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史料没有记错,那顾秉谦的担忧自然是成立的,试想魏忠贤现在并没有兵权在手,手下也没有得力武将,孙承宗真的带兵进京,他就只能坐以待毙。
不过袁大海清楚事情最终走向,知道这事只是有惊无险,但魏忠贤不知道,因此顾秉谦一,他立马有些慌了,手足无措的一把拉住顾秉谦,连声道“这可如何是好孙承宗与东林关系甚密,他若要带兵来害咱家,咱家如何有还手之力”
顾秉谦忙安慰他道“千岁莫慌,这只是猜测,孙承宗没有圣旨,未必就敢擅自带兵入京。”
“如果孙承宗真就存了犯上的胆子呢”李永贞阴沉着脸轻声了句。
“如此,千岁就更需要名正言顺了”
话的是霍维华,只见他胸有成竹,一脸自信的走到魏忠贤面前,镇定自如道“只有师出有名,朝野才不会非议千岁,孙承宗也更不会擅自回京”
许是霍维华如此自信样感染了魏忠贤,魏忠贤的心迅速定了下来,急忙问他“咱家如何才能做到师出有名”
霍维华不紧不慢道“攻击弱项,以全之功”
魏忠贤一怔“这话怎么”
霍维华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转身看向崔呈秀,问道“如崔大人没有错,赵南星、杨涟他们是准备借此次京察先除异党,再害千岁了”
“正是”
崔呈秀信誓旦旦道“这事千真万确,知道者绝不仅我一人如霍大人不相信,可以派人去查”
崔呈秀正欲下去,却被霍维华挥手打断了,扭头对魏忠贤道“如果真是如此,那咱们就把京察给他搅黄了”
“搅黄京察”
魏忠贤和顾秉谦同时叫了一声,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
“京察乃祖制,如何能搅黄”
崔呈秀也是十分吃惊,自大明开国以来,历届京察都是朝廷最重要的头等大事,雷打不动按期举行,怎么能够被搅黄呢
京察具体形式袁大海不清楚,只知道目的是对官员进行考核,与后世换届选举差不多,但有明一代,哪怕是国之将亡,京察都是定期举行,从来没有听过可以取消不办的,因此对霍维华所,他也是疑惑不已,不知道对方动的是什么算盘。
见众人都不明白自己的意思,尤其是魏忠贤,更是一脸茫然,霍维华心下有些得意,解释道“下官所的搅黄京察并非是要让它办不成,而是设法将京察的主持者换成我们的人便是,哪怕不行,也不能让赵南星来主持。只要赵南星无法主持京察,东林党人就没办法借京察之机兴风作浪,更无法排斥异己,安插夹袋,到那个时候,他们可没办法对付千岁了。”
“士达这个办法甚好,不错只要东林党人无法把持届京察,他们的矛头一时就无法对准千岁,要知道京察和千岁相比,前者对东林党的重要性要大很多。若是赵南星不能主持京察,东林党的谋划就要竹篮打水一场空,嘿嘿,到时恐怕都要乱成一团,这无疑是给千岁最好的良机”
顾秉谦第一个就反应过来,为霍维华这个主意叫好,真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妙招。
听顾秉谦这么一,魏忠贤也反应过来了,拍手叫好道“哈哈,好法子,士达这一招可真是解了咱家之危啊,妙哉,妙哉”
一连几个“妙哉”听得崔呈秀是眼红不已,也让袁大海对霍维华起了佩服之心,暗道这人果然厉害,以后得好好跟他打打交道,绝不能让这人成了自己敌人。
得了魏忠贤夸赞,霍维华也是窃喜万分,脸上却露出谦虚的模样,十分的恭谨。
“不过赵南星是吏部尚书,京察的事情来就是由他负责,咱们如何才能让他主持不了呢”李永贞提出了自己的疑问,他一向是把事情考虑得最周全,确认没有问题后才会安心的。
霍维华笑着道“这事咱们就得找一个人了,只有从此人身上做文章,大计方能得成”
魏忠贤和李永贞不约而同的问道“谁”
霍维华道“内阁中书汪文言”
“汪文言”
顾秉谦眉头一皱,“此人乃东林智囊,在东林之中影响非同可,既有叶向高保他,又有东林诸党提携,虽一举人之身,却为内阁中书,能量之大,可不能看。”
霍维华点了点头,道“据下官所知,东林党中很多大事都是由这汪文言主持,故而咱们就从此人身上着手,一可除去东林党的这个脑袋,二来更可以顺藤摸瓜牵出赵南星来,只要将赵南星与汪文言牵扯到一块,他这吏部尚书便是做不得了。赵南星一去,千岁再设法将吏部尚书换上咱们的人,如此京察便在我手。东林党人想借京察对付千岁,千岁自然可以借京察对付东林,如此便名正言顺,师出有名,孙承宗就算知道又能如何,毕竟千岁所为都是光明正大之举,谅他也不敢胡来”
魏忠贤微一沉吟,犹豫道“汪文言这人,咱家几年前就想对付过他,但无奈那时根基尚浅,奈何不了他。此人与叶向高关系甚密,怕是不好对付,士达可曾想好如何解决这人”
“对付这人不难,京中都知汪文言这人好财货,常行法外之事,故而只需派人查他便可。只消查出他几件罪证来,派几个御史上疏弹劾,东林党人就休想脱了干系,届时千岁稳操主动,是进是退都在千岁手中,眼前之危必然可解”
略一寻思,魏忠贤便不再犹豫,大声道“好,士达真不愧是咱家的诸葛孔明咱家这就派人去查汪文言”侧过脸去便要叫孙云鹤,但后者人却不在,不由低头看了一眼还跪在那的袁大海,却是想不起他叫什么名字了,只好问道“你你叫什么名字”
听了魏忠贤这个问题,袁大海顿时一阵气泄,折腾半天,魏忠贤竟然把自己的名字都给忘了,真是太失败了,难不成自己那声“九千岁”白叫了不成不敢迟疑,忙道“回千岁,属下东厂司房袁大海”m.xiumb.com
“袁大海”魏忠贤一点头,急忙吩咐道“咱家现在就命你去查汪文言,你可有把握查出他的罪状来”
机会来了袁大海大喜过望,斩钉截铁点头道“千岁放心属下一定不负所托若是出了差错,属下拿头来见千岁”
“好,你现在便去,事成之后,咱家提你为东厂百户”魏忠贤不忘许以好处,他办事向来如此,许以好处使人甘愿效命。
“多谢千岁属下告辞”
东厂百户袁大海欣喜若狂,从书房出来后,一步也不停便直奔大门,见到等在那里的钱恩他们,二话不就拉着他们朝胡同口跑。
“司房,这么晚了,咱们上哪去”
“去找熊廷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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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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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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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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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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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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