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是墙倒众人推,这李秀才平时的品行也不佳,平时这些普通老百姓见她是个秀才处处忍着。
这会,都你一句我一句地抖落出来了。
什么去赌场,去妓馆······
但是这些也只能说是对方私刑不端。
要是惩罚,顶多让对方受些鸡毛碎皮的惩罚。
就在这时——
“杀人偿命,你还我儿子的命!”
一个浑身脏兮兮破破烂烂的老男人,像是一个乞丐,甚至带着癫狂。
突然跑上来,撕咬李秀才的脸。
众人:!!!
“救······救命!”李秀才瞪大眼睛狰狞地想要摆脱扑在她身上的疯男人。
特别是对方身上的恶臭一阵一阵地窜入她的鼻子里,李秀才恶心地想吐。
可是等对方突然咬上她的脸,好像要咬下一块肉时,她又痛又怕地大叫:“快来人啊,救我,爹,救我!”
一旁的老李夫郎早就呆滞在一旁了。
这有一点不对劲,毕竟这个男人为了自己的女儿一向是冲在最前面的,这次却是呆在原地一动不动,眼里甚至有些恐惧。
而这正是他看见这个突然跑出来的又脏又臭的老男人时便成的这副模样。
眼见着李秀才的脸上已经被咬出了血,一滴滴的鲜血从那牙口中滴滴地滴落在地上。
林掌柜“立马”喊打手上前阻止。
至于其他的围观群众为什么不上前阻止。
呵。
众人:眼前一看就是报仇现场,万一那个男人疯起来来他们都咬怎么办。
所以他们不仅没有上前阻止,还默默后退了一步。
胡浅知也皱着眉护着楚稚言往后退了两步,顺手还拉着阮玉往后退。
面前情况不明,自家一下子就不是主角了,场景又有些血腥暴力。
胡浅知是大夫还好,但是这里还有两个未成年呢。
然而这两个都是不省心的,一个个眼神亮的像个灯泡,一直瞅着那边胡浅知认为是血腥暴力的场面。
胡浅知挡住了上面,就挡不住下面,挡住了下面就挡不住上面。
最后,胡浅知还是决定挡住了上面。
咳。
阿玉是个女孩子,在这个女尊世界,这个年纪的女孩子已经要学会承担一些事情了。
男孩子还是要保护着些的。
阮玉一惊一乍地看着那李秀才凄惨地叫,丝毫不知道自己师傅的良苦用心。
甚至还想叫唐清出来瞧一瞧热闹来,但是阮玉一想着清儿出来,阿荆就没人安抚着,也会跑出来。
说不定还会给这个李秀才的上添砖加瓦。
所以,阮玉只能遗憾地叹了口气。
“浅知姐姐,你挡住我的眼睛了。”
眼前突然被袖子遮住视线,一股熟悉的味道传来。
无人看见处,少年的脸上露出一丝狡黠的坏笑。
胡浅知他闹小脾气,便哄着:“乖,阿言,这个不好看,下次我给你看个好看的。”
楚稚言微微挑眉:“好吧,那我下次就等着浅知姐姐给我看看好看的了。”
阮玉听了悄咪翻了个白眼:言叔都多大了,师傅还这么哄人。
师傅这么幼稚天真,到底是谁在哄谁啊。
那边,打手将那个突然冒出来的男人制止住,李秀才一挣脱开,东倒西歪地扭走了几步。
脸上是深深的牙印,一道道鲜红的鲜血缓缓淌下,配着她头上渗血的纱布相得益彰极了。
“啊!我的脸!疯子!”李秀才无能怒吼。
一直呆滞着的老李夫郎也终于反应过来了,满脸心疼地要去碰自己女儿的脸。
伤了脸,就不能当官科考了啊,他的女儿还要考举人当大官的啊!
老李夫郎痛心疾首,感觉自己的官家老夫主的美好生活正在不断离他而去。
被打手控制住的老男人突然发出一声凄如厉鬼的笑声。
将众人听的觉得手臂上的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
真是太瘆人了。
这个人到底是怎么了。
到底和这李家有什么深仇大恨啊。
这个答案很快就得到了解答。
满口血的男人笑完,咳了一声,朝着地面吐出一口血痰。
也不知道这血里,是否也有他的血,还是全部都是李秀才的血。
“李家,李秀才,老李夫郎,我要你们赔我儿子的一条命!”
赔命?
怎么赔?
自古而言:杀人要偿命。
这话里的意思是要这李家父女二人的命作陪啊。
李秀才不可思议地冲道:“你儿子死了,关我什么事情,真是疯子!“
男人还真疯疯癫癫地笑了:“也对,你当时喝醉了,是你的好父亲给你处理了。”
他声音沙哑,眼里似乎能迸溅出血泪来。
“半年前,你去喝花酒,碰上了陪我去妓院送菜的儿子,生生将我的儿子玩弄致死,然后是你的爹给你处理了。
李秀才你当真一无所知吗?”Χiυmъ.cοΜ
这桩惊天秘闻一下子将眼下的氛围冻结。
竟然还有还有这么一出骇人的事情。
男人继续说着:“我当时病了,我的好儿便想帮着我推一推车,他好乖的。
当时我连妓院的后门都没敢让他进去,让他乖乖站在门外不要进去,谁知道我送完菜,我的儿子就没了!
没了!
我找了好久,终于在一处镇外的烂水沟里的烂泥里找到了我的儿子。
他闭着眼睛被人埋进了那么脏那么臭的地方,身上的衣服破烂地遮不住,身上青青紫紫。
若不是前一晚上下了一场大雨,我怕是到现在都没有找到。
现在想来,必然是我的儿子想我了,害怕了,叫我去带走他呢。”
说完这一切,他撕心裂肺地用沙哑地声音看向李秀才:“不知道你想起来了没有,就算当时醉酒记不清了,但是酒醒后总不会全无知觉吧。”
这是一位父亲的泣血喊冤。
只是一个门外的等待,谁知再见就是天人永别呢。
而且,还是自己的儿子遭遇了那么可怕的事情。
他为了生计在妓馆中来回送菜,但是当时却连门都不想自己的儿子踏入一步。
谁能知道,在他翻来覆去找不到自己儿子,求救无门,是抱着怎样的一种心情,一步步走向荒芜人寂的镇外郊野。
悲痛地搜寻着哪一处偏僻的角落泥土尚新,搜寻哪一处的泥沟最不引人注目,又最适合藏起一个身量不大的少年。
搜寻哪里最适合,埋藏罪恶与珍贵。
他就这样找到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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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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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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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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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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