭尚书既不再跟家里人打探你,也不琢磨着给我引见他夫人的外甥女盼我早日成家了。”他说着下意识瞥了眼卷帘窗子,似乎是想瞧一眼屋室里的燕仪礼可在近处。
“郭薇小姐?”秦洵抬手探了探身旁树杈高度,稍稍往地上一蹬借力,掠身上了根矮处的杈干上坐着晃腿,俯视着秦淮笑道,“说起这位郭薇小姐,闲谈一番我其实是挺欣赏她的,这姑娘性子潇洒得很,还讲道义,说清楚就断干净,半点不拖泥带水,虽不得结为连理,我却是很愿意与其结交作友的。”
将燕芷与郭薇一比,当真是高下立见。
他同样瞥了眼燕仪礼屋室的卷帘窗子才接着往下说:“中秋朝宴那时我借着说笑明白告诉了燕芷,道是齐?心上有人,原指望燕小姐能识趣些的,不曾想有些难缠。大哥你说,要不我叫人当真把她悄悄咔嚓了拉倒?”
他将含着杀意的言辞说得那样轻松玩笑,秦淮心下一凛,仰头看向坐在树干上的弟弟时微微蹙眉:“不准胡说,也不准乱来。”
秦洵一摊手,无奈模样:“那就姑且忍忍了。”
秦淮眉心皱舒几回,开口却只道:“你坐稳当些,摔下来我不接着你。”
秦洵私下笑说过他这位长兄“铁石心肠”,秦家人里也确实秦淮与秦洵兄弟二人最为淡薄情感,秦淮偶尔端着天衣无缝的温良笑容将亲缘道义提上口与外人说道,也不过顺应着世人大多公认的情礼,仅仅说道说道,掺进的己念不
多。
就好比在燕芷这个问题上,他其实不关心燕芷是死是活,他甚至厌烦燕芷打扰觉得若是燕芷消失了清静,制止秦洵开玩笑似的半真半假的杀心,不过一是忧虑着自己亲近弟弟的心性,二来念及燕芷是燕仪礼的侄女,三来,自然是懒于应付为这么点琐事杀掉个相门千金会因此接连而来的朝堂麻烦。
秦洵依旧坐在树干上闲闲晃腿,见长兄不说话,他又开口:“骠骑大将军堂从戟,他是个怎样的人啊,你们来往如何?”
秦淮沉默半晌:“好人。”
秦洵兀自扬笑,对长兄这笼统得不能再笼统的概括不置可否,也不追问。
秦淮又道:“配得上他年纪轻轻坐上的这个军职。”
秦洵依旧笑而不语。
秦淮抬眸瞥了他一眼,不知怎么就笑了一声,颇有些自嘲意味:“睿智而大气,国先于家,家先于己,基本与你我不是一路人。”
秦洵轻笑:“嗯,了解。”
秦淮第一句“好人”出口,秦洵就料到堂从戟与他们非同道中人,毕竟他与长兄秦淮,他们这样的人,从来极有自知之明地自认配不得“好人”二字。
“说来上回中秋朝宴,偶与堂从戟招呼两句,我倒是兴起问了他觉得你品性如何,他实话说了,还连带将归城一道说了,要不要听?”
秦洵轻挑眉目:“当然。”他当真好奇那位几面之缘多有板正的骠骑大将军是怎么看他的。
“当时你与归城正站在一处,他看看你们,与我说,‘二人皆狐,毛色类裳’。”秦淮露了个每每与这个弟弟言谈之间,既说正事又想调侃时的惯常神情,似笑非笑地望了他一眼,抬步头也不回地进屋寻燕仪礼去了。
“二人皆狐,毛色类裳”,意思很直白,就是在说齐?跟秦洵两个人都是狐狸,一只白狐一只红狐。
秦洵不必费心便琢磨出了堂从戟此言意味,心道这位骠骑大将军瞧上去板正严肃,说话还是挺有意思的,可与自己先生奚广陵一拼。
白狐高雅深沉,红狐张扬性烈,然面上再如何差异,都改不了皆为狡狐的本质。
秦洵跳下树来抖了抖衣袂,笑着想,堂从戟啊堂从戟,你这到底是夸还是贬呢?
私以为你那性子,出口时定是无褒无贬,中肯之言,既如此,本人厚颜惯了,姑且擅作褒奖而念了。
秦洵意欲从御书馆离去,没走几步路却遇上立于花圃边上的齐琅,他迅速将齐琅上下打量一番,见其手执一枝杈正往边上花圃的泥地里戳坑,模样似是闲等之时消遣打发。
这处是少傅燕仪礼在御书馆时休憩的屋室,想来平日仅歇着燕仪礼与秦淮二人,今日多着个秦洵在此,秦洵便料着齐琅等的人十之**是自己
。
他步速未变,行至其前拱手见礼:“拜见四殿下。”未得应声他已自行直身,这会儿心情不错,心情不错就想逗齐琅吃瘪,他笑着瞥了眼身旁已被齐琅拿枝杈戳出密集坑洞的花圃泥地,张口刺道:“四殿下折腾花草泥地做什么,都这般年纪了还从里头扒拉小蛇玩呢?”
“你放肆!”齐琅果然一点就着。
“我放不放肆不一定,四殿下却是放肆得紧。”秦洵微仰了头望天,食指挠着下巴,“我若没记错,四殿下正禁足呢?”
(本章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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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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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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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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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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