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拥着怀中的凝舞,面无惧色的抬头看着凶兽蛟龙,我不再做无谓的抵抗,因为我明知也斗不过它。
蛟龙怒不可遏,俯视着我,阴冷眸子中充斥着怒火。
那腾空的身体不断扭动翻滚,弥漫的妖气掀起阵阵刮人的飓风,它的杀气更是已然弥漫开来,笼罩着我的身体,压迫着我的灵魂,
“你让开!”www.xiumb.com
蛟龙冲着凝舞咆哮,怒不可遏,“为这个蝼蚁凡人,你还真的想与我翻脸不成?”
凝舞轻笑,神情娇滴滴的,但眼神却寒意如霜。
“翻脸?别说笑了!奴家与你可不相识,何来的脸可翻?奴家与相公生死与共,只可惜今日技不如人,否则必将你这伪龙斩于九幽之下!”
“你,你……”
蛟龙被噎的说不出话来,他恼羞成怒又道:“你生前记忆不在,我不与你计较!……行人派的小子,你他妈的要是有种就自己站出来,别他妈躲在女人背后,靠女人护着,你还像是个男人?就凭你这般模样,你也配自称为她的夫君!?”
我被他这番话刺激,心中顿时腾起羞恼的怒火。
可凝舞却拉住了我,告诉我千万不要与他一般计较,眼下最重要的是活着,只有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只要拖住时间,山上的宫商羽和林英肯定就会下山驰援。
所以这时候绝对不能冲动!
我心里咽不下那口气,这蛟龙竟嘲讽我不像个男人,这他妈谁能受得了?
本来追下仙居山,就是想夺回来凝舞的铜棺,可现在别说铜棺了,我的小命都捏在了这蛟龙的手里,这要是传出去真要笑掉人的大牙了!
但凝舞却死死拦住我,小声娇嗔着提醒我。
这凶兽蛟龙已经修行了多少年,我才修行多少年,事不可为而强为,那才会令人笑掉大牙!
打肿脸充胖子得来的面子,不要也罢!
真要那么说,他这修行千年的蛟龙以大欺小,又怎么说?所以,不能跟一个无赖讲道理,更不能被一个无赖欠着鼻子走,否则不是显得太蠢了吗?
凝舞最后问我:“相公,你蠢吗?”
这个问题可真让我不好回答,不过媳妇说的倒是对的,我冷静下来,思考着眼下该怎么办。
“不站出来是吧?你这个缩头乌龟,软骨头!”
凶兽蛟龙翻腾着三米长的身体,巨大鼻孔中哼出白气,他怒吼咆哮:“你连个男人都不配当!更遑论说当她的夫君?别以为你躲在她身后,我就奈何不了你,我今日便就要将你杀了,将阴门行人派彻底杀绝断了修行传承!”
周遭温度骤降,弥漫的妖气这一刻仿佛凝有了实质,卷起的阵阵飓风如同黑色的丝线在盘旋,稍一触碰都有种割裂的感觉。
那有形之风凌厉非常!
这蛟龙是想用这宛如刀子般的风,直接绕过凝舞的妖魂身体,近而将我给碎尸万段。
“哼,你好大的口气!”
中气十足的沧桑之音突然出现在我们身后,“将杀人派杀决断了传承?就凭你!?欺我行人派无人乎?妖修孽龙,为祸作乱,我行人派今天要除魔卫道,以正阴门六派震慑世间宵小的声威!”
随着这极富有磁性的话声发出,天地仿佛都引起了共振,在无形中向着凶兽蛟龙压迫。
妖气收敛,黑色飓风散灭。
仅仅只是一句话,就令蛟龙的滔天凶威无所遁形,生生逼迫了回去。
我和凝舞回头望去,就见在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出现了一个人,这个人看起来已经年过半百,脸上已经起了皱纹褶子,他浓眉大眼,面相就看着十分正派,半白的头发很是杂乱,有种不修边幅的洒脱自在。
他穿着很普通的衣服,给人一种亲切感,他的眼睛很深邃,但视线却很暖,那露出的笑容更像是和蔼可亲的长辈。
总之,第一眼看他,就能明显意识到,他绝不会是一个普通人!
我震惊的看着这个人,我能肯定的说,我从未见过他,更不可能认识他,可是……他竟自称阴门行人派传承弟子?
那他是谁?
我震惊的目光中有疑惑,有不解,更多的是惊讶!
行人派传承至今,我是第三十四代弟子,而且也是唯一的传承弟子,绝无可能再另有别的传人还存在,这一点师父王四也曾跟我说过!
“又是你!?”
凶兽蛟龙愤怒吼叫:“屡屡坏我好事,你究竟是谁?”
这中年人露出笑容,深邃的眼神仿佛可吞噬星空日月,他淡淡又道:“我是小小阴门行人派的弟子,自然不能入你这半神孽龙的法眼?况且知不知道我是谁,又有什么关系,反正迟早你都会死在我的手里。”
“狂妄!”
蛟龙腾起身形,张口喷出一口腥臭至极的黑色腥风。
我惊骇瞪大眼睛,那黑风中与刚刚妖气凝聚的不同,其中竟然充斥着近乎粘稠的阴煞!
黑风一旋,又粗壮数分,随后骤然卷落。
这种玩意别说对付了,就是沾到身上,绝对就会蚀身腐魂,浓郁到了粘稠的地步,可见这该是积聚了多少的阴煞。
然而,那中年人神情却没有丝毫变化。
只见他只是手中掐诀,由虚灵火凝聚的青色火焰瞬间化成火墙,迎着黑风阴煞汹汹燃烧过去。
我瞪大眼睛,有心想提醒。
这凶兽蛟龙五行属水,以术数虚灵火对付它,反倒还会被它所压制,甚至有可能受术数反噬的伤!
可还没等我开口,蛟龙再度吼叫一声。
被压迫的妖气陡然扩散开来,以妖气凝成黑色雨,淋浇在虚灵火墙上,不但如此,这阴煞简直太过浓郁了,以虚灵火的焚烧根本不能完全将之阻挡。
交手瞬间,中年人的虚灵术数也已经被完全克制。
但中年人只是一声冷笑,手中掐诀变幻,汹汹燃烧的青色虚灵火墙陡然耀亮起金色光芒,这金光刺目无比,绚烂夺目,似乎是有一个小太阳凭空自这夜色下升起。
一声清脆啼鸣响亮而起!
于金光中似有一只三足奇鸟孕育而出,它张开翅膀扑扇之后消失不见。
而此刻,所有汹汹燃烧的虚灵火由青色转变成了炫目的火红金色,这火焰仿佛烈阳之怒,无比,炽烈无比,似有一种焚尽万物的霸道凶威。
“先天真火之精!”
凶兽蛟龙惊恐怪叫一声。
而且不止于此,中年人又猛然一跺脚,地上的五行虚灵罗庚缓缓飞起,他此刻是想运转罗庚阵盘张开虚灵结界,彻底将这凶兽蛟龙困在这里。
蛟龙见此,几乎是下意识地,头也不回地,扭头腾空飞身而走。
走的果断干脆,没有任何一丝拖泥带水!
“轰——”
漫天火红金色火焰陡然而起,瞬间熄灭,而所有的妖气,所有的阴煞,都在这先天真火之精焚烧下,化成了黑烟消散不见。
我惊骇无比!
我看着空中蒸腾的黑烟,以及火焰余威令这片空间都变得异常干燥,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还是虚灵火术数吗?
中年人看着空中越来越远的蛟龙虚影,眉头微皱:“逃的还挺快!”
“您……您是谁?”
我看着他,话都变得磕磕巴巴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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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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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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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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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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