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是要传,让许大夫来看看这些饭菜有何不妥之处吧?”颜恒摆手示意道。
秋姨娘朝着周嬷嬷吩咐道:“快,传许大夫进来。”她现在迫切地想知道到底是谁如此狠心?竟连一个未出世的孩子都不肯放过,秋姨娘心中暗恨,此时的秋姨娘其实早已将事情怀疑到大姑娘颜菀卿和夏姨娘的身上,只是到底是二人中的谁?却是不好确定,因而她才想借侯爷的手查清楚,她绝不会让她的未出世的孩子枉死。
三年前的孩子掉了,而今好不容易盼来的孩子更是被人害没了,这让接二连三丧失孩子的秋姨娘如何承受的住?心中的恨意早已翻滔天巨浪,恨不得食其骨剥其肉。
周嬷嬷瞥了颜恒一眼,见侯爷没有反对便起身来,准备朝门外去时,正巧见到了南宫姨娘母女,周嬷嬷连忙行礼道:“老奴见过三姑娘,见过南宫姨娘。”
屋中的人听到周嬷嬷的话随之抬头望去,只见南宫姨娘母女不知何时已经是来了。
南宫姨娘拘谨地摆手示意周嬷嬷自去忙便是,等周嬷嬷错过身走后,南宫姨娘带着颜暖玉进屋对着颜恒行礼,“婢妾/玉儿,给侯爷/父亲请安。”
颜恒见到南宫姨娘母女,脸上并无多大变化,只随意地摆手,“起来吧。”
南宫姨娘和颜暖玉闻言随即点头起身来,南宫姨娘已经是瞧见了秋姨娘面无血色地躺在床上,看着失去孩子的秋姨娘,南宫姨娘走近床榻,伸手握住了秋姨娘的手,安慰道:“秋妹妹,你的事,我都听说了,你要好好保住身子,孩子总还会有的。”
秋姨娘苦笑一声也只点了点头道:“多谢南宫姐姐,我自个的身子我知晓,劳烦南宫姐姐跑一趟。”
孩子又怎么还会有呢?这一次,不仅腹中的孩子没了,还连带着伤了身子,只怕此生再难有孕,这辈子她也就只有柔姐儿一个孩子了,而,这些话秋姨娘又怎会与南宫姨娘说呢?
南宫姨娘瞧着秋姨娘的模样着实是可怜了些,一个失去孩子的秋姨娘,总是容易让同为生母的南宫姨娘心生同情,即便是秋姨娘的日子过得比南宫姨娘好,可南宫姨娘并没有任何的嫉妒,她一个家生子能伺候侯爷并被提为姨娘,这也就是此生最大的造化了。
谈何和旁人比较呢?秋姨娘是侯爷在外面看中的,花了重金买回来的,夏姨娘当年也是有好家境的女儿家,为了侯爷甘愿进府做妾,怎么能让侯爷不另眼相待呢?自己只是奴婢出身,她比不了她们,唯有老实本分,守着玉姐儿过下去。
颜暖玉跟在南宫姨娘身后微微垂首并不言语,她原是应该是安慰四妹妹的,但四妹妹一向不喜自己,颜暖玉想了想还是觉得自己不要开口的好。
不等南宫姨娘再次言语,周嬷嬷便将许大夫带进来了,在颜恒的注视下,许大夫一一对桌几上的饭菜检查了一番,反复检查了三次,最终在碗西湖肉羹中检查到了里头含有大的藏红花成分,谁人不知那藏红花孕妇是食用不得的,而,小厨房的人明显是不可能放这样的明显的错误,唯一的解释就是有人故意将藏红花下在秋姨娘食用的汤羹中。
“回禀侯爷,依照小的行医多年的经验来看,秋姨娘落胎原因便是出在这道西湖肉羹上。”许大夫亲口尝了汤碗中的肉羹说道。
秋姨娘一听顿时激动地坐了起来,“是谁?是谁竟如此狠毒?我可怜的孩子,还未到世上来看一眼,是谁这般恨我?侯爷,咱们的孩子好可怜,好冤呐。”
南宫姨娘见秋姨娘激动的模样连忙从秋姨娘的床榻后拿了一个软枕垫在南宫姨娘的背后,“秋妹妹,你先靠着,别坐起来,你这刚刚小产完,正是虚弱的时候,可要注意身子。”
“我还如何注意得了身子?我的孩子都没了,我这心里痛得快窒息了。”秋姨娘泪眼模糊地揪紧了自己的衣襟道。
颜恒听到许大夫的禀报后,一张俊脸都快冻死人了,黑得不能再黑了,震怒道:“查,给本侯狠狠地查,凡是接触过这道肉羹的人都给本侯细细盘问,若有不配合的给本侯狠狠地打到招为止!”
而,跪在院子里,有几个小厨房的厨娘和婆子听到侯爷话身子哆嗦地个不停,从秋姨娘小产后她们就知道,她们只怕是逃不过被用刑,即便下药的人并不是她们,可也难逃盘问,而今正中了她们的猜测。
周嬷嬷听到颜恒的话语后,当仁不让地将这个活拦到自己身上来,再有颜恒带来的小厮们一起对着清枫院中的由厨房的厨娘开始盘问,有那么一两个回答不上来的也皆是被用了刑罚,最终周嬷嬷在一个神色慌张小丫环的身上问出了线索,“嬷嬷饶命,此事和奴婢无关。”
周嬷嬷盘问了半天,好不容易在小丫环的身上发现了端倪哪里肯轻易放过,“瞧你心虚的模样,肯定和此事脱不了关系,我劝你还是快快招了为好,免得皮肉吃苦。”
那丫环急地连连叩首道:“嬷嬷明鉴呐,奴婢只是烧火丫环,这做菜的事情也轮不到奴婢,和奴婢无关啊。”
只见周嬷嬷皮笑肉不笑地冷哼一声,“看来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来人呐,给我用刑,我倒是要看看到底是板子硬,还是你这小蹄子的嘴更硬!”
“嬷嬷,嬷嬷,饶命,真的和奴婢无关呐。”小丫环见要挨板子吓得脸色都白了。
但周嬷嬷却是心意已决,很快就让小厮将那小丫环按在长凳上打起了板子,不过几个板子下去,那小丫环就哭爹喊娘,“奴婢知错,嬷嬷饶命,奴婢招,奴婢什么都招。”
周嬷嬷见状很是满意,眯了眯本就不大的眯眯眼道:“说吧,是不是你下得药?是何人指使你的?快说,若是不老实,今天就是打死你,也不会人说半个不字。”
小丫环抽抽搭搭地哭泣道:“奴婢招,招,是……是奴婢下的药,但奴婢是被人逼迫的,是大姑娘身边的画儿威胁奴婢,那药也是画儿给的,奴婢知道的都已经招了,嬷嬷救放了奴婢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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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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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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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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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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