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出差了,要一星期后才回来。”许如是温柔回答,将手里盛好饭的碗先递给了季凉城。
季凉城伸手接过之后,许如是又盛了一碗饭递给许韩。
“叮咚……叮咚……叮咚。”
门铃声响起,秦燃站起身来冲许如是道:“妈,你们先吃,我去开门。”
秦燃走到门边,心里疑惑这个点谁会过来,等开了门之后他温润的脸上满是欣喜,不可置信的看着门外的人。
门外的人穿着一件黑色的紧身T恤上衣,军绿色的束脚哈伦裤,脚上一双黑色的军体靴,脚边还放着一个军绿色的手提袋。
他摘掉脸上的墨镜,手臂上的腱子肉比两年前更健硕了,人也晒黑了不少,他咧嘴一笑甚是高兴。
“秦燃,谁在外面?”许如是隔着餐厅问,温和的声音让门外的人笑容更为灿烂了一些。
他对秦燃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进门换了拖鞋又拍了一下秦燃的肩膀示意把他的行李提进来。
秦燃点头,拎着行李放在门边,关上门看着来人轻手轻脚的朝餐厅又去。他摇了摇头无奈的笑笑去厨房拿了一副碗筷。
“干妈!”
季凉城和许韩自顾吃着饭,谁知道被一声大喊吓住了,呛的不停的咳嗽,两人都恼怒的去看始作俑者。
许如是猛得被人环住了肩膀,听见耳边响起的一阵惊雷吓了一跳,偏头看清楚人才嗔怪了一句:“白墨,你这孩子,吓了我一跳。”
她说着话连忙站起身,上下打量他:“来,让干妈好好看看,嗯,更结实了。你不是在部队吗?怎么突然回来了,你不是又偷跑出来的吧?”
上一次白墨跑出来最后被部队的人押回去就把许如是吓了个半死,白墨自然知道她的担忧,拍了拍她的肩膀。
“干妈,你就放心吧,我是休假的。我这次立了一个二等功,累计之前的探亲假,我可以休息半个月呢!”
“二等功啊,真有出息。”许如是笑着感叹,秦燃此时已经把碗筷拿过来放在自己的位置旁边了。
“赶紧去洗手过来吃饭。”许如是催促他。
“好。”白墨笑着点头,偏头去看咳得一张脸都红了的两人,笑着扬了一下下巴,“许韩,你看见至于我这么激动吗?”
“我激动个屁!”许韩一改往日的淡定冷静,冲白墨翻了个白眼,“到底是个野生动物,进了部队也没能把你的野性和粗暴改善。”
“我这不是念着你一个人撒野也没意思,舍命陪君子嘛?”白墨咧嘴嬉笑,“感情你家那个驯兽师,已经把你驯化温顺了?”
白墨撂下这句话转身就进了厨房去洗手,不过一分钟就回来坐在秦燃旁边,他的碗里许如是早已给他盛好了饭。
他一边吃饭一边看着季凉城随意的问:“干妈,你什么时候又多了一个干儿子了?”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忘恩负义,见到别人的爸妈就要认干爹干妈啊?”许韩没好气的斜了白墨一眼,语气满是讽刺。
“嫉妒,赤/裸/裸的嫉妒。”白墨不以为然的回了一句,“许韩,你就是嫉妒我比你帅,比你可爱,比你招人喜欢。”
季凉城听见这话在旁边扑哧一笑,点了头,“这句话说的实在,谁都比许韩招人喜欢。”
“季凉城!”许韩偏头目光不善的看着季凉城,咬牙切齿的喊了一声,“你该站哪边儿你不知道吗?”
“好了好了,别斗嘴了,赶紧吃饭。”许如是笑着制止白墨和许韩言语的交锋。
“我和姑姑站一边儿。”季凉城看着许如是笑的着回,偏头得意的看着许韩郁闷的脸。
席间,四个人一边吃饭,一边插科打诨。季凉城本来就是一个自来熟的人,性格开朗幽默很快就和白墨打成一片。
如果许韩知道一顿饭后,季凉城就选择和秦燃白墨在一边,三个人开始对他各种排挤和嫌弃,那么他一定不会叫季凉城过来吃饭。
饭后白墨主动帮着许如是洗碗,洗了碗之后又黏着许如是到客厅,五个人坐下来一同看电视。
这一晚,季凉城算是知道白墨和秦燃压根就是穿一条裤子的,他俩一唱一和对许韩进行挤兑的时候,能看见许韩快速变脸的样子。
不得不说,时而恼怒,时而无奈,时而漠视,时而委屈可怜的许韩,比平时不动声色冷静自持的他更讨人喜欢。
晚上十点,季凉城告别几人回了家,许如是嘱咐三个孩子早点睡之后自己也回了房间。
以前白墨和许韩要是同时在秦燃家的话,白墨一定和秦燃睡一间房,许韩呢就死活要单独睡一间。
可是白墨老是使坏,总是趁他睡着了伙同秦燃把他扛到他们房间,两个人还非把他夹在中间。
白墨看着许韩回房间,连忙拉着他:“你走哪去呢?你今晚不和我们睡啊?”
“大哥,今天有38度呢?”许韩没好气的斜了白墨一眼,不耐烦道。
“我房间有空调。”秦燃温和的插嘴。
“他床不够大,三个人挤。”许韩丢下一句,甩开白墨的手开门就要进去。
白墨透过门缝看见了许韩的床,猛得朝里挤,“你的床不是挺大的吗?”
许韩眼疾手快的一手拉着门,一手撑着门框使出浑身解数阻止白墨挤进去,白墨和许韩较力的时候难得夸赞了一句。
“哟呵,两年没和你动手,功夫力气似乎长进了不少啊?改天咱俩比划比划?”
秦燃慢条斯理的走过去,伸手朝许韩咯吱窝下一探,还没有得逞许韩就猛得松手收回夹紧,白墨趁机就进入了他房间。
“我怎么就忘了你怕痒呢?”白墨进去后大大咧咧倒躺在许韩的床上,惬意的开口。
许韩恼怒的瞪了秦燃一眼,进去。秦燃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嘴,得逞的笑了笑也跟着进去关上了门。
“你怎么和林席一个德行,成天就想着往我床上钻。”许韩靠坐在桌子上双手环胸不善的看着白墨,“我床上是有颜如玉还是有黄金屋?”
白墨侧身单手支起脑袋,一脸痞子笑的冲许韩挑了眉,眨了眼,豪爽一笑,“有你啊。你还真别说,抱着你睡觉那叫一个舒坦。”
许韩:“……”
如果不是知道白墨曾经心心念念喜欢过一个姑娘,他还真信了他的邪。
其实他非常想不明白,像白墨和林席这样相貌出众,满身阳刚气息的直男总是喜欢做一些让人误会的举动,到底是为什么?
吃饱了撑的么?
许韩把目光投向一旁的秦燃,他戴着一副精致秀气的金丝边眼镜,脸色温润气质温和,这才像是一个GAY吧!
“你那么看着我/干什么?”
秦燃眸光微闪,通过许韩不怀好意的笑读懂了他的意思,当即没好气的怼了一句:“你最好别把我想成一个GAY。”
许韩勾唇一笑,此时白墨已经坐起身来,看着许韩一本正经的问:“干爹还没有消息吗?具体怎么回事儿,你们谁和我说说。”
听见白墨的问话,秦燃说他先去洗澡,去衣柜拿了许韩的浴袍就进了浴室。
许韩目光随着秦燃进了浴室,在秦燃把门关上以后才慢悠悠的收来,伸手拿了桌上的魔方打乱。
房间里只有许韩手指快速拨动魔方转动的声响,魔方被他拼好又打乱。
白墨看着许韩的目光停留在手里的魔方上,抿紧嘴唇不打算开口说话的样子,摆出了一副大哥的样子。
“我问你话呢?哑巴了?”白墨加重了语气,到底是部队磨练过的,只要他身板挺直自然不怒自威。
许韩顿了一下动作,随及重新继续,语气不明,“有些事儿你不便插手,你的身份摆在那儿……”
“我有说我要插手吗?”白墨语气不好的反问,显然不满意许韩的回答。
许韩抬头视线落到白墨阴沉的脸上,心想:“你就差在脑门上刻你要插手几个字了。”
想到白墨的脾气,他要是今晚不给他一个交代,指不定他能把A市搅得天翻地覆,可是他还没有说话,就听见了白墨的话。
“你是不是跟道上的人搭上线了?”
白墨犀利的目光透着浓烈的危险,“去年12月18号,我执行任务的时候碰巧查了一批货,那货是你的吧?”
许韩闻言将手里的魔方放在桌子上,神色不明的看着白墨,他肯定是查到了什么才敢这么直接的质问自己。
“那批货是你查的?”许韩本来也没想隐瞒,问出声后才反应过来白墨是诈他的,随及脸色沉下来。
“那批货确实是我碰巧查的,不过后来听说被某个高官以查案为名扣押了。”白墨说着,结合自己得到的消息得出了一个结论。
便问:“那个高官不会是干爹吧?他是不是为了保你,以身试险,知法犯法了?”
“是!”许韩看着白墨的目光深邃了一些,看来这件事情比他想象的还要复杂,白墨执行任务肯定不是只有他一个人。
那批货凭许昌柏一人之力肯定是捂不下来的,更何况知情的还有军/方的人,那么自己到底是怎么躲过了嫌疑呢?m.χIùmЬ.CǒM
难道说,这件事情背后推波助澜的人不只有他,还有一个权势更大,手段更高明的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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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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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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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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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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