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可喜欢这个?”面具摊子的小贩询问。

  一边夸赞:“我一见到公子,便觉得公子与我这镇摊之宝相配极了,寻常人等,我可不会拿出来这个宝贝。”

  得,还弄出一个镇摊之宝了。

  不过也看得出这个面具确实是她这个摊子里最精美的一个。

  不仅是在工艺上体现出来,而且这个面具还是被面具摊子的小贩专门放进一个盒子里拿出来的。

  小贩真心道:“这半面白和半面黑是我这摊子仅有的一对,甚至在别的摊子上也找不到第二个了,只把半面黑放盒子也确实因为这个半面黑有花纹防止磕碰划伤。

  您可以看看,再选择买不买。”

  楚稚言伸手拿过,眸光里印着这个半面黑面具,仔细看了看,然后朝着胡浅知带着撒娇的语气。

  “浅知姐姐,我就要这个了。”

  “行。”胡浅知自然满口答应。

  立马付了银钱。

  面具摊子的小贩笑的合不拢嘴。

  刚开市就有一个开门红,接下来就算做不了太多生意,今天也赚了。

  嘴里也不由得祝贺出几句好话:“祝几位玩得开心。”

  几个孩子已经开心地将面具戴起来,笑哈哈地看着热闹。

  前面有一个耍杂技的,现在正在表演的是耍蛇。

  周围的人看的又怕又来劲,全力诠释了又爱又菜。

  胡浅知和楚稚言也将面具都戴了起来,又时时刻刻像连体婴似的站在一排。

  旁人看到,说这不是一对的都不信。

  原本有些想上前主动搭讪的男男女女也心生踌躇地退却了。

  灯节是男女大型联谊晚会,可以主动出击。

  但在对方明显有另一半的情况下去搭讪,这就不是主动追求爱情,而是骚扰破坏了。

  楚稚言瞄到那些人,面具下半张脸勾起嘴角。

  往胡浅知的方向又靠近了一步。

  胡浅知见此,还以为他在害怕现在杂耍的耍蛇,立马轻声安慰:“别怕,那些蛇都是无毒的蛇,而且被拔了牙,不会伤人的。”

  楚稚言心神一动,委委屈屈地望向她:可是蛇好可怕,软趴趴的,还冷冰冰的样子,我不喜欢。”

  胡浅知立马道:“那我去喊几个孩子回来,到别处逛一逛吧。”

  楚稚言眉心跳了跳,立马拦住她上前的一步,着急道:

  “浅知姐姐你别去!”

  胡浅知一愣:“你不是怕?”

  已经在心里组织好语言的楚稚言微微一笑:“我是怕,但是几个孩子难得今天玩得这么开心,我这个言叔也不好扰了他们的兴致不是,那就是我的不对了。”

  然后,他面露思考,一副突然想到办法的模样,接着道:“要不,就我们两个去别的地方看一看,让几个孩子继续在这里看着,他们看着好像挺喜欢这个耍蛇的。

  让元参茯苓几个看着几个孩子。我们约个时间,到时候去放灯祭祀的地方集合好了。”

  楚稚言满脸的贴心:“浅知姐姐,你觉得如何。”

  “我自然没有问题,可是几个孩子……”毕竟阿言说的这般有条理,处处周到极了。

  可是,这样不就是她和阿言的单独相处了吗?还是在今天这样有特殊意义的节日里。

  要是放在以前,她一定刚正不阿,绝对不会想东想西。

  可是现在的她的心思已经不纯洁了。

  胡浅知咽了口口水,正想心虚地想着如何让几个孩子一起走时,突然触及到阿言满是期待的目光时……

  胡浅知丝毫没有原则的接了下半句:“我觉得三个孩子应该也是没有问题的,就这么安排吧。”

  说完,胡浅知一阵恍惚:她怎么就这么答应了。

  楚稚言笑容更盛,主动拉着胡浅知的袖子走到三个孩子旁说了安排。

  阮玉正看人耍蛇一惊一乍着,听了言叔的话,立马道:“其实我们已经看……”够了,可以立马一起走。

  后半句没说完就被唐清抢先一步:“既然言叔害怕,就和师傅去别处看看吧,我们三个还想继续看看呢,好像等一会耍蛇后还要吹笛子让蛇跳舞呢。”

  阮玉一愣:“我们……”

  唐清瞪了一眼她:“阿玉你有什么想说的?”

  阮玉默默闭上嘴巴,摇了摇头。

  不说了,不说了,清儿好凶。

  心里哭唧唧:明明以前的清儿柔弱乖巧,现在怎么越来越凶了~

  楚稚言满意地给唐清一个眼神,然后道:“那我们先走了。”

  话落,立马拉着胡浅知往另一个方向走。

  只是临走时,元参塞给胡浅知一把伞。

  这把伞就是那日买的花伞。

  元参:“家主带着吧,可以遮遮。”

  胡浅知不记得今天县衙发通知有说有雨,但是还是接过了伞。

  毕竟她的身边有阿言。

  淋着就不好了。

  待两人走后,已经满头疑惑的阮玉不禁问道:“元参,你干嘛把伞给师傅,今天没雨啊。”

  现在抬头,满空的星星,一看就知道没有雨。

  元参意味深长地道:“阮小姐,这伞可不一定要用来遮阳遮雨,还可以有别的用途。”

  比如可以在伞下可以挡住别人的一些目光,在做一些事情的时候。

  阮玉似懂非懂,自动理解为伞可以作为一个武器。琇書蛧

  毕竟,当初就是这把伞挡开了那颗红绣球。

  这个疑问解决了,阮玉又委屈地看向唐清一眼:“阿清,你刚刚干嘛拦着我不让我继续说完~”还凶她~

  明明当时在言叔和师傅过来前,他们几个就说要走了,可是一等言叔他们过来,却偏偏不让她说了。

  唐清无语,也不看耍蛇了,其实他也有一点瘆人害怕这蛇。

  扔下一句:“你自己悟吧。”

  走向了几米外的一个捏糖人的摊子。

  刚刚师傅离开前给了他一些银子,言叔也偷偷塞了他一些银子,现在他可是三人中掌握经济大权的人了。

  阮玉一头雾水,但还是跟上去。

  悟什么啊?

  怎么跟搞猜谜似的。

  想的头疼,也懒得想。

  她扭头看向吃着糖葫芦的白荆。

  “阿荆,你知道清儿说的悟,是悟什么?”

  白荆舔着冰糖葫芦,朝她翻了个白眼:“大傻子。”

  “嘿!”阮玉不服气,“你才是小傻子呢。”

  白荆吐舌头:“略略略。”

  然后小跑向糖人摊子。

  阮玉:我就是个小可怜π_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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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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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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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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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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