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这时白刃总是会有很多鬼点子,拉着她到处跑,但是,白刃不在,她出门的次数都变得很少了,她好像不是那么喜欢出去玩儿了。
算着时间,再过几日就该到母亲的祭日了,也不知道父亲怎么打算的,不过该准备的还是得提前准备着。琇書蛧
苏虞带着几个小厮丫鬟一起出门,看着小厮牵着马车出来,这马车之前一直都是白刃在打理,白刃每次和苏虞出门,坐的都是这辆马车。
苏虞每次上马车时,白刃都会在一旁默默护着自己,伸出胳膊让自己扶着。
苏虞从前没这个习惯的,小厮们也不会有这个意识去做出这个举动。
苏虞刚想伸手,才发现已经没有人会伸手让她扶着了。
原来白刃已经成为了自己生活的一部分了。
军营中,除了薛令,无一人出身名门,若是去其他地方还好说,南境瘴气丛生,环境艰苦,但凡有点关系,谁还会让自家孩子去那里受苦。
但是单单的一个好的功名却毫无实权,很难在这盛京城中站住脚,所以他们得拼,拼出一个直冲云霄的机会。
薛令知道白刃一定会来军营,所以一进去就在寻找白刃,在一众乌压压的人群中,他一眼就看到白刃了,他立刻迎上去,虽然心情有些激动,但还是礼貌的行礼,
“白公子。”
其实白刃还挺不习惯跟人这么老是行礼的,但是人家是出于礼貌,他也不能说人家什么,也就只好回礼,
“薛公子,好久不见。”
薛令也没带什么行李,背着一个小小的包袱,手上拿着一把剑,不过,腰间还别了一个深色白花的香囊。
白刃不知香囊的由来,看薛令也不像是个喜欢此类物品的人,怎会来军营了还别着个香囊,不过像他们这种大户人家,别个香囊但也不算奇怪。
白刃和薛令分在一个营帐里,他们需要更换上军营里统一的铠甲,因为他们现在还只是新兵,在这里只有教官和士兵,所以穿的铠甲自然也不会有区别。
白刃看薛令将那个香囊小心的放在枕头下面,白刃也只是想着也许是因为这个香囊的制作材料比较名贵吧。
在一日训练完回营帐时,同营帐的几个小伙子打闹,不小心将薛令小心放在枕头底下的香囊弄掉在地上。
这时薛令正好回来,见状突然大发雷霆,在场的所有人都被吓到了,包括白刃。
因为他们和薛令相处的这几日,薛令一直都是一个礼貌温和的人,不过只是不小心将他的香囊弄掉在地上,他居然这么生气。
一个名为张贺的小伙子站出来,
“实在不好意思啊,我们也不知道你枕头底下有香囊,不过,你看这也没坏,只是脏了些,不然我去帮你洗洗?”
薛令将香囊收进怀里的,
“罢了,是我刚刚没有控制好情绪,我向大家道歉。”
接着大步流星地朝外面走去。
白刃见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但鉴于刚刚发生的情况来看,他应该追出去看看薛令。
他这么想着,就这么去做了。
薛令坐在营帐附近的篝火边,将香囊拿出来,看得有些入神。
白刃来到他身边坐下,看见香囊的白花上沾了些污渍,也丝毫闻不到香囊的香味。
还没等白刃问,薛令就先开口,
“这是陆姑娘送给我的第一个礼物,也可能是最后一个了。”
白刃仔细看了看香囊,针角细腻,看得出制作此物的人当时应是满心欢喜和期待的。
而如今,难免让人觉得有些唏嘘。
白刃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只好默默坐在他身边,但他不知不觉好像陷入了另一个问题里。
当初走的太急了,都没来得及寻一个寄托思念之物。
再过几日应是阿虞的母亲的祭日,苏大人会同她一起去祭拜吗?
阿虞的生辰她自己一个人应该不会过了吧。
要不我溜出去陪她好了,这么重要的日子,不能让她一个人过啊。
这么想着想着,就已经将薛令的事情置之脑后了。
一阵清风徐来,将两人都吹的清醒,薛令站起来,
“不早了,明日还需训练,回营帐休息吧。”
白刃也站起来,真诚地对薛令说,
“我从未经历过你的遭遇,也不知该如何为你开解,不过,我家小姐说过,喜欢就要去争取,若最后的结果依旧无法改变,也是无悔的。”
薛令苦笑着,
“我和她已经告过别了,没办法回头,也没办法争取了。”
白刃不再说话,他拍拍薛令的肩膀,回了营帐。
见白刃进来,张贺立刻凑了上来,心里有些忐忑地问道,
“薛大哥还好吧?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张贺大概个十三四岁,瘦瘦小小的,他是替人进军营的,也可以说是被家人卖进军营的。
他能看得出薛令那个香囊挺贵重的,若是让他赔的话,他定是赔不起的,所以一晚上心里都有些忐忑不安。
“虽不知道他会如何处理此事,但是依他的性子,应是不会让你赔的,放心吧。”
薛令平日里就挺照顾张贺的,看他小小年纪,就来到军营,心里不自觉产生一种怜悯。
张贺低着头,
“那我还是等薛大哥进来以后再给他道个歉吧。”
白刃也就比他大两岁左右,但他看待张贺也同看待小朋友一般,因为张贺很爱笑,是个阳光的孩子。他不会因为家人将他卖进军营而日日悲春伤秋,每天过的都很积极向上。
白刃想,他长大之后应该会成为一个很出色的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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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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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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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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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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