纠汪左结党疏上去后,事情的发展让阮大诚大为惊喜,他的奏疏刚上,次日汪文言就被锁拿进了诏狱,看来那个番子所的话正在灵验着。
但等来等去,阮大诚还是迟迟没有等到自己荣升吏科都给事中的任命,多方打听之下,他才知道虽然司礼监驳回了周士朴的任命,但赵南星却依然坚持不用他阮大诚,而是准备以魏大中或工科给事中王德志为替补人选,这意味着,他阮大诚距离他的梦想职位还是遥遥无期。ωωω.χΙυΜЬ.Cǒm
愤怒了,太愤怒了,欺人不能如此太甚
在等了两天还是毫无音信后,阮大诚决定再上疏,这次可不同上次,只把矛头对向那个汪文言和左光斗,而是要直接干倒他赵奄星但就在他准备上疏时,事情竟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赵南星派人来告诉他,准备提名他为吏科都给事中人选。
真的假的
阮大诚被这个消息搞懵了,次日,当他接到吏部和内阁的正式任命文书后,他才确信自己没有看hu眼,他阮大诚已经成为天官之阶一吏部都给事中了
愤怒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欣喜,欣喜若刺不过很快,阮大诚就发现自己中了赵南星的暗算了,这个老匹夫给自己设了个大大的套,因为从他的任命下来后,他阮大诚的耳朵就一日没有清静过。所有的东林党人都在痛骂他,甚至于在他上班的第一天,只在值房里呆了不到半柱香时间,就被数十名吏部大官员给骂了出来。甚至于他走在大街上,还经常遭到不知名之辈的袭击,虽然那些袭击物并不能伤害他阮大人的肉体,但却也叫人呕心得很,因为那些人的作案工具是口水,甚至还有粘稠的浓痰
这化娘的算什么事
阮大再一次愤怒了,照这样下去,他这吏部都给事中能做得下去吗
愤怒之余,一向喜欢探究事实真相的阮大诚再一次想到了阴谋论。
于是,为了搞清事情真相,他着实出了不少血,重金探得了他认为的真相一原来他能当上这吏科都给事中全赖魏忠贤帮忙,因为魏忠贤对司礼监发话“此位若非阮大诚,任何人都不可受”而赵南星在连着提名数人都被驳回后,只能无奈提名了他,然据其门生传言,赵尚书可不是被阉党压服,而是料定他阮大诚干不长,这才做个顺水人情的。
赵尚书甚至于人言“阮大诚什么东西,忘恩负义人也,此人焉能得大用观其之才,至多不过一县主薄尔”
过份了,过份了,赵南星这话太过份了,就如骂人家魏广徽“见泉无子”般,深深的刺痛了阮大诚脆弱的心灵。要知道,他阮大人一向可是自诩经纬宰相之才的,如今赵南星却他顶多只配当个不入流的主薄。这中间的差距只能用严重的伤自尊来形容了。
他娘的,你看不起我,要我干不长老子同样也要你干不长
一向敢作敢当的阮大诚几乎都不用想,就毅然决定再次上疏把赵南星老匹无的真面目撕下来不过就在他提笔之时,丰人却来劝他了。
劝他的人是御史李应升和黄尊素。
万历四十四年的进士榜单上,有四个人的名字是紧挨着,他们分别是阮大诚、魏大中、李应升、黄尊素。按照惯例,四人是同榜进士,所以平日间都是以“年兄年弟”互称的,相互走动的也算勤快。
而且四人还有一个共同的身份,那便是他们都是东林党人。而其中,又以阮大诚最为风光,因为他在天启元年东林攻击三党时,出力甚多。
不过当阮大诚上疏弹劾汪文言和左光斗结党后,魏大中立即与他断交,而阮大诚在知道赵南星的候补名单中有魏大中时,也是毫不犹豫的与他“割袍”。两个人,一个急性子,一个暴脾气,自然水深火热不可开交。
而为人向来和气的李应升得知他二人结怨后,便有意从中调解,他写信给阮大诚,我们之间可和可争,不应受人的挑唆,那才是君子色。
而黄尊素也担心魏忠贤拿阮大诚的奏疏大做文章,如此一来会使事情变得更加复杂,便也着息事宁人的想法写信给阮大诚,古代君子也常常议论不合,然为国家着想,不得不隐忍,绝不能逞一时的激愤。
二人的信不约而同的要阮大械不要再闹了,至于对阮大诚被赵南星摆了一道的事,二人倒是没有太多话,甚至连安慰也没有。因此阮大诚收到二人的信后,便认为这两个“年兄”太不厚道,冷笑数声后随手便将信给撕了。他已在心中打定主意,这回定然要把赵南星这老匹夫拉下马来
但阮大诚还是有自知之明的,鉴于自己那道纠汪左结党疏在东林之中引起了十分不好的反响,若是这次再由自己上疏参他赵南星,怕那些东林“君子”们就不是用口水袭击自己,而改用板砖了。于是他灵机一动,想到自己的好友,铁哥们一刑科给事中傅魁来了
身为刑科给事事,傅魁素有“刀笔吏”之称,文思快捷,下笔千言,出于义气,也出于对东林党专横的不满,他没有多想便应允阮大诚奔他上疏参劾赵南星,不过当他问阮大诚这次是不是直接对准赵南星,阮大诚却摇头没必要,这次还是对准汪文言。
纠汪左结党疏中,阮大诚只汪文言和左光斗结党,其他的倒没有多,但这次他却用上猛料了。
他告诉傅魁,汪文言名为汪守泰,原为南直隶徽州府歙县一名库吏,因监守自盗被判遣戍,后来脱逃来到京师,改了名字,投奔王安门下。而左光斗明知汪文言的丑史,却为之隐瞒,引为心腹。赵南星更是拿钱供着他,让他招摇过市,招权纳贿。他们相互勾结,包揽官员升降,凭这一条就可以把赵南星直接拉下马来。
傅魁听后吃了一惊,他没想到汪文言竟然是这等人,震惊之余,欣然答应下来。听汪文言人现在东厂手里,如果此时将这些丑料给他爆出来,汪文言定难逃一死,赵南星和左光斗更别想跑
在和阮大诚一番密议后,傅魁的邪臣比昵匪人把持朝政疏出台了,在疏中,傅魁先是参劾汪文言及左光斗、赵南星,把阮大诚先前上的奏疏内容重提一遍,接着先是断言左赵二人不是有德行的人,尔后追述汪文言歙县库吏,因窃桩逃到京师,父事王安,操纵朝事;然后笔锋一转,历数左赵二人勾结汪文言的罪行“左引为心腹,赵助他钱财,兜揽官员升迁,从中获利,而正人反受其害。”
正当傅魁准备将这道奏疏呈上去,然后等着赵南星和左光斗完蛋时,京城的空气又为之一变,他和阮大诚都没有想到,杨涟竟然抢先他们一步,上了一道弹劾魏忠贤的二十四罪大疏,如此一来,一时之间,整个京城都为之轰动了,所有人的焦点全集中到他杨涟身上去了。
阮大诚的脑子虽然偏执,但政治嗅觉却异常灵敏,第一时间便想到这是东林党和魏忠贤摊牌的时候到了,用不了数日,胜负便能揭晓。
傅魁却是有些担心要是魏忠贤倒台,杨涟、左光斗他们获胜,自己要是上了这道奏疏,事后会不会被杨涟他们清洗掉。阮大诚笑着告诉他,若想辉煌,便在此朝了。奏疏只管大胆的上,再我们既不是为魏忠贤鸣冤,也不是为杨涟叫好,我们只是就事论事,揭发赵南星和汪文言他们的丑事,他东林党就算得势,又凭什么打压我们而一旦魏忠贤赢了,我们这道奏疏就是上得太对了
傅魁还是有些犹豫,杨涟没有上疏前,他倒是敢放手一搏,但现在杨涟上疏,京中风向就全变了,是东林和阉党你死我并相斗,他有些担心冒然掺进一脚去,会引火烧身。
阮大见他犹豫,眼珠一转,又想到一妙计,对傅魁一番交待,傅魁听后,也是跟着眼睛一亮,拿着这道奏疏便出了阮府径直去找礼部都给事中章允儒。
于是,当袁大海在赶往皇宫的时候,通政司衙门前却突然来了几十个神情激动的官员,为首的正是傅魁,跟在他身后的却是章允儒,而那几十个神情激动的官员却无一例外都是东林党的官员,只不过这些人有一个共同的出身他们都是江西人
这些江西籍的东林官员集体前来通政司衙门,人手一份奏疏,奏疏内容大同异,都是指责左、赵二人貌丑心险,表里不一,道〗德有亏,与奸邪人汪文享长期勾结。尤其自赵把持吏部以来,任人为亲,旁门左道之辈皆可获官,正人君子却倍受压迫,此为祸国乱政也有些人更是把杨涟也捎带进来,他口口声声要搞倒“权挡”不过是以攻“权挡”为名而营私。给力"xwu"微信号,看更多好看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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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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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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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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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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