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阿言,我要先回去了。”
她抬头一看,原来他们已经走到了少年的房前。
早就将人送到了地方。
胡浅知此时急需一道清凉熄灭自己浑身的火,但绝不可能是在这里。
她得回去。
刚转身,一道力拉住了她。
胡浅知虽然意识模糊,但是力气并没有消失。
只是她下意识并没有挣脱,而是双脚不受控制地停在原地。
心中不禁有一种不愿挣脱的想法。
这催生的想法不仅是因为这肌肤相触给她带来的一种陌生又清凉舒适的感觉,更是因为对方是楚稚言这个人。
“阿言。”胡浅知隐隐察觉到了不对劲。
她微垂着头,眼尾带红,两颊更是袭上了异样灼人的潮红。
一头今日特意束的发,因为动作,头顶束发的发冠也松了,几碎发丝如同自己的主人一般温柔地悬落垂挂在耳畔,有的甚至掩在了女子半昏沉的眼眸前,凭空多了几分不羁。
“阿言······”
她微哑着嗓子又喊了声。
似是在提醒对方,也是在提醒自己。
“胡浅知,我在。”
楚稚言回答了她,但是这一次他没有喊浅知姐姐四个字,而是直接直呼其名。
在两人相识的全过程中,除了这一次,也只有在破庙初相识时,楚稚言喊了她一声胡浅知。
这一瞬间,二人仿佛又回到了破庙时的境遇。
只是,当时昏沉的人是楚稚言,胡浅知将人带走,而这次却是完全颠倒了。
这次掌握清醒主动权的是他。
是他,楚稚言。
“阿言,不要胡闹。”
胡浅知察觉到一丝不对劲,指尖掐掌心来保持清醒,却被楚稚言紧紧攥住手。
他歪头反问,一派天真模样:“我只是想请你喝一杯茶,这么不甘愿吗?”
胡浅知深吸一口气:“阿言,你不要胡闹。”
她本就研于医术,一开始的不对劲她还可以用别的来解释,可是渐渐地,身体上的不对劲越来越奇怪。
不似酒醉导致,反而像是欲火焚身一般。
而阿言他又······
胡浅知又气又笑。
气是气他竟然想出了这个法子,笑是笑阿言竟然也倾心于她,否则怎么会······
但是,胡浅知有些想不明白,阿言为什么要这么做。
也许是因为他觉得她一直把他当成一个孩子,当一个弟弟,所以心中不安,所以导致了现在的场景。
“阿言,其实我······”胡浅知张开口,想要乘机诉说自己的心意,但是却被楚稚言用手制止。
他此刻不想听她说话,生怕眼前这位端方自矜的女子说出的话,会刺伤他的心,会说出他不想听的话出来。
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了,他就绝不可能再退一步。
带着炙热喘息的呼吸扑在柔软微凉的掌心。
“你知道的对吗?”楚稚言看着她,轻轻道,“即使现在不知道,现在也该知道了吧。”
“知道······我的心意。”
“胡浅知,我不想当你的弟弟了,我想当的还是你的夫郎,想了很久很久。”他望着她的眼睛断断续续的说着。
能感觉到手心的炙热呼吸似乎停了一瞬。
“我今天美吗?”说完,楚稚言轻轻笑着,笑出悦耳的银铃笑声。
然后下一秒,眼神一凝,捂住对方的手一松,换了另外的地方覆盖。
吻上去的那瞬毫厘,他轻而快地像往日撒娇一般道了一声:“姐姐,你就从了阿言吧。”m.xiumb.com
随后闭眸吻了上去。
双唇先是试探性地轻触,然后重重压下。
浅知姐姐,不要恨我······
月华落下,楚稚言闭眸,向自己心上人献上自己最纯炙的心。
姣姣明月,真真我心。
微微睁开眼,瞥见女子失神的双目,他有些懊恼地轻咬了对方的唇瓣,轻轻嗤笑了一声自己,狠了狠心,带着微微报复的心态,拉着已经神志快要不轻醒的女人,另一只手推开已经近在咫尺的房门。
“砰······”
脚步声杂乱间,二人同时落入一场黑暗的盛宴中。
“咚……”
这张床第一次承受这般的重量,自然难以承受。
呼吸更加炙热了。
凉意被彻底地冲淡。
楚稚言撑在上方,累得喘了口气。
他到底是个男子,不如女子的力气大,将人从大门外半拉半拖已经耗费了他不少力气,腿都有些发软。
伏在女人的胸膛上休息了一会,他闪烁着双眸,咬唇开始研究怎么解开身下压着的女人的衣服。
正在扒衣领的时候,一只手突然被女人的手死死扣住。
楚稚言心里一惊,对上了一双清澈的双眸,双眸中印着他。
浅知姐姐这是又清醒了?
这药到了后面就会让被下药的人有一种做梦似真似假的感觉,还不会对身体有害,所以楚稚言才拿了这药,剂量也是按标准放的,不敢贪多。
都这个时候了,她还想阻止他?
楚稚言虽然已经胆大包天做到了这个地步,可是他到底也是一个闺阁男子,第一次做这么出格的事情,羞耻心死死地压在心中。
此刻,难免有些羞恼,眼角溢上晶莹。
“唉······”
黑暗中一声长长的叹息声。
他的手还放在她的脖颈处,被对方的手压着。
“······阿言,我的衣服不是这么脱的。”胡浅知的声音中带着沙哑和浓浓的叹息宠溺。
楚稚言:!!!
胡浅知翻身而上。
主导地位的人再次成了她。
黑暗中,她居高临下地压制着他,手轻而缓地抹去少年眼角的泪。
破笼而出的未知,永远是最可怕的。
“阿言······”
她低下头,衔住她最心心念念的。
一声声呜咽在黑暗中溢出。
紧接着是,是衣物的摩擦声。
一件又一件地剥鸡蛋般顺滑地拨下被潇洒地扔出床外。
床上的纱帐是胡浅知和楚稚言二人当初才来甜水镇在店铺中亲自选的,选的是楚稚言最喜欢的花样。
轻纱慢舞。
但是却没有一丝风声。
只有断断续续的破碎喘息,有间断的声音还未找到出路就被黑暗中的凶兽吞噬。
“阿言……”
这个深秋难耐又躁动,丰盛又生机。
冬日啊冬日,你且慢点······来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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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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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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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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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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