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最后还是秦晓的败北。
这种层面的交锋完全不是文老这种老江湖的对手。
最主要是隐隐意识到可能后面要谈的话题并不是能在那种公开场合说的，具有一定的保密等级。
“文老我话说在前头啊，我就是个纯粹的武者而已，可不是什么药剂师，完全没有挖墙脚的价值……”
“我信你。”文山海含笑摇头，轻轻摆了摆手。
秦晓不禁感叹这就是老江湖和老江湖的差距啊，同一个意思这听着不就舒服多了。
那老爷子亲自来是不是想找茬的。
下二楼的时候碰上了上次拦下自己的那个门卫经过，而他看到自己的时候脸上露出了明显的错愕。
尤其是看到钟文渊跟在身边的时候。
眼神显然有些闪躲，主动退到一边让路，甚至能看出几分不安和忐忑。
“谢谢”
秦晓不是那么小心眼的人，没打算跟人计较，毕竟上次人家也只是做了份内的事，没有做的太过出格。
两位老者也只是简单致意，并没有做停留。
等三人走远年轻门卫也才松了口气，在心中暗暗庆幸了一小会。
寻思着这中年武者到底是什么来头，怎么完全没印象北河城还有这么一号人物，交际圈到了这种层次，显然也不是一般人啊……
还好上次没得罪太狠，对方也足够大度。
以后还是不能以貌取人啊。
……
三来一行来到了那家上次秦晓抱着可能掏空家底请一顿的饭店，具体消费水平只知道个大概，档次是北河市一等一的存在。
上次想来还因囊中羞涩而踌躇，这次来可就不一样了。
得想办法把单给抢了。
文山海始终是保持着自然的仪态，不经意的开口，“说起来上次你是不是想问我关于红雾根源的事……”
“嗯？”
秦晓不由打了个激灵，上次不说是不能说嘛，怎么看这意思又是能说了。
不会吧，这次摊上的事是那个等级的……
整的都有点不敢听了。
“文老您的意思是……”
文山海摆了摆手止住了对方的话，又向身旁的老人示意，“老钟你来吧，你的权限更方便透露这种事，我还不想惹上麻烦。”
钟文渊哼了一声，但是也没有多说什么不满的话，换做平时怎么也得阴阳怪气几句。
这次对方只是牵线，有的问题还是得自己来亲自进行交涉。
整理了一遍腹稿，老人没有直接做出回应，而是满脸严肃地又抛出了一个问题。
“那你知道……红雾的本质是什么么？”
秦晓支着下巴想了想，像是在认真思考怎么回答这个问题，稍作犹豫后还是开口说出了自己的猜想。
“应该是一种异变的气血和精神力混合体，大概是九比一的比值，不过又能以实质性在外界存在，说明……”
秦晓本想继续往下说，但是却发现对面的两个老人都愣住了，表情无比的精彩。
这才明白过来自己好像说多了。
刚才他们预料之中的回答应该是“不知道”。
钟文渊确确实实是这么觉得的，也是有意先透露一些基础的信息表明自己这边的诚意。
可没想到对方对红雾的了解并不是一片空白，而且知道的恐怕不止是那么点啊……
结果就整的自己这边很尴尬，打好的腹稿也乱了套。
“没事，你继续说……”文山海嘴角抽搐了一下，拂手示意。
“这合适嘛……”秦晓挠了挠头，觉得有些尴尬，但是转念一想反正已经暴露了，那继续说下去也没事。
说不定就能以此为基础，套到另外一些更有用的情报呢。
“我猜测，或许红雾才是气血与精神的根源，而真正意义上变异了的反而是人类武者的气血。
自然做出了选择，让怪物留在了红雾之中，而让人类被迫排除在外，他们才像是鱼和水的互相选择……
人类依旧存在，是一个意外。”
钟文渊将十指交叉放在了桌面上，面色阴沉似水，一时陷入了沉默，但还是开口做出了回复。
“你的猜想是对的。”
秦晓了然，并没有太大的意外，虽然不知道武盟究竟是怎么解析红雾的……
但自己可是切切实实一次又一次被红雾爆体死了无数遍才领悟到的这点信息。wＷＷ.ΧìǔΜЬ.ＣǒΜ
如今得到了证实，说明自己寻找的方向没错。
“我原本以为你只是无端地询问红雾根源的问题，看来你是真的已经知道了一些什么。”钟文渊食指敲击桌面，显然有些烦躁。
“那剩下的，能说嘛？”
秦晓笑了，大概已经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抱歉，无可奉告。”
果然是这个回复，他们原本做出的诚意就是局限于透露关于红雾的构成，但是更根源的东西还是被藏起来了。
显然是有着其他的考虑。
很大的可能是涉及到千年之前，新历的开始。
“那我们的合作还存在可能吗？”秦晓笑容变得放松起来，如果只是到这种程度那看来也没什么了不起的，自己是担心过头了。
钟文渊语塞，好半天才吐出三个字，“不知道。”
文山海坐在旁边郁闷的直捂脸，恨不得把这老家伙甩出去，果然就不该对他报什么希望的。
“说说吧，至少让我听一听那个请求是什么，到底是什么问题需要您这样身份人亲自找过来，我还是很好奇的……”
秦晓知道这种交易已经近乎破裂了，因为对方已经给不出合适的筹码，除非是想用道德大义来绑架。
那是自己最不愿意面对的局面。
尤其是文老站在自己对立面说出那样的话。
自己还是很敬佩这个老人的，并不希望他的形象就这样轰然倒塌，不过如果是钟文渊的话就不意外了。
有理由怀疑他真的能这么做。
那拒绝掉就好了，丝毫没有什么心理压力，副所长又怎么样又不是自己上司。
钟文渊舒了一口气，似乎把抓住了最后机会，整理好心态后重新开口。
“编号SN000，晨曦计划！”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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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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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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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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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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