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佩春母女在一旁悠然自得。
裴月华不由得苦笑。
她好歹都是个姐的身份,现在身受重伤,她们都不会多看一眼,在她们眼里仿佛都不算什么一样。
悲剧啊,好一出宅斗大戏
“素娥,你们是在哪里找到的五姐啊”裴宣威还未曾话,蒋佩春便已经先发制人。
裴月华虽是不知道眼前这出戏到底是怎么个情况,就凭此刻正厅里只有她一个人跪着,猜也猜得到,反正不管怎么样都怪我咯。
“回夫人,老奴是在禁地的水牢里找到。”素娥回答道。
“胡八道”裴月华立即发现不对劲的地方,厉声。
素娥就心虚,被她这么一喝,立即“老奴的句句属实。”
“你明明是在后花园入口遇到我的,怎么知道我去过水牢”裴月华寸步不让。
素娥顿时语塞。
她率人找到裴月华的时候,人已经从水牢里出来了,她却没有在意这个细节。
正好被裴月华掐住罩门。
一看有戏,裴月华趁胜追击“在水牢一,若不是你编造出来的,便是你一早就知道我被人丢进水牢。我头上明显就有被人打过的痕迹,指不定打伤我的人就是你”
裴月华如此理直气壮的反驳她,素娥一时气不过“贱蹄子少狡辩,分明是你打碎太后娘娘赏赐的花瓶,为逃脱惩罚才逃走,躲进禁地。至于头上的伤,肯定是你慌不择路撞伤的。”
“是你亲眼看到我从禁地里走出来吗还有,我好歹也是府里的五姐,你再得势也不过是个下人,父亲母亲都还没有话,岂容你一个奴才多嘴。”裴月华不明白事情的经过,所以故意避重就轻的挑素娥的错。
“这”素娥显然就是欺软怕硬的主儿,再者裴月华也没错,她的话的确是漏洞百出,且在裴宣威面前就直接教训裴月华也实在是逾越了身份。
裴宣威虽是一言不发,却也对方才素娥尖酸刻薄的话恼怒了。
平日里他不去管内宅的事情,一些奴才仗势欺人,裴宣威大多纵容着。可今儿,她实在是太没规矩了。
蒋佩春倒觉得十分意外。
眼前这裴月华跟换了个人似的,从前她哪里敢这么话,人多的时候都是躲在角落里不出来的人,如今倒是敢在这么多人面前咬人了
“老爷息怒,妾身管教奴才不严,冒犯老爷了。不过月华也的确叫妾身刮目相看了,从前那么温柔恭顺的人,如今怎就这般牙尖嘴利。唉,到底都是妾身的错,从前对月华疏于管教。”蒋佩春忙起来请罪。
蒋佩春明着是把所有错都拦在自己身上,其实也是在间接的告诉裴宣威,裴月华现在越来越没有一副大家闺秀应有的教养了。
打碎花瓶的事已成定局,裴月华已抵赖不得,但私闯禁地这事她不能认。
“女儿已经明了,女儿是被人打昏扔到禁地的水牢里去的,打碎花瓶的事我暂且认了,但私闯禁地,我不认。”裴月华坚定的道。
一旁的素娥气的只咬牙,但她已被裴月华捏住了软肋,也只能忍着。
“很显然,这是有人故意要女儿错上加错,有错当罚,但若是有人故意嫁祸,还请父亲母亲查明真相,还女儿清白。”裴月华看了一眼在场的人,接着道。
既然爹不疼,娘不爱,这一世,便只能靠自己了。
裴宣威虽然不喜欢裴月华,但到底是他的骨肉,内府也断然不能不清不白。
“我虽鲜少过问内宅的事情,但也不至于老糊涂,打碎御赐花瓶的罪你抵赖不得,但此事终归是牵扯到整个将军府,还需从长计议。你母亲既然对你疏于管教,那为父今日便好好的管教管教你,来人啊,家法伺候。”裴宣威的话不容抵抗。
裴月华是无话可了。琇書蛧
这是在为蒋佩春立威。
裴宣威不是傻子,不可能不知道她们耍的把戏,但这高门大宅里从来牵扯众多,他要顾全大局自然是要牺牲自己了。
“老爷,二皇子与四皇子求见。”就在此时,一个下人走到裴宣威的面前回禀道。
裴宣威眉头微蹙。
将军府与这二位很少往来,今日这二人怎么就不请自来了呢
但他们到底身份尊贵,裴宣威虽位高权重,到底还是要顾忌自己臣子的身份。
“快请进来吧”裴宣威轻叹一口气,缓缓的。
话间下人便领着那两位皇子进来了,裴月华正被下人押着去受刑,正好与他们打了个照面。
两人皆是一身便服,腰间左右环佩美玉,玉冠束发,只是一人神色淡然疏离,不苟言笑。一人却总是乐呵呵的,嘴角总带一抹淡笑。
“裴大将军在朝中殚精竭力,没想到府中的家事也要亲自料理,这万事亲力亲为,一手掌握,还真是让百官敬佩。”南宫文彦半开玩笑的道。
裴宣威脸上微微一僵,明知道南宫文彦暗讽他在朝中一手遮天,但却要装作听不懂的样子“内人一时拿不定主意而已,修身齐家乃是身为臣子应该有的品德。”
南宫翰墨倒是一副轻松自在。
南宫文彦是受了皇命出来明察暗访的。
他不过是跟着南宫文彦来将军府走个过场而已。
朝中的许多事情,他从来都不插手,与诸位官员的接触也是少之又少。
“裴大将军当真不愧为百官楷模,殿自愧不如。”南宫文彦一向与裴宣威没什么往来,在朝中也看不惯裴宣威作威作福,只是裴家势利太过庞大,想要动摇他,得花费一些功夫。
二人有来有往,一直都是在闲谈,反倒没有南宫翰墨什么事,不过他倒是是十分在意刚才那位被罚的姑娘,随意找了个借口便离开正厅由将军府的管家领着四处转转。
“方才受罚的是府里的丫头吗”南宫翰墨赫然开口,倒是叫陈叔吓了一跳,他素来听闻这四皇子不爱理人,今日怎就对五姐的事情上心了呢。
“回四殿下,那是我们府里的五姐”陈叔话音刚落,便意识到自己错话了“四殿下您这边请,奴才带您去别处逛逛。”
听陈叔如此,南宫翰墨也不多问,毕竟是裴家的家事他一个外人不好跟着瞎掺合。
他之所以在意裴月华,是因为她身上有一件特别的东西,若一时间也找不到她,也只好作罢了。
“行了,殿四处就在这花园里四处走走,你别跟着了,忙你的去吧。”南宫翰墨不想他一直跟着,于是便打发了他。
忽然之间他听见不远处的角落里有人在话,好奇之下便悄步接近。
“微云,这五姐打碎了太后娘娘赏赐的花瓶,为了不牵连整个裴府,夫人希望五姐能自己有个了断,也好给太后一个交代。”
那名叫微云的丫鬟怯生生的问“夫人希望我怎么做”
那个声音又“眼瞧着到了用午膳的时候了,你只要把这个下到五姐的饭菜里,便可以了。”
“微云明白了。”微云声的答道。
好一会儿,确认周边已经没有人,南宫翰墨才从暗处出来。
这事既然让他碰见了,便没有坐视不理的法,更何况
南宫翰墨着摸了摸悬挂在腰间的玉佩,悄悄的往祠堂走去。给力"xwu"威信公众号,看更多好看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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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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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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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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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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