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老赵,你看那是什么东西”
“还能是什么当然都是刑具”
有些艰难的咽下一口唾沫,望着眼前那排被铁钩吊在半空的几十种怪模怪样、并染满褐色斑驳血迹的器具,赵大龙脸色难看的低声对张云海道“兄弟,你可一定要撑住,有些不该的话千万别你要真是撑不住,把什么都摞出来,那咱们可真就完了。”
听到这句话,张云海顿时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我老赵,与其担心我,你倒还不如担心你自己,别忘了上次落在这娘们儿和他哥手里的时候,可是你子先招的。”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怎么还翻起了旧账先想想怎么能挺过去今天吧”
“挺还能咋挺硬挺呗”
哭丧着一张脸,张云海紧张的指了指正前方被一只大铁钩吊起来的铁刷问道“老赵你,你看,这只大铁刷子是干什么用的”
“还能是干什么用当然是用来给咱哥俩上刑的玩意儿”
望着那只比刷马用的棕刷还要更大一号,但表面却并没有任何硬毛,反而是布满了细长尖头铁线的大号刷子,赵大龙的身体也不禁微微颤抖了起来。
“不管怎么,咱就咬紧牙关,从来没见过那个娘们,这样没准还能有条活路要是没顶住,嘴里一松就把以前咱干过的事都给出来就凭咱们两个以前杀过的人、犯过的事,最轻也得是个被砍头的下场。”
“放心,我明白。”
尽管脸色白,内心对未知的前途也充满了恐惧,但张云海仍是咬紧牙关点了点头,他是真的明白过会被大刑侍候的时候该怎么办。
但是,他心里真正担心的,却是身边这位同伴,是否也能像自己一样顶得住酷刑。
仿佛是知道自己这位好兄弟心里在想什么似的,赵大龙抬手在张云海的肩膀上轻轻拍了拍“你也尽管放心,这次我一定能顶住,就算是招供,也绝对会在你之后。”
“那就好”
尽管这一对倒霉兄弟都在用语言来坚定各自的信心,但实际上他们心里却很清楚一件事,那就是面对着几十种自己听都没听、没见过、更没经历过的刑具,他们可是真的连一丁点儿坚持下来的信心都没有。
恰恰也就在这一对难兄难弟抱团取暖、互相打气的同时,江月柔也带着身后那名作车夫模样打扮的高手悄然来到了他们面前。Χiυmъ.cοΜ
尽管单以修为而论,赵大龙和张云海两人都是七鼎巫兵,而江月柔只是一位六鼎巫兵。但很可惜的是,在那名作车夫模样打扮的高手将二人擒下的第一时间,这一对倒霉蛋的修为就已经完全被禁锢住。
如今的他们,恐怕比那些没有任何力量的普通人还不如,但偏偏他们的五感却比那些普通人强了太多,对于痛这种滋味的体会,也是普通人的无数倍。
没有任何修为在身的普通人,若只是挨一记鞭子,最多也就疼一下而已。
但若是拥有修为在身之人,五感都被修为强化,如果视力和听力是普通人的七倍,那他们若在被禁制住修为的情况下被人抽了一鞭子,那普通人挨一鞭子所产生的痛觉,也同样会被放大七倍。
这也正是赵大龙和张云海兄弟二人,他们没有信心能在这北镇抚司大狱种种酷刑之下撑下来的原因所在。
然而,不管他们兄弟两个是如何想法,江月柔却已经准备对这两人下手了。
把玩着一只锋利刀,嘴角微微上翘,带着意味难明的笑容,这名黄衣少女眼中饶有兴致的打量着面前这一对难兄难弟,良久之后,这才轻声笑了起来。
“我见过你们两个,所以你们是不是也应该和我一,凭你们这两块料,当初究竟是怎么逃出去的呢”
尽管眼前这名黄衣少女问得模糊,但赵大龙和张云海却很清楚对方话中所指的是什么事,那就是几个月前在银月坊倚红楼事件中,明明他们俩人都已经被擒住,而且在招供后又被几十个好手给关在一栋院之内看守了起来。
但偏偏就在这种情况下,整个院子里二三十个好手,竟是全部都被人尽数撂倒,而他们这两个人证更是被直接给劫走,就此消失得无影无踪。
如今,眼前这名叫做江月柔的黄衣少女,她问的分明就是当初究竟是谁把自己两人劫走,又是谁悄无声息间放倒了院子里的二三十个好手。
句实话,赵大龙和张云海是真的很想把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给出来,因为出来的话,他们就不用受什么皮肉之苦,更不会有什么肢体上的损伤。
但是,如果要是出来的话,那恰恰也就表明他们两个人,就是当初被江浩然和江月柔兄妹俩所擒住的那两个暗夜组织杀手。
在过去十几年里,赵大龙和张云海结为搭档执行过无数次任务,死在他们手里的人有富商、有平民、有大官吏,若真以大商律法论处的话,就算是被判处凌迟之刑都算轻的。
可如果要是让他们二人出暗夜之主是谁的话,他们倒是没有半点抵触之心,毕竟不管怎么,从严格意义上来讲,暗夜组织和他们这些隶属于暗夜麾下的杀手之间的关系,只能被称之为合作。
所以,若是讲到和那位暗夜之主之间有什么交情的话,那还真就半点都没有。
只不过他们想,但却偏偏又根不出来。
诚然,暗夜之主长什么模样他们都见过,可要想把对方的相貌给准确的形容出来,这倒确实是一件难事。
当初把他们两个从那栋院里捞出去的老人姓什么、叫什么、平时用来的掩饰身份又是什么,这一对难兄难弟却是根一概不知。
那位暗夜之主的容貌,具体应该用什么样的语言来形容呢
他长得很丑
丑得很别致
你能把人想的有多丑,他就能长得有多丑
尽管来到帝都北镇抚司大狱,对这两兄弟来还是头一遭,但赵大龙和张云海却很确定一件事,那就是如果自己二人真敢用这种描述来形容那位暗夜之主的话,下场绝对会被大刑伺候。添加"",看更多好看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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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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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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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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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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